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公主喜欢就好。”虽然姜昕的反应出乎习寒的意料,但也许是那匕首精致的匕鞘确实能入得了公主的眼,他便没有再多想。
“公主明日即将大婚,繁文缛节众多,今日还请早点休息,以备体力,臣等就不再打扰了。”太宰董绪晟俯身施礼,表示要走了。
“是啊,是啊!”三朝元老李之渲也附和的点点头,“公主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明日是臣的嫡子和公主行大礼,臣也要先行回去,再交待一下臣府上的琐事。”
“既然两位大臣都这么说,那我也和两位大臣一并告辞了,公主留步。”习寒临走时又奇怪的看了姜昕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便走了。
终于送走了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姜昕才轻松的喘了一口气:“大叔,现在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待了,这个金樽公主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她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特权?”
可是却迟迟不见“鸡窝”大叔出现,姜昕奇怪的四处张望:“大叔?大叔?天使大叔?不要躲了,这样不好玩的!再不出来我可要乱来了哦……”
还是没有回答?姜昕突然想到自己是否是上当受骗了呢?这个天使“鸡窝”大叔明明说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现在却还是没了踪影,大叔是嫌她麻烦了吗?还是,因为“鸡窝”大叔不想告诉她,亦或者不能告诉她,她刚刚问的那些问题,所以才走了呢?
哎,不管是哪一样,免费天使的售后服务和责任心实在叫人不敢恭维,怪不得自己世界的人都不相信什么免费产品,宁愿买贵的。
她不知道,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没有用到“灵魂穿越必杀技”假装失忆之后,她就什么都知道了……
女人百无聊赖的胡思乱想绝对是很浪费时间的,证据就是姜昕本人,她坐在房间里一想就是一下午,等回过神来,已经晚上了,还不晚,对于经常白天闲逛半夜赶稿子,或者半夜还在忙着在作者和网站之间相互联系奔走的姜昕来说,这个半夜确实不能算晚。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在原来的世界了,别了,她的兼职编辑的职务,别了,她还没有写完的短篇小说,别了,杂志社天天向她催稿的美丽小编,别了,她最爱的指甲油以及诸如此类的化妆品,别了,花花的夜生活,甚至要……别了,她的单身生涯……
现在,作为金樽公主,她该睡了。
可惜,刚刚才趴在床上要睡觉的姜昕,就听见窗户的响动声,她连忙机警的坐起来:“谁?谁在那里?”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走向了姜昕的方向,仿佛轻车熟路,这更让姜昕觉得心慌,是相约的熟人么?还是早有预谋而来的刺客?但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好像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
姜昕有些心虚却还是壮着胆子的大声问:“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就叫侍卫过来了!”
“是我。”那人叹了口气,点亮了床头的灯,坐在床边,姜昕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却不由得吓了一跳——他是皇上廖金衡!这个廖金樽公主和皇上果然有些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不过,姜昕却不能相信,他和她真的能亲密到这种地步吗?
他半夜径直闯进闯进了她的闺房吔!他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啊,难道是……吗?想到这个,姜昕,现在的金樽公主,禁不住向后靠去:“新婚前夜,你来做什么?”难道是来说要“恩断义绝”的?还是要表明自己真心不变的呢?又或者是来甜蜜一夜?
不行,她不要往下面想了,越想越害怕……
“我知道,不管是我以前骗你,还是现在利用‘他’来牵制你,都是我不对,我卑鄙,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伤害你,我也没有想到你会变成现在这样,这样痛恨男人,我只是……只是想保廖国昌盛,将来这廖国回到你手中的时候,也能更强盛。当然,这同样也是为了我从小的抱负,我想当一代明君。”皇上抓住姜昕的手,皱着眉说,看来事实远不像姜昕想的那样。
被一个实际上完全陌生的男人抓住了手,就算对方是美男,姜昕还是觉得不自然,于是便又暗暗用力的抽了回来:“皇上,我要睡了,有事,以后白天再说。”
“金樽,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不是已经如你所愿的,取消了‘他’和李家小姐的婚事了吗?虽然这次你大婚没有‘他’,但那是你说的,非要‘他’是真心和你在一起才让我赐婚,是‘他’……‘他’不愿意‘嫁’给你,实在不是我的错啊!”皇上抓不住姜昕的手,顿感失望,“你放心,‘他’很好的,只要你以后继续在朝堂之上支持我,我就保证绝不会害‘他’,‘他’就仍然是他的高官厚禄。”
这下姜昕听愣了,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又多出来个“他”?还好像是正牌金樽公主很在乎的一个人?晕了啦……不过,姜昕到底是写小说的,对于这些“多角关系”的理解力,她绝对不差。细想一下,她虽然闹不明白皇上究竟欺骗了正牌的金樽公主什么,但也大概清楚了情况,皇上刚才说利用某个人威胁正牌的金樽公主在朝堂上支持他,而那个某个人,很可能才是金樽公主心爱的那个人。
“卑鄙!”姜昕对皇上简洁而鲜明的评价道,不过,当她话说出口时,才追悔不已。就算自己现在的身份再得宠,先皇也已经去世了,如今手握大权的是现任皇上,如果她说的话真的逼得皇上恼羞成怒,那她岂不是要“自做孽不可活”的“死不瞑目”了?
姜昕屏息凝视的等待着皇上的反应,这一刻,真的好静……
“对,是我卑鄙!我是卑鄙!”皇上突然抓住姜昕的一双手,使劲的捶打自己的身体,“你打我吧,打到你气消为止,不,打到你满意为止。”
姜昕慌忙将双手抽回来,她实在是闹不明白皇上的态度,是什么让他这么“委曲求全”的看球金樽公主的原谅,她现在该怎么做?此刻想装自己是失忆,已经完全不可能了,那她要怎么混过去啊?
谁知,当姜昕抬头看去的时候,却见皇上眼神里满是无奈,他语气里满含失落的说:“看来,你还是不肯给我得到原谅的机会,还是这么的讨厌我,甚至是不要那支你明明就喜欢的簪子,也不想和我有一点点身体上的碰触……”
姜昕心里一惊,原来金樽公主这么不待见皇上啊,怪不得“鸡窝”大叔不让她收下簪子了,不过话说回来,也是这个皇上太卑鄙了,居然利用金樽公主喜欢的男人来威胁她,而且,再加上皇上之前自己口口声声说骗了正牌廖金樽什么事,所以,正牌的金樽公主一定和皇上结怨很深,但是这次,姜昕并没有注意到皇上话里的“暧昧”成分,因为这个所谓“身体上的碰触”,也许还有更深一些的含义。
“天已晚了,明日还要大婚礼节繁琐,皇上还是早些回去安寝吧,免得明日没有力气,惹得新妃子不高兴,反倒成了我的过错了。”字字生疏,任谁都听得出来姜昕话里的暗讽,看来,她也已经注定要对这个皇上没有半点好感了,“再说,皇上与我可是兄妹,深夜相会这等事情有理也说不清,若是传出去岂不成了皇家耻辱?皇上,我是金樽公主,和皇上是最不能有什么暧昧谣言的,到时候恐怕不能像你平时随便留情,再随便给你留情的女子一个名分就能掩盖过去的。”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皇上,她叫他皇上?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想想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就只叫过他这一次皇上在刚刚,虽然以前和现在的理由各不相同,但是……难道,金樽这次真的很生气,她在提醒他那个永远不会改变的事实吗?对,事到如今,他和她之间也就只剩下互相算计了吧?这一切不都是他亲手造成的吗?是他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算计她的啊,她再也没有当年在皇宫那副天真的模样了。
“樽儿,你说什么?你叫我皇上?我……”皇上眼神黯淡,“我只希望可以恢复我们之间的兄妹之情,没有别的意思,罢了,罢了,我也知道,自己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你就不用再明朝暗讽了,我的身份低贱我清楚的很,我也从来不在公主面前称‘朕’,现在又怎么敢高攀公主,与公主有什么兄妹之情呢?我不过就是你的管理廖国的工具!”
姜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你的意思是在说,这还都是我的错了?!”
皇上心里起身很清楚,即使现在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还是会毅然决然的选择那么走,就算是面对现在这种局面,他也不后悔!因为他,也没有退路啊,当时的情况是,他再往后退,就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