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还有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小跑步的尾随上来,很快就绕过马车围到了园子里,将凌婉歌与袁锦熙护在了中间。
在看见袁母出现的时候,那裴云的眼底明显的闪过一抹惊慌。
袁母一出马车先是急忙的看了看凌婉歌和袁锦熙,见两人完好,这才眸光犀利的看向那裴云。
“夫人怎么有空来了这里?”袁母下了马车后,走向凌婉歌二人的方向,时不时又看一眼裴云问道。
虽然这么问,却好像其实一点也不关心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这……”裴云经这一问,便是一阵心虚。但也是一瞬间,就从惊乱中回神,继而一抖绢帕哭了起来:“雪妹妹来的可正好,你快看看熙儿这是怎么了?为何疯疯癫癫的全然不认识我这做母亲的了!”
“伯母,你何必跟这个女人这么多话,直接将熙哥哥带回府里去治疗便是!”一旁的慕容清雅见裴云对袁母的态度可谓和善,便是心里不舒服。想起上次被打的事情,眼前这个村妇也算是帮凶了!
袁母看也未曾看慕容清雅一眼,也不管裴云对她使的什么眼色,听了裴云的话,眸光转向袁锦熙,爱怜的看了他一眼,才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四年前,熙儿与皇上打了个赌,装疯卖傻到这儿体验一下百姓生活而已!如今期限还有些日子,自然不能违抗圣意!”
袁母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袁锦熙。
有的是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傻瓜居然真的是南临神将世家袁家的少主袁锦熙!更震撼的是,他居然是在装傻!
唯有凌婉歌好像知情人之一般神色正常,内心也是了然镇定。她是十分了然袁母这么撒谎的用意,而她切忌不能像那慕容清雅和那妇人一般,这个时候露出什么不应该有的表情,让他们看出什么。
因为在看见这个喊袁锦熙“我儿”的妇人出现的时候,她就直觉的这个女人不怀好意。再想想她可能的身份,想来她也是有个儿子的吧!
“什么?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为何我却一无所知?”裴云听后激动的问道,话出口才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身为袁锦熙的继母,自己的儿子四年不回家,她居然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传出去的话,她这个继母的颜面何存?还不被同阶贵妇们笑破肚皮,说她在袁府十几年居然当真如外界传闻的那般,如此没有地位……
不过,不对啊……当年,袁锦熙以袁老太爷去世,丁忧为由去别院修养。本来时间是三年,可是袁锦熙却以袁家世代武将,造就的杀戮太多为由,后来多向皇上求要了一年时间祈佛诵经。
她得到的消息,是袁锦熙确实中毒痴傻了啊!可之前她一直派人调查,却遍寻不到踪迹。如今好不容易得了谁悄悄发来的密信,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不行!她期盼了这么多年,日日夜夜想着的都是如何驱赶这个向来与她不亲的袁家唯一的嫡长子,去扶植自己的人,怎么能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又仔细去看了看袁锦熙,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傻的无可救药……
心思一转,裴云突然愤怒的指向袁母道:“你休要胡说,全南临的人都知道我熙儿如今该在别院修养,而今却为何出现在这破败的山村里?一定是你……串通了外人害了我儿,以为仗着老爷昔日的宠爱,如今家印在手里,只要害死了熙儿自己便可以大权在握,你真是好歹毒的心思!你现时如今说,不过是想哄骗我等离开。等我等一离开,你就可以立即带走熙儿。之后熙儿是生是死,便全是你说了算……等回得朝中,啊……你这毒妇,这些年即使不在,也不许我插手袁母内务,是不是如今的袁府已经被你给掏空,只剩了壳子而已!”
裴云说这话时神情激动,只是,就不知道是在心疼袁锦熙还是心头那些所谓的已经不翼而飞的财产。
“啪……”谁知裴云话音方落,一声响亮的巴掌就跟着响起。
袁母脸色冷冽的看着裴云,缓缓了放回刚刚抽向裴云的手。
“啊……”裴云先是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疼痛的惊叫出声,一旁的众人看了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从这一系列的对话中,众人已经得知这贵妇人的身份,怕是袁家的女主人。而他们熟悉的这个在村里一直以袁锦熙的母亲自居的女人又是谁?居然敢打堂堂的将军夫人!
“裴云,还请注意你的身份!质疑家主,冒犯主管你应该知道在袁府是什么罪!”袁母冷冷的说道。
裴云听得这话,就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加愤怒,久久看着袁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凌婉歌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底,清楚的看见那被唤作裴云的贵妇对袁母的忌惮。
“你,你居然敢打本夫人!你终究不过是老爷的一个妾侍,就是你手握家印,拥有长家之权,也无权动本夫人!”
“就是,哪怕你在袁府权利再大,但在南临律法当中,却始终得由正室支配生死!”一旁的慕容清雅虽然也给刚才的情况吓到了,但还是硬着头皮帮腔道。
“谁说我是为我自己打的?我是因为你刚刚对少夫人的不敬!”袁母不以为意的看了裴云一眼,立到凌婉歌身边,抬手介绍道:“这位是公子爷新娶的夫人,不管她以前身份如何,但按照先帝遗谕,凡是袁家当任家主的原配妻子,皆为一品诰命。即使原配不在,续弦却不可续其命妇的位置,一律按其原本品阶延续。夫人,如果我记得不错,您原本不过是个小小县主,连品阶也无!刚刚进门时,我听见你骂少夫人毒妇,方才又怀疑我的话质疑公子的决定,你觉得你还有理吗?”
袁母的话看似是在介绍凌婉歌的身份,实际上却是在刻意提醒裴云自己的身份,狠扎她一直最深的痛楚。
裴云听得这话,立即白了脸色,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也不知是被气的站立不稳,还是被吓退的:“你胡说,熙儿怎么可能娶这样的女子?而我是他的母亲,我这是在关心他,他一定不会责怪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