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职场半世蹉跎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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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87 、转卖钢笔

87、转卖钢笔

那想在这里逗留下一会他竟犯了一个错误。很见不得人,差点回不了家。

原来他这趟回去,考虑来考虑去,经济还是成问题,他筹借来的钱除了买些桂圆和糖之类的礼物之后,剩下只有100多元钱了,若等买好火车票再加路上买些吃的,回到家只能剩下七十几元钱了。这七十几元钱又要给雪梅做衣裳。又要新学期开学做雪梅的学费,又要留自己回来的路费,算来算去怎么也不够。因此他想趁还没有回去,有没有办法再想法弄一点钱呢?就是能再弄十元八元也好。到了家里后,就一点也没办法了。

当他随便在街上闲逛走到一家钢笔店门口,见那里琳琅满目摆着许多钢笔,里面好像还有修旧钢笔的。忽然他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支蛮好的钢笔,觉得这支钢笔也许能卖个三五元钱呢,这三五元钱也好在路上给自己买些点心吃吃。因为这支钢笔是一支没人要的检来的钢笔。他自己写字在厂里还有一支。

说是检来的也不是他自己检的,实际上是车间主任检来叫他代为保管的。那是五六天前的一个晚上,他到车间小澡堂里去洗澡。正逢周主任也在那里洗澡,周主任在长椅上放衣服时,他发现椅子上有支钢笔,“嗯,这是谁的钢笔?”家良抬头一看那放衣服的长椅上正有一支钢笔,套着白钢笔套,卡啡色笔杆闪闪发亮,是一支崭新的钢笔,家良怪自己没早点看见,心想要是自己检了多好,这时周主任把那支钢笔检起来,看了一下说,“看等下谁来找?”依旧放在那里。

一会两人洗衣好澡出来。那支钢笔还依旧放在那里,周主任换好衣裳却把那支钢笔交给家良说:“包家良,你先收着,看是谁丢了到时候你给给人家。”家良说声好,就别在自己的上衣的口袋里。但在厂里一星期都没有人来查,周主任可能也早就忘了。家良心中暗暗窃喜。没有人来查,周主任也忘了,这支钢笔不成了我的了?前天拿来时他没有仔细看过,现在看头上写着外文,那是一支很好的金笔,他试写了一下又细又滑。如今他请假要回家了,他想没有人来查了,这支钢笔也和他自己的差不多了,现在回家钱不够,何不所它卖掉也好多凑几元钱回家。

想着他来到钢笔店柜前,向店里看了一下,见一个中年男子此时正低着头在修一支钢笔。他就问那店员:“同志,你们这里钢笔都是卖出的?买给你们要不要?”家良红着脸低声地问他。那人抬起头来看着家良说,看是什么样的钢笔,有好的我们也要。家良悄悄看两边没有熟人便从衣袋上拔出那支钢笔来给他看,店主接过钢笔翻来覆去看了一会说:“你要多少钱?”

家良不知道那支钢笔是什么牌子,红着脸问店主说:“你说值多少钱?”

“你自己的东西买来你自己心中有数嘛?你要卖多少钱?”那店主望着家良说。

毕竟是人家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支钢笔到底值多少钱,也毕竟嫩世,家良被这一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慌里慌张地说“经济紧张等钱用,你说值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吧。”

那店主看见家良这种神色又这样的说法,立即把钢笔收下,扳下脸来对他说,

“你这支钢笔是那里来的?”人家把他当作扒手和小偷了。

家良卖的到底不是他自己的东西,感到做亏心事一样,心里发虚,一见店员这样问他,他的心里早慌了,起先说是自己的,后来说是厂里澡堂里检来的,钢笔店的人立即把他拉到隔壁的派出所去。老天爷!钢笔店旁边正好是个派出所。

派出所的警察听了钢笔店的老板说了事情的梗概,立即瞪着眼睛问他他叫什么名字?是那个单位的?说是说不清楚就要把他扣起来。

包家良一时又羞又吓,赶快把自己的工厂和自己的名字如实告诉他。

“那找你单位的人来保吧。”

“啊哟,我的老天,我这不就回不了家了!让厂里的人知道了这事情多丢人啊!”包家良吓极了羞极了。他肯求地对警察说:“你们你打电话去问吧,找我们车间主任好了。”

“哼,桃林工业区又不远,我问了如果不是,你别想走!”民警一面怀疑地瞪着他,一面拿起电话机就打电话。

一会电话与他们的工厂接通了。那民警就把电话递给他叫他自己找人,包家良在电话里找到了周主任,他羞愧万分地对周主任讲了他在鹭江卖那支澡堂检来的他托他交给失主的那支钢笔经过,并诚恳老实地向主任检讨自己肮脏的思想,请周主任给他证明担保一下。他回厂一定要好好工作。

周主任是知道他请假回家的,他回去的假期是他批的。听了家良的诉说,他答应他说“我知道了,下次吸取教训就是了。”

家良把话筒递给那民警。民警听了一会周主任对他说的话。轻蔑地瞪了他一眼总算把钢笔还给了他,让他走了。

包家良接过钢笔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是他一生中做过的最丢人一的一件事。当年入伍时,他在舟山浪洗镇上去买钢笔,因为马车要走了他来不及买,他把钢笔放放在柜台上,回部队后,人家误会他把钢笔没付钱就拿来了,但他当时真没拿过,结果被人家冤枉一了一下。可是这次他却在市里卖检来的钢笔,而且不是他检的是周主任检的,叫他代保管一下的。他这种行为真的和小偷差不多呀!当他离开钢笔店在思明路行走的时候,心里感到羞愧不已,事情虽然过去了,没有被扣,等一下汽车来了又可以乘上汽车回家了。可是他的思想却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他担心刚才给周主任打电话时旁边有人在,若办公室里的人听说包家良在鹭江被扣,做了这椿丢人的事,在群众中一传扬,那不把他弄得身败名裂?又会发生五年前在舟山炮连时的尴尬局面。以后还咋回去工作?而他估计,他打电话时,车间里办公室的那个电气技术员和团支部书记,郑炳中和统计员小林一定在场的。郑炳中是车间团支部书记,平常对他就有看法,认为他工作吊儿朗当不好好干,现在再加上这椿事情,那就更要遭他们克了。而小林则是个小广播,平常一点点事情他就会到下面班组里去呱呱地讲。这事让他知道,那还不会成为他的新闻材料?亏得他现在没有马上回去。而回家去了,过一个月后影响淡薄了就会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