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军解散后,川岛芳子甚至一段时间被禁止出入宫廷府。
川岛芳子真正的身价尽管已经跌落了不少,但她长期养成的那种故弄玄虚的举止,仍同以前一样。她大肆宣扬的许多军政要人,实际上已经是非常有限的几个人。
1940年,东条英机任陆军大臣时,川岛芳子正住在东京山王旅馆。由于川岛芳子和东条英机的夫人胜子曾有一面之识,她便给东条英机府上挂电话。
胜子拒绝了川岛芳子要见东条英机的请求。其实,川岛芳子一个劲地挂电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可以借此显示自己身价之高贵和交际之广泛。在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的头一年,川岛芳子似乎是在以一种反省的方式谈论过去的许多事。
对于满洲国,她曾说:“什么满洲国,日本人说的似乎条条有理,但实际上都是日本的殖民地。”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川岛芳子在东京治病的时候,就曾经有人怀疑她是不是中国派来的间谍。
由于川岛芳子这时内心十分苦闷,有时便装疯卖傻,并以此消愁解闷,结果反而更加陷入忧郁之中。川岛芳子为解除不堪忍受的身心痛苦,后来抽起了鸦片。
在这样孤寂的日子,真正给了川岛芳子一点安慰的是一位叫做小方八郎的日本青年。小方八郎最后是作为川岛芳子的秘书留在她身边的。
日本投降前夕,川岛芳子住在北京。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直使唤的中国仆人,竟是国民党军统局的密探。
1945年10月10日,国民党军统局命令第一“肃奸团”逮捕川岛芳子。
北平组组长张梦九派出一部分人员一面进行居住监视,一面和另几位助手研究逮捕方案。凌晨四点,几名手持短枪的宪兵冲进北京九条胡同三十四号川岛芳子的公寓。
红极一时的川岛芳子被捕了。
不久,法院借现场验证的名义,将川岛芳子押解到南京,由南京法院审理。一段时间以后,又将她押解回北京,关押在宣武门外第一监狱第三号牢房。
又一次公审开始了。法官在庄严肃穆的法庭上入座,法警也紧张地站到各自的岗位上。接着法警将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毛衣的川岛芳子带进法庭。这一时刻人群中出现了骚动,与此同时,摄影机轻微而又显得急促的转动声也响了起来。
1946年10月22日,川岛芳子被判处死刑。
死刑宣布后,由于李宜琛首席律师的上诉,拖了一年的时间,直到次年三月才得以执行。
行刑场面由于非常神秘,引起了人们各种各样的疑问。许多人都不相信死者是川岛芳子。
同年4月,北京多家报纸几乎同时报道川岛芳子死刑替身一事。据说是将一名重病女囚作为替身受刑,以十根金条为代价强迫女囚刘凤玲的母亲答应下来。
在这之后,关于川岛芳子的下落还有若干种传说。有的说一直在苏州一所监狱关着,一直到死去;也有的说去了苏联;甚至还有人说川岛芳子去了美国。
这也许是一个谜。
这个谜或许有一天被解开,或许将一直存在下去。
历史的潮流永远是以一种汹涌的速度向后流去,谁也无法阻挡。谁若想阻挡,谁必将成为泡沫。
二○○五年四月完稿并修改于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