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司令部后,格罗里夫向巴佳司令员提出将拉莎调到侦察连来。巴佳司令员已经明白上尉的用意,便开玩笑说:“你要挖尖刀连的墙脚,小心别人揍你。”
第二天,一张调令将尖刀连的女游击队员调到侦察连,拉莎非常高兴。
司令员的副官布里哈夫把拉莎带到侦察连,介绍给女侦察员们认识。而这一段时间,司令员没有分给女侦察员们任务。
年轻美丽的拉莎很快成了伊丽沙娃的好朋友。伊丽沙娃像待小妹一样待她,而拉莎为了学到侦察经验,也经常向伊丽沙娃请教,内心非常佩服伊丽沙娃,多次请求伊丽沙娃下次执行任务时一定要将自己带上。
伊丽沙娃说:“我的好妹妹,只要司令员同意,我一定带你去。”
伊丽沙娃写完了材料。材料中说,那地下工作负责人的名字叫叶利可夫。叶利可夫表示愿意帮助巴佳游击队,提供德军各种军事目标和各种行动计划,以便帮助游击队彻底打击敌人。
材料上还说:叶利可夫认为在必要的时候要将地下组织全部撤出去,以避免大多数人被捕,并希望巴佳司令员接纳这些勇敢的地下工作者到游击队去。
伊丽沙娃在报告中说:她与叶利可夫相识完全是偶然的因素,她完全是凭着侦察员的嗅觉和这个地下组织接上的头。她希望司令员再一次批准她去斯摩棱斯克,再次和叶利可夫商量。
司令员和格罗里夫看了报告后,有几个问题引起注意:第一是伊丽沙娃的报告没有可靠性,但她是一个有经验的好侦察员;第二是如果叶利可夫是一个资历很深的地下领导人,他怎么会轻率地向一个人公开自己的身份呢?
第三是与素昧平生的人接触是侦察员的大忌,而伊丽沙娃却这样做了,并且公布了自己的身份。第四是叶利可夫为什么急于将地下组织的人撤退出来参加游击队?
司令员和格罗里夫作了如下推测:伊丽沙娃的报告是纳粹盖世太保伪造的,所谓地下组织是骗取游击队司令部信任的诱饵,而参加游击队则是借机打入。
推测毕竟是推测,而司令员又不能不相信自己的侦察员写的报告。巴佳决定再对伊丽沙娃监视几天。
但是伊丽沙娃的举动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和医生戈娜接触更频繁一些,经常和戈娜去医院附近的灌木丛中唱歌。
格罗里夫决定将注意力集中到戈娜身上,但依然是一无所获。格罗里夫向司令员提交了那个计划。
巴佳司令员通知伊丽沙娃,说司令部对她提供的情报非常有兴趣。她的报告已经上送给党的地下州委书记,如果他们同意,伊丽沙娃将和州委书记会面,并充当州委书记和叶利可夫的联络员。
巴佳又找到拉莎,以司令员的身份命令她在今后的工作中,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必须完成伊丽沙娃交给的任何事情。拉莎从司令部回到女兵宿舍后,伊丽沙娃悄悄约她出去散步,两人亲密无间地走在路上。
伊丽沙娃突然问道:“亲爱的拉莎,司令员交给你什么任务?”
拉莎似乎很犹豫,伊丽沙娃再三追问,她才不情愿地说:“司令员要我去鲁德尼亚车站,搜集德军在这个地区布置的有关军事情报。”拉莎还说,她担心自己完不成任务,因为这次行动要经过德军盘查比较严厉的斯摩棱斯克。
伊丽沙娃安慰了她一番。两人一起回到宿舍,大约三个小时后,伊丽沙娃又去医院找戈娜医生。
第二天一早,伊丽沙娃见四周无人,悄悄对拉莎说:“亲爱的妹妹,我求你办一件事,你到斯摩棱斯克后,到我未婚夫那里去一次。”
拉莎说:“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未婚夫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他又怎么相信我呢?”
伊丽沙娃说:“我自然会告诉你。你见面后将我给你的一件东西给他,他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朋友。”
拉莎临上路时,伊丽沙娃告诉她如何找她的未婚夫,而且交给拉莎一块撕成两半的手绢。她对拉莎说了接头的暗语:“婚期要到了,请作好结婚的一切准备。”
拉莎就这样上路了。可是她去了后,没有按期回到游击队,人们认为她出问题了。
1942年2月的一天夜里,巴佳游击队第三旅侦察连发现一个往北走的姑娘,他们将她扣留起来。但姑娘见到游击队后非常高兴,要求把她带到司令部去,她要立即见巴佳司令员。
由于当时的情况很复杂,旅部不同意她去见巴佳司令员,只是带她去见了旅长。
见了旅长后,姑娘说:“河对岸的红梅花开了。”
旅长问:“开了几朵?”
姑娘说:“不多不少刚好八朵。”
这是游击队高层领导人之间的接头暗语。“八朵红梅”就是指八个旅的游击队建制。旅长当即派人将她送到了游击队总部。
这个姑娘就是失踪了两个月的拉莎。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当特务连长格罗里夫见到拉莎时,他知道这个女游击队员是坚强的游击队战士和坚定的布尔什维克。
因此,他决定将拉莎调到侦察连,意在监视伊丽沙娃,必要时可以通过拉莎将伊丽沙娃引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当拉莎接到巴佳司令员指派的任务后,伊丽沙娃以好朋友的身份再三探问,当知道拉莎执行任务必须经过斯摩棱斯克时,又请拉莎带口信与她的未婚夫。
拉莎将这些情况向巴佳司令员和格罗里夫汇报后,司令员仔细看了那张撕破的手绢,原来手绢上有隐形墨水写的字,经化验是向敌人报告游击队伤病员的人数,而暗语则是实物的补充。
至此,司令员和格罗里夫断定伊丽沙娃肯定是纳粹的奸细。但是莫斯科总部的密电上说德国的“玛丽娅”计划是打入游击队的一批间谍,而伊丽沙娃仅仅是粉碎这个计划的一个突破口。那么,在她的背后究竟还有哪些人呢?
医生戈娜行迹可疑,此外别无线索。为了彻底搞清楚“玛丽娅”计划,司令员决定让拉莎深入虎穴,尽量让德国人抓住并成为奸细再回来。
拉莎走后,巴佳将军与格罗里夫进一步分析:伊丽沙娃究竟搞什么鬼?
尽管这仍然是个谜,但她是敌人的间谍则无疑是真的。
格罗里夫说:“司令员同志,问题很清楚,伊丽沙娃因为她写的报告还没有得到‘地下州委书记’的批准,她不能外出送情报。现在她是利用拉莎外出执行任务的机会,不知不觉地将情报送给她的上司。”
司令员表示同意,但是又说:“我们还要做做拉莎的工作,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司令员找到拉莎,对她作了以下交代:
第一、她一定要找到伊丽沙娃的未婚夫,并取得联系;第二、如果敌人将她抓起来拷打时,可以承认她是游击队员;第三、敌人要她充当间谍回来时,最初不同意,只有被毒打得很厉害,或者其他强行侮辱时才可以答应。
司令员说:“拉莎同志,任务非常危险和艰巨,但是为了游击队的生存发展,希望你能挺住。”
拉莎说:“司令员同志,请你放心,我会按你的指示出色地完成任务。”
拉莎就这样肩负着重大而危险的使命踏上了另一条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