112、一心想重返前线
事实上前线的形势现在已紧张得很了。
自从新华社发言人通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公开揭露了蒋介石要窜犯大陆的阴谋后，全国军民起来和抗击，福建前线军民投入了紧张的战斗准备。包家良所在工业区是鹰厦铁路进入鹭江的必经之地。这些日子来，厂前的大公路上，但见牵引车拖着盖着帆布的大炮隆隆地开往前沿阵地，嘎嘎地响着的履带式的坦克也一辆接一辆地从后方开到前沿阵地去。列车满载着战备物资滚滚运向前方。客运列车则满载着前线部队的家属一批一批地往后方撤。一切的迹象都像是要打一场大仗的样子。
与此同时，各机关工厂学校也紧张动员起来，民兵们紧急行动起来，工业区好几个工厂也驻满意了部队，鹭江甘蔗化厂驻扎进了一支高炮部队和一个坦克连。
但据说，前线兵员还不够，据驻军和武装部传出来消息说，还将动员三十岁以下的复退军人重返前线。不知是否真有这回事？但包家良听了反而激情满怀，他根本不想再回家结婚了，一个心思想重回部队重返前线。他是个报务员，会俄文通报，前两年他在民兵技术兵训练中既当教员又当学员，学会了多种无线电通讯技术，也会英文通报，也会新文字（拼音字母）通报，他还是个二级无线电运动员。
战备激起了他离开部队五年后对军营生活的向往，战备又激起了他奋不顾身英勇上阵杀敌的激情。那一副耳机，一只电键，一台收发报机永远对他有无穷的魅力。他多么想重返前线和老战友们一起去并肩战斗啊！他甚至想去部队一去不复返地干下去。他下来地方已经五年，已经讨厌了地方生活。当年在部队，不知身在部队的优越与可贵，如今下到地方来比比，感到还是部队好呀。当然，他一心想上前线重返部队的想法，也掺了一私心杂念，要在部队到现在，还会弄得今天这样的狼狈吗？只拿了三十几元钱一月，即使当个志愿兵，也不至于拿那么些钱啊。
同时他还想，在这里将来要调回家乡比登天还难，如果重返部队以后打好仗，他再次复员就可以直接回到家乡去了。再不想回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当然，目前若能上去，一切还以部队的需要为原则。为了澈底粉碎蒋介石集团窜犯大陆的阴谋，当前先要敢于打击来犯之敌，投入到轰轰列烈烈的战斗中去。“生命尽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即可抛。”现在他准备把一切私心杂念统统抛弃掉，把雪梅也暂时搁在一边了，投入到轰轰烈烈的抵抗蒋介石集团保卫国防的斗争中去。
这些日子来家良一面日夜扛着枪参加厂里的护厂值班，一面和李永根天天奔党委和工业区武装部，常常到那里打听驻军前线情况和前线部队战备动态。家良和李永根都把自己的行李都作了打点，把随身穿的衣服包成一个包袱，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又打成另一包袱，准备一旦上前线时背上个小包袱就走。把杂七杂八东西扔在厂里，作好了上前线的准备。
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有人想重返前线打仗，虽然他们也掺杂着某种杂念，但是在这危急关头总想保卫祖国上前线奔的。而有些人已被隆隆的炮声吓破了胆。特别是当“八，二三”蒋军炮轰鹭江大学和鹭江三中打死打伤了三十几名学生后，有几个在靠近前线公社的莲畈电厂和电化厂工作的上海青年工人，吓得爬上火车就跑，什么东西也不要了。家良感到这伙人真胆小，感到这伙人又好气又好笑。若前线军民都像他们那样，蒋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上来了。
是的，打仗总是要牺牲的，但当祖国最需要的时候贪生怕死，瞻前顾后，活着脸上又有什么光彩？包家良是决不做这种人的。你看这里的前线民兵，他们一手拿锄，一手拿枪，当战斗激烈的时候，不但给前沿阵地的炮兵扛炮弹，基干部民兵们还直接操炮打击敌人。敌人把他们的地园房屋打毁了，把他们的亲人打死打伤了，他们也不气馁。掩埋了亲人的遗体，继续战斗，更顽强地打击敌人。这才是英雄的人民。在战斗中不但青壮年上了前线，连妇女儿童都帮助解放军烧开水接电话线。给解放军送水送饭。还坚持轻伤不下火线，从不离前线一步。这才是全国人民学习的好榜样。
家良是贫下中农子弟。父母吃尽了国民党反动派的苦头，他自己也从小给地主老财们放过牛吃过苦，他深知道在国民党反动派统治下是什么滋味，他们坚决不能让国民党反动派来重新来统治劳动人民，再骑到劳动人民头上来作作威作福，拉屎拉尿。目前他们的生活虽然还不怎么好，可是他们政治上不受压迫，生活上比以前也好了很多，以后党和国家会带领他们建设社会主义，过上更美好的生活。他们热爱**，热爱社会主义，决不能让蒋介石集团再来统治劳动人民。
家良和李永根虽然下不了决心，一心想往前线跑，去武装部几次打听，有没有号召他们上去参战的信息？准备时刻等待上前线，重新入伍。但是前线部队没有来要他们，说他们保护好前线的工厂学校和农村也和前线作战一样重要。防匪防特支援前线，随时粉碎美蒋特务反革命来破坏，也是参加战斗支援了他们。结果包家良先是厂领导把他派到工业区的武装部，学习如何利用地形地物，如何爆破射击和投弹的步兵的五大技术，回来后教练厂里武装基干民兵，家良又成了厂里的民兵军事教练。
他在武装部学习回来后，就积极的带领基干民兵操练起来，带领民兵每天早上出操，每天下午三点以后，就对八十多个基干民兵进行训练。他在训练的时候非常认真。民兵们的技术提高很快，大家对他反映很好。一次区武装部部长来厂问厂里的民兵连长王长胜，区武装部培训回来的民兵教员怎么样？王长胜对他满意地说：“我们派去到你们单位去培训的民兵教练很出色，回来后带领大家学军事技术提高很快，大家反映很好。区武装部的同志听了很高兴地说：
“是吗？包家良在区里学习时是很认真的，这个同志好。目前前线战斗很紧张，我们还得预防蒋介石集团的飞机来我们上空空袭，我们民兵不但要会打击从海面上的来犯之敌，我们还要开展对空射击。这样吧，下次鹭江军分区还要举办对空射击训练，还叫包家良去，相信他也会学得很好的。”
过了一段时期，厂里真的又派包家良去市军分区学习对空射击，学习如何用步枪和机枪打击俯冲下来扫射的飞机。
包家良在那里又认真学习了一个月，回厂以后，用木头做的小飞机用铁丝架在篮球场上用人工来回滑动，模疑敌机在空中空袭，叫民兵们对着活动的飞机瞄准。这是为在飞机在低空俯冲时民兵们对他敌机进行地面反击的练习。
在学习了步兵技术和对空射击的基础上，接着武装部又让包家良去学习反小股战斗。他回来后。又带领厂里一百多个武装基干民兵天天早晨练习，下午上军事课练，带着基干民兵们在操场上在丘陵地带上，在山坡上滚打爬摸，指导投弹射击，进行战术和技术训练。他带领这些基干民兵们常常练得睛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水。以后经过几次演习，实弹射击，竟取得优秀成绩，使得一百多武装基干部民兵练成了“召之既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一支工厂的出色民兵队伍。还获得了工业区武装部优胜锦旗，为厂里挣得了荣誉，他自己也被评为优秀民兵教练，优秀民兵干部。
也在民兵训练中家良认识到自己竟还有些军事指挥才能。和组织能力，李永根半开玩笑地对他说：“看来你这么早离开部队真是可惜，看你在民兵训练中那样子像从步校出来的陆军军官一样，笃定可以当个连长。”
家良摇摇头，喟叹一声说，说这些有啥用。
他自己也感到他这个人还有些才能和魅力的，如果当年不下来，部队像地方那样培养他，他觉得他也会象翟安不定那样棒的。看他当年一个放牛娃如今都能当指导员了，自己文化比他高，身体等各方面条件也还可以，也可以当个连长的。看驻在他们厂里那个部队的连长，还是五八年的兵，文化也不过初中毕业。是啊，要如今在部队当个连长，如今早拿七八十元一月了，何至还拿三十几元一月？
又一想比这些没意思了，这是实现不了的。还是像雷锋说的，生活上和比自己差的比吧！他和被精简的同志比，和退职的同志去比吧，詹天华退职回苏北农村之后，据说连地瓜干都吃不到，在逃荒呢。再比比在与敌人炮战中牺牲的安业民等烈士。为保卫祖国，他们从东北来到福建前线，现在把他宝贵的生命都丢在了前沿阵地上。他还活着，还有三十六元一月的工资给他拿。还有一个年轻美好的姑娘在家里等着他，他应该算是幸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