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段云礼却半分也不强求,似乎这种结果正中他下怀。
生日一过,我立刻就又投入到紧张的期末考当中。
两个星期后,最后一门考完,我立刻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在生活委员那里得到了回家的车票,是三天后的车程。我在宿舍睡了整整一天,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起来的时候,正碰到钟离从外面回来,手上提着一个保温盒。
“你去哪了?”
我翻了个身,伸出一条胳膊搭在床沿上,朝走进来的钟离口齿不清地说了句。
“体育室的篮球不见了好几个,我去外面买几个回来,补够数。”
“哦。”我翻回身,抬手心满意足地打了一个哈欠,“这种事不是学生赔的么?”
“找不到是那班的学生弄丢,算了,几个篮球的钱而已,不差这几个钱。”钟离走到我床下,“你的碗在哪?有人托我帮你带了汤。”
我满腹疑惑地咦了一声,又翻身向外,皱眉:“是谁?”
“不知道,他没说。”钟离将保温盒放到我的桌子上,似是忽然想起来,“哦,对了,他说你欠他一条围巾。”
哈?
我瞬间明白过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偷眼瞟向钟离,却见她没什么反应,立刻松了一口气,爬下床:“我出去一下。”
扯了件外套往身上胡乱一裹,抓过桌上的手机就出门了。
走到走廊的尽头,拨了个号码过去。
过了好一会才接通,却是传来哗哗的水声,也不见人说话。
我抬眼看了看天色,也还没擦黑,这么早就洗澡了?
“等下。”那边忽然传来声音,我握着手机没说话。
听着那边的动静,水声渐渐低了下去,直到完全听不见,才传来段云礼熟悉的声音:“收到乌鸡汤了没?”
瞬时,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悉数往头顶冲去,我死死地握紧手机:“我说你,哪来的乌鸡汤?还有,我的生理期……”
我没说下去,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连我的生理期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边幽幽地笑了:“乌鸡汤是我熬的,我看饭堂的乌鸡分量太少,便去超市买了乌鸡回来熬。”那边顿了下,开始高深莫测地笑,“至于你第二个问题嘛,我神通广大不行?”
行行行,我彻底缴械投降了,这厮已不能用神通广大来形容了,简直是料事如神哪!想来诸葛亮在世,也不得不让贤三分。
也不知段云礼是怎么得知我的生理期的,我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他不说,我也便懒得问,有汤喝就行,有福享福。
只是感动于他的细心,想到这么多年来,每次来大姨妈虽不至于疼到死去活来,但绝对不好受,拉肚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也问过医生,说是宫寒。
倒也调理过,效果是有,但没到立竿见影。好在不是特别严重,这么多年,也就这么忍了过来,想着下辈子绝对要投胎做一个男人,摆脱大姨妈的折磨。
回到宿舍喝完汤,洗了个澡,就往床上一躺,抱着电脑看电影,时不时回下段云礼发过来的信息。
又想起自己答应过段云礼送围巾给他做生日礼物的事还没着落呢,这么冷的天,本想着网购一卷毛线回来织得了,可转念一想,觉得还是自己出去挑算了,至少摸起来知道手感如何,还可偷师一把。
只是这鬼天气,还真不敢恭维,S大偏北,本着怕南方的学生不适应的理由,宿舍里的暖气开得异常足,穿一件薄衬衫也绰绰有余。若是出去,半刻钟不到,铁定被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时正看到高潮,剧中,男女主角在烂漫的樱花树下热烈拥吻,我看得那个叫热血沸腾。
直到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震天动地的尖叫声,我才担起上半身,看了看外面,转头问钟离:“发生什么事了?”
钟离摇了摇头,很显然她也不知道,我又躺回身,才看了一会,外头的欢呼尖叫声不减反涨,几欲逆天。
我再也没心思看下去,“啧”了一声,爬下床,趿了一双拖鞋就跑了出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外面喧哗一片,好家伙,宿舍楼之间的阳台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
这两幢楼之间是男女生,无一不是伸长脖子往楼下看去,那个兴奋劲儿雷动几栋宿舍楼。
我不禁汗颜,都学期结束了还有这么多人,可想而知,这次的告白仪式有多轰动。
事件发生在男生宿舍楼下那片宽敞的雪地里,那里有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立在一大片蜡烛中央,正弯腰将蜡烛一根根点燃,这个画面很唯美,当然,前提是如果没有那一头拉风的发丝的话。
实在是抢眼,饶是我远在五楼,也看得到他那一头被染成花花绿绿的头发,鸡窝一样堆在头顶,在白雪映照之下,越发惹眼,鼻子上还十分潮流时尚地嵌了个耳钉,看上去痞气十足,却又帅得掉渣。
这也就算了,关键是帅哥此刻正酷酷地立在雪地里,周围是无数蜡烛围成的心形,我数了数,十个手指头也点不过来。
我立刻就明白了事理,这帅哥必然是表白来的!
不知道是那家的妹纸得到爱神的眷顾,有这个福气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