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餐桌上的一盘糖醋白菜,这道菜需要糖和盐掺和着,把淡而无味的白菜帮调出诱人的口味。甜和咸拌在一起能出好品味,那么甜言蜜语有时加一些吵架拌嘴,也能调节一下平淡生活的多味性。
夫妻俩吵架就像夏季的天气一样捉摸不定,但也总是雨过天晴。和好时忘掉了对方的错,吵架时却还顾及对方的好。不过,我有一个缺点,俩人好成一个人时她也没忘提及。
原来我习惯抽着烟思考问题。我并没多大的烟瘾,但每当遇到问题思考时便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仿佛烟雾缭绕中有解题的公式。我聚精会神地思考问题,只是偶尔吸一口不至于使香烟熄灭。这样长久下来,左手两根手指被烟给熏的像草纸一样黄。A恩经常夺去我的香烟扔掉,有时我正激情的抚摸她,她也没忘让我那两根手指别碰她。我说这不公平,爱屋及乌吗!说我没有看到她的一样不好,有时她感冒时不时遛达出鼻孔的清算涕,我都会说像清晨的露珠一样美。不过,A恩可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还是让我改掉了吸烟思考问题的习惯。
确实不公平,我却改变不了她。让我不能容忍的是,A恩的诊所开业以来,经常有人半夜三更来请她去给病人急诊。
这天晚上我感冒了,A恩给我吃了药,陪着我。“啪啪啪……”有人急促的拍门,她去开门。我听声音是备战的声音,说他老婆胃疼的厉害。医生的责任感使A恩不由他多说,进屋到床头提起药箱就要走。我与备战有过结,因他在养殖场上班出了差错被罚款,他丢不起这个人,辞职不干并堵在场门口大骂,“资本被都是黑心烂肺……”再加上我对A恩行医本来就不满,我欠身抻手抓住药箱说,“我不也病着吗,别人的病都恁要紧!”
A恩陪着笑脸说,“不过是感冒了,我给你吃过药的,休息一晚上就好了。听话,快松手,我去去就来。”她说罢,看我脸色知道她这惯用的哄小孩方式今晚要失灵。
我看她执意要去,猛推她一把忿忿地说,“去吧,去做别人的救世主吧!我都快死了也不要管。”
A恩被我这么一推也来气了,泪水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没让流出,“怎不管你啦?都快死啦还这么大劲?”她说罢甩门而去。
A恩给病人看过病回来,我气还没消。她一进屋我就说,“以后不准你干这医生了——又哄赔钱,又搭工,费心劳神的,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你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我。可我这不也是骑虎难下吗!都知道我会看病,村里又没有别的人会医,镇医院又离的远,就算我关了诊所乡亲们有了急病总还是要找我的。”A恩显出无奈的神态说着,好像她本就讨厌做医生。
A恩见我不做声了,以为我是让步了。其实我心里盘算好了,村里有个女孩卫校毕业工作没着落,与我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她父母找我几次,说我人脉广想让我给女孩在镇医院谋一职。没几天我就通过关系加投资赞助,在村里建了个医疗和作社。A恩看我用心良苦也只好做罢。
A恩又能整日里待在家里不被人打扰了,这是钱的做用。连这很多人用来谋生的行当,却需要我花钱才能给她辞掉。钱这鬼东西让我困惑了,自从有了钱我和A恩吵架的次数像和钱数赛跑似的同步增加。以前给她买一条纱巾她都会高兴的跳起来,可现在就算给她买下整座商场,恐怕她也不会有感激之言。这不,花那么多钱在村里建医疗和作社,是为了能让她安心在家里,才几天她就要求去医疗社工作。
这次我没好气地说,“和我商量什么,随便你怎么翻天吧!”
A恩也嚷道:“我就是不愿待在家里,你想把我像小动物一样关在笼里,我是一个有自由有理想的人。”
那是一个阴蒙蒙的下午,A恩失望地对我说,“看来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等相互冷静下来了,再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共同生活。这几天我很想念爸妈,想回去探望他们。”她长出了口气,像是解脱也像是哀怨,接着说:“以前我俩虽然生活的不富裕,可那时多快乐呀!不知这是怎么了?这真像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