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呔!那可不是,它追着我要对我以身相许!”
小哥嘴角抽了又抽:“对你?以身相许?”
我挺了挺胸膛,道:“莫不是你不信我有此魅力?”
小哥笑眯了眼,道:“不信。”
此人头发长见识短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怪他。遂我理了理衣裳,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此地乃九重天外,我这个人闲散得很,不喜这里的拘束,况且地头太高,搞得我颇为胸闷气短,大抵是有些缺氧。你闹腾够了就将我放下界去罢。”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借着仙族之人踏上仙界的九重天。当初在忘川河泡脚时也只能远远儿地瞧一瞧偶尔一两个仙族之人自我眼前掠过,何曾来过这天宫。不过就是不晓得父尊口中一直念叨着的仙族天家人在不在这里边,若在的话说不定我还可以顺手替母上报了仇。
如此一想,我还当真有些佩服起我自己来了。想我单身一人刺探敌营,也委实是勇气可嘉。但毕竟是初来此地,有些彷徨失措那是在所难免。遂我又细细思量了一番,为母上报仇这等要事,还真得从长计议一番。还是先等我离开仙界再从长计议罢。
哪知,小哥无论如何也不肯卖我个面子将我送出天界,忽而变了颜色沉幽幽地看着我,道:“你看不上本君这焱采宫?你以为本君这焱采宫别人可以想来就来想回就回?”
不妙了,大大的不妙了。男人善变如斯,只怕不是个好男人。
我道:“我没有想来,就只是想回而已。明明是你将我抓上来的。”
小哥抿了抿唇,问我:“既然本君抓了你来,还会放你回去么?”
我十分郁卒,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倒希望他会。
然小哥却淡定道:“自然是不会。”
我有些忿了,觉得此小哥他实在太捉弄人,遂梗着脖子问:“你莫不是看上我了?”
小哥愣了愣,继而若有若无晕了晕唇角,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以沉默示抗议。
“不说?那日后本君就叫你小混珠。”
“老子叫流锦。”沉默的抗议无效,我决定爆发。
“谁是谁老子?”他问。
我缩着脖子颓然应道:“你是我老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父尊你莫恼,莫恼。
后来小哥懒懒冲门外喊了一声,招进来一只仙婢,吩咐道:“将流锦带下去收拾一下,从今日起她便是本君座下童子,近侍本君左右。”
我怒:“谁是你童子!”想我在我们魔界多么威风凛凛都不曾摆如此高傲之姿态收过个把童子,眼下这厮居然让我当他的童子,何其侮辱!
他坐在书桌前,随手翻起一本书来,淡淡道:“在人间时你几度与本君作对本君皆未与你计较,反而恩德兼施让你做童子有幸在天宫修行,怎么,委屈你了?”
我咬咬牙:“是有些委屈。”
“嗯?”
我翁声道:“我是说你有些委屈。”
罢了罢了,这厮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识过,就算是放在我们魔界也是鲜有对手,怕是连阑休都打不过他,我就更悬了。我们魔族最懂知难而退,我堪称个中表率。
早前在魔界时父尊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叨,仙魔不两立啊仙魔不两立啊,仙族之人皆是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啊,偏偏我就是未将其当回事。如今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父尊他委实有先见之明。
最终仙婢依照这厮的吩咐,引着我下去收拾,我当真成了这劳什子焱采宫的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