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端午节和十月一重在一起,所以假期难得有九天。
十月一号,两人出去逛了一天,到处都是人山人海,我不是很热衷于逛街,段云礼显然也不是,所以大多数时候两人都是找一处地方静坐。
次日回了家。
在家的日子,除了想他,想他,还是想他。
十月三号,我突然决定要去段云礼家找他。
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到达G市。
已是晚上八点多,一走出火车站出口,我就打电话给段云礼。
没人接,打了几个,还是没人接。
在火车站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半个钟,打的找了家旅馆住下。
很累,洗了澡,发了条信息给段云礼就睡了。
早早醒来,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我拨了过去,那边接了,问:“你在哪?我来接你。”
我报了个地址。
洗漱完毕,在旅馆外等着。
大概过了二十来分钟,段云礼开车过来了。
车窗被摇下,他脸带微笑。
过了几个星期,他的情绪终是好了不少。
我们去了市中心,太多人,压根挤不进去。
于是两人去照了大头贴,两人在为摆何种姿势而讨论了半天。
最后,只好以各人认定的姿势各占一半这种策略告终。
终于拍到最后的几张,本来我想摆几个霸气侧漏的姿势的,却每每在最后关头被他突然凑过来亲了一口。
拿大头贴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了那个店员一脸促狭的笑意,搞得我差点遁地而逃。
后来又去肯德基要了两个冰淇淋,天气热,不一会就溶了,我只好三下五除二咬掉,段云礼直说我狼,我哼哼两声,趁他不注意,一口把他手上的冰淇淋咬掉了一半,另一半掉到了段云礼的鞋背上,两人愣了下,接着他脸色一黑,我蹲在地上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
段云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突然凑过来,在我的嘴边十分勾魂地舔了一圈,我整个人僵住,接着脸色徒然一红。
下意识地看向周围,果然有几个人正怀着各种调侃的表情瞅着这边,我伸手一推段云礼,怒骂:“滚!”
“滚什么滚啊。”段云礼紧紧地攥住我的手,一脸调笑的表情,“夫妻共同财产,我吃点你还当真了是吧。”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没错!你得分清楚,现在我们只是情侣,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段云礼好笑地揽过我的肩,说:“哎,照你这么说,那我还可以这么理解,你的是你的,我的还是你的,因为你是我的,所以最后你的还是我的。”
后来又去了玫瑰公园,租了一辆双人单车,两人一起骑,时间是一个钟。
刚开始两人一起骑,没多久我便偷懒,直喊累,段云礼一眼看穿我的把戏,说:“你再不动,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了。”
我哈哈一笑,丝毫不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象征性地扭了扭身子,这回段云礼都懒得鄙视我了。
最后一天去了海边,我们坐在长椅上看着远处翻滚的浪花。
段云礼突然说:“小雨,过段时间我去日本。”
我愣了下,随即笑了:“你之前不也去过了?”
段云礼停顿了几秒,看着我,随即慢慢地认真说:“这次不同,我打算去那边发展,以后……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我的心凉了下。
“你什么意思?”我努力地克制住自己暴跳如雷的冲动。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我盯着他,眼神很冷。
段云礼继续说:“小雨,两个人在一起不一定就要每分每秒呆在一起,整天粘在一起,置学业事业于不顾……”
我半点也听不下去,一脚踹向他,起身就走。
段云礼一把拽住我:“小雨,你先听我说完!”
我慢慢地低下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那我呢?跟你去日本?还是留在这里……”
那我呢?
我不停地问他,也问自己。
你走了,那我怎么办?
段云礼没说话,我们就这么僵持着。
很久之后,段云礼才缓缓地说:“你在这里好好学习,一年后,争取在大三保送到日本留学。小雨,我们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放寒暑假我们可以见面,我不希望因为爱情而束缚了彼此的自由。我喜欢你,小雨,可是我不赞成为了爱情而放弃一切梦想与追求这种做法。”
我竭力忍住心底的失落,低声说:“那是你一方的想法。”
说完这句话我就挣脱掉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了很久,停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也不知跑到了那里,抬头四处惶惶然地张望,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都行色匆匆。
已是华灯初上,冰冷的摩天大楼后,我漫无目的地走在熙来攘往的繁华街头,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烁,一对对耳鬓厮磨的情侣在我身旁漠然地相拥而过,我缓缓地停下脚步,微微仰头看向夜幕深沉的苍穹,突然心底就生出一种陌生感来,似乎在刹那间,不知身在何处,要去到哪里,为何会在这段时光里,出现在这样的街道,这样的夜晚……
口袋的手机在一阵阵地巨震,我看也不看,直接摁了过去。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也不知走到了那里,好像是广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