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神君请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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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玩玩儿画潋2

她道:“流锦,这次你死定了。我要你死无全尸!”

我撑着手臂自祥云上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着那过来的队伍,行色匆匆倒似好不容易从忘川那里撤退出来。而为首的,不正正是平时高高在上惯了的火神么。

除了面上浸着寒气,其余的一点儿也没变。手里的丹邺通红,玄衣墨发,凤目清冷。真不愧是仙界的火神,明明是团火,可冷起来也相当有气势。

此时弦衣先出声道了一句:“看来火神是吃了败仗了呢。”

我勾唇笑了笑。

画潋当即就破口冲那队伍前面的人叫喊道:“夕——”

原本火神和他的仙兵完全可以绕道走的,我与弦衣不打算拦着他。只可是经画潋这一喊,我们不挡下他们的去路也会碍一碍他们的脚。

遂很快,队伍面前,我与弦衣坐在祥云上,挡在他们的路中央。画潋不断地乞求火神救她,可惜火神皆不为所动。只一双凤目稳稳地放在我身上。

我微微仰头跳过他,看着他身后的仙兵,大都神色惊惶未定。我淡淡与弦衣道:“此情此景,让我蓦地想起有一句俗语是怎么说的来着。”

弦衣身体靠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将我搂进怀里。手圈紧了我的腰,在我耳边喝着温热的气息柔柔道:“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顺势靠着弦衣的胸膛,懒懒道:“于是,火神的仙妻就在这里了。后面魔族的追兵不到片刻就会追上来,火神不先急着撤退么?”

火神十分沉得住气,道:“放了她,本君今日便饶你一命。”

画潋大声道:“不能饶了她!他们放火烧了焱采宫,毁了南天门,你不能就这么饶了他们!”

下一瞬我翻身从弦衣的怀里抽身而起,一脚将画潋踢倒在地,脚踩在她的脖子上,垂眼看着她道:“何时有了你插嘴的份儿。”说着脚下用了几分力,将她死死卡住让她再也发不出声。我侧头看着火神,又道,“火神请自便,是去是留莫要乱了大计才是。若实在是有本事,不妨现在就往本尊手里抢人。不过火神妄动一分,说不定我脚下就会失了分寸踩得再重一些。”

不多久,唯有我魔界才有的方才充耳的猖狂叫嚣声渐渐逼近。火神带领的仙兵跟着绷紧了身体,只可惜他们的火神却岿然不动。大概是在想一个既能救了他的仙妻又能全身而退的两全其美的法子。

经这一耽搁,显然他失去了最佳撤退的时机。

仙兵的侧后,从蛮荒出来的魔族层层上涌,张牙舞爪好不兴奋,自然而然地将仙族当成是他们的猎物。领头的除了满脸疤痕的上古魔,还有沉着冷静的青夜。

对峙了半晌,就在魔族快要按捺不住了,火神才淡淡漠然道:“你偷拿了本君的东西。”

弦衣只手在祥云上滑过,手中便捞起了一只锦盒。我侧眼扫了一眼,道:“东西是你的,还有脚下的人亦是你的,如何?”

“你还给我我便不与你计较。”他道。

何时,他这般紧张起这盒子来了。眼看着弦衣打开了盒子,我挑眉道:“怎么,是你很重要的东西?”

不等他回答,我脚上用力一踢将画潋猛踢上了半空,听得她一声惨叫,身体就已直直飞往了我魔族那边去。袖摆扫过,盒子重新落回我手中。翻着里面的字与画,嗤笑了一声:“那本尊就更不能归还了。”

说罢手中的锦盒飞脱出手,里面的纸张散出,洋洋洒洒落了漫天。每一张皆是中间留有相同的墨迹,写有相同的名字,在他面无表情下渐渐落尽。

手中徒留那副画卷,在他眼前展开,轻笑道:“想不到火神竟还留有这只锦盒,里面竟还有本尊的画像。只可惜如此不堪的画像又岂能入得了火神的眼。”

而后当着他的面,不急不缓地,将那副画撕成一片一片的小碎片。扬手轻飘飘地扔掉,看着他僵冷的表情,我笑眯眯道:“现在,火神要与本尊计较了么。我也给你两条路选,一是继续领着你的仙族撤退;二是过去将你的娇妻抢回来,你的残兵败将再让我魔族尽一尽兴,杀得你片甲不留。你选哪样。”

应和他的,是隔着仙族并将,从对面传来的一声响彻天穹的虎啸。

大白飞速自仙族残兵中蹿过,咬杀出一条血路,霎时出现在了仙族最前端,边舔着嘴低哼了两声边拿捏着小虎步朝我走来。

我摸了摸它的头,示意它稍安勿躁。火神是何等明白之人,既是知道自己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眼下这种情况他除了理智地撤退外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最终火神收拾好他的仙族,没再过问画潋,齐齐离开了去。只是临走前,他道:“我要活的。”

我看了一眼濒临绝望的画潋,道:“暂时还舍不得她死。”

只是,火神前脚一走,以上古魔为首的魔族为此感到十分不满。上古魔带着质问的口气与我道:“为何要放他们走?难道我们不应该趁胜追击将他们全部绞杀吗?”

我逗着大白,随口道:“本尊准许他们撤退,有说不让你们趁胜追击吗?追上去,让他全军覆没。”

上古魔精神抖擞,当即带领魔众追了上去。

画潋不埋怨火神弃了她,反而骂道:“流锦你不要脸!”

弦衣吹了一声口哨,道:“女人啊,你应该多担心担心你自己。我们继续好好玩。”

那日,我魔界万千魔族对仙族的残兵败将穷追猛打,真真是让他们全军覆没。仙族总算吃了一回实实在在的败仗,不再敢轻敌我魔界。

上古魔回来时,带着一身不痛不痒的伤,眼里却掩盖不住那慑人的兴奋。约摸他是与火神交手了,尝到了酣畅淋漓地与宿敌对战的滋味。只可惜,若是火神当真要放弃自己的将士而与他一较高下,恐他无法走得回来。

上古魔叫莫铸,在魔界狂妄自大,想建立自己的威望一尊独大。

傍晚,青夜送来了饭食。将菜肴细致地摆在饭桌上,饭桌边是坐着弦衣,大白不用凳子头也能够得上桌子。

青夜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伸筷给我夹菜。我看着他素净修长的手拿着筷子,淡淡问:“莫铸是不是很不安分。他不肯听你的?”

青夜动作未停,道:“他不安分不听我的是应当的,只要暂时我们有一致的矛头对准敌人即可。”

“敌人?”弦衣在一边柔媚地启唇笑,带着些冷嘲热讽的意味道了一句,“你以前也是仙族,为何倒戈如此快,仙族竟成了你的敌人。”说着他挤开大白,亦坐到我身边来,就着青夜的样子替我布菜。

青夜波澜不惊道:“妖王初始不也是仙族么,且还是上古神祗一脉。”

弦衣停下筷子,笑眯眯地看着青夜,挑衅道:“你一个做饭的,有什么了不起。”

青夜不喜不怒道:“我会的你会么。你现在吃的是谁做的。”

于是两人不再言语,兀自安静地往我面前的碗里塞东西。等塞满了一碗,大白舔了舔嘴巴。我便将那碗肉食菜肴全给了大白。

大白流着口水伸出舌头就来卷。该是青夜的手艺亦十分得它青睐,吃得满意地眯起了老虎眼,偶尔用鼻子轻快地哼两声。

而后两人不再执着地为我布菜,各自吃各自的。弦衣几度想将自己吃剩的肉骨头给大白吃,都被大白无情地拒绝。弦衣不满地弹大白的额,大白埋头狂吃没空理会他,他道:“才几日光景,就变得如此挑嘴贪吃又势利了。在蛮荒的时候,你不是连骨头渣都不会留吗?”

大白粗哼了一声,似在道,蛮荒是蛮荒,魔界是魔界,怎可同日而语。

弦衣没吃多少,放下碗筷优雅地擦拭了唇角,起身离座,懒洋洋道:“我去看看那女人,不知道有没有被饿到。”

我随口应了句:“你似乎对她很上心。”

弦衣闻言倾身过来,沙柔着嗓音风情缱绻笑了两声,道:“其实你用不着与她吃醋,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不过,我又不是去与她谈情说爱的。要谈情说爱也只与你谈情说爱。”

我没再应他。他便替我拢了拢耳边的发,再道了一句:“乖好好吃饭,但是不许吃他给你夹的菜。”说着他艳丽的背影就往门外走去。临走时还不忘将吃得兴起的大白一同拉走。

大白不愿意和弦衣走,弦衣便拿手臂箍住大白的脖子硬是将它拖走。结果惹怒了大白,撒手就跑,大白嚎叫着就追了上去。

整个饭桌上,登时只剩下我与青夜。换我给青夜夹菜,见他怔愣,我便道:“上次与仙族抗衡时受伤了,伤了手臂?整只衣袖都染透了。”

青夜道:“无碍,小伤。”

我看着他,轮廓分明且温润的面容,但就是眉头若有若无地纠着。有些恍惚,青绿的衣裳,青长柔软的发,一切都清然如水美好如初。我手指伸过去抚了抚他的眉头,感受到他浑身一震,轻轻道:“莫要皱眉。就让蛮荒那些魔众去厮杀好了,你不必担心他们会势头渐旺反倒不好控制,只需要好好呆着不许再受伤。”

待回过神来,却发现青夜仍还是青夜。

我收回了手,再无心吃东西而起身离去。只是将走了几步,身后青夜道:“若是觉得寂寞了,将我当成他也无不可。”

我只淡淡地笑:“甘心当他人的替代品对于青夜来说,委实太不划算了。”

他道:“你怎知我就觉得不划算。”

走出大殿,外面一派光亮刺目。空空的外殿,什么都没有,一时竟真觉得有些寂寞了起来。遂我稍稍一思量,扬手往外殿宽敞的地面扔了一个决,很快有粗壮的枝干破土而出。枝干上抽起了碧绿的树叶,在地面上投下了浓密的阴影,很是能遮风避雨。

只是,瞬间长成的树到底还是依靠着灵力而化出的,并非真正的生灵。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树,但知道它一定不会开花结果。

我扬手又往树的枝桠上抛决,树叶里渐渐钻出一朵朵雪白色的小花。招来一股淡风一吹,小花纷纷飘落,洁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