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超市出来,王玉琳提着一个星期的“战略储备”:面条,米。每次外出购物都很难得,所以他会买一些好吃一点的食物慰劳自己,今天他买的是水饺。应该说不是今天,而是今晚了,他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并不是他出门太晚,而是他几乎每次也都是这个点出来。
回去的路上,他看到一对年轻的夫妻,正好走在他前面。听说这家人搬来没多久,只不过听到这对夫妻的声音,王玉琳却停下了脚步,甚至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前面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前女友和她的老公林小龙。他们三人不仅认识,而且曾经还是好朋友,只不过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自己的命运也是在那个时候改变的,或者说是被改变的,而这一切都要从大二结束的那个夏天说起。
即将大三,女朋友马上也要和他同居了,他的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了。为了同居生活能让女朋友高兴一点,这个暑假他并没有回家,在城里的一家电脑城里做暑期工,一个暑假下来挣了有八百多快钱。
他俩都是农村的学生,生活费都是靠家里支持的。王玉琳条件好一点,一个月家里能给300,有些特殊的季节,家里也会多给一点的,当然也有的时候实在没有了,一个电话,第二天就会有几百块到自己的银行卡上的。公月林不是本市的学生,家里的条件并不太好,很多时候她都只吃两顿饭,不过她在学校有勤工助学的工作,也有学校的奖学金,所以学生会,社团聚会她都会参加。也是因为这样,两人才认识的。
暑假里两人也偶尔通电话,不过因为公月林那边的信号不好,两人也为了节省电话费,所以就常用短信联系。一条短信可以发53个字,常常被他们精心编写的满满的,所以每一个字都是包含着浓浓的情感。
这不,明天公月林就要来学校了,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亲爱的,我来到你的城市了。你知道吗,在这无法见到你的两个月里,白日的蝉鸣,晚上的蛙叫,都仿佛是你的声音。
而王玉琳也回复到:
亲爱的,每当我看见别的女孩,我就会想起你,想你那一头温柔的长发,还有你那双我喜欢的,不大不小的眼睛。
除了短信这样,每次打电话都要等到59秒才舍得挂掉。。
他们是在心理协会骨干选拔会上认识的,当时王玉琳侃侃而谈,完全没有把当时选拔他们的部长放在眼里,着也让公月林记住了他。
一年后,王玉林在文学社做得非常的出色,那一两年的文学社的风头盖过了所有社团,甚至走向了全省,被评选为全省十佳先进社团。而此时的公月林虽然已经是社团的副会长了,但是无奈这一届的心理协会表现不如人意,甚至换届大会都不用开,留下的骨干都成为了部门的主管,即便这样,也仍然有几个位置空缺。
两人再一次见面是在文学社的社团发展交流会上,说是遇见倒不如说是公月林主动找到了他。
“王玉琳同学,你好!”
“你好,美女!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你们会长呢。”
“我来就不行吗,还是你瞧不起女生?”
“你误会了,我是还不知道你们会长是谁,现在很多社团都在换届,想乘此机会相互认识一下。”王玉林认真的说,“而且,你们心理协会就放心你一个人来,不怕你被人抢跑了?”
“说来惭愧,社团出了一些问题,今年我们都没有换届选举,基本就是和指导老师内定的。我们会长姓胡,叫胡春明,而且也是本地人,和你还是老乡呢!”
“有机会一定拜见一下!”
“那是我们的荣幸,当初你和我一起面试的时候,我就很看好你,也觉得你说的话都很对,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你最后落选了。”
公月林有点难过的说,“你不知道,后来我们新干事开会,我没有看见你,我都觉得十分的遗憾。”
公月林望着眼前的王玉林,仿佛对重逢已经期待了很久。
“我记得当时……”
两人的话匣子都打开了,仅仅用了一个小时就从当时的一面之缘,聊到了学习、人生,还有爱情。
那时两人都没有手机,只能交换寝室的电话号码,也交换了QQ号。就这样,很快两人就成了好朋友,王玉琳很快也加入了心理协会,正确的说应该是进入到了心理协会的管理层,成为了心理协会的第一任理事长。
不得不说,王玉琳对于社团管理是很有心得的,当时他提出的理念一直影响着学生社团。
当是王玉林只是文学社活动部的部长,而因为宣传部内部问题导致了无法运作,临时由他负责协会宣传的事务。当时的宣传主要是绘制展板,张贴海报,而文学社每个月都有两场活动,一场是文学交流性质的,邀请一些当地的文学家,或者学校的一些老师开讲座,办茶会;另一场是以公益为主的志愿者活动。
涉及到宣传,自然是人手越多越好,不管是策划还是落到实处,都需要人力。而当时活动部的干事人数,占据了文学社干事总人数的一半,可以说,社团的任何活动,都需要活动部的支持。从那时起,王玉琳就意识到,有没有人愿意留下来,决定了这个社团有没有未来。因为大家都知道,社团并没有任何约束性,而想让大家心甘情愿的为社团奉贤和付出,大家首先要看的就是这个社团里的人。那么人从哪里来呢,当然得从招新开始。
那年心理协会的招新很成功,会员大会在一个四百座的阶梯教室召开,甚至有些同学还是站着的。那一年的新生会员大会也是非常成功的,这一切都让公月林很是崇拜王玉琳。后来,两人也经常聚餐,关系也更近一步,不过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成为了恋人,而是成为了“姐弟”。
社团圈里出现了一对怪人,常常看到两人出双入对,但是问起来,都否认是情侣关系。甚至再到后来,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闯入二人之间,他们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约定,等协会换届结束,他们就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换届之前,王玉琳就租了一间小屋,时常弄出一些概念菜,然后请一群小白鼠来试菜,吃完之后大家还会租一副麻将来打,输赢自然很小,娱乐才是王道。
后来,虽然王玉琳没有在文学社和心理协会担任工作,但他还是学校里的心理咨询员,所以偶尔还是有同学来找他聊天说事。
大二的最后这一个月,是他这么多年最享受的,而他和公月林的关系也有了实质性的进展,甚至有几个晚上她都留下来住了,只是还没有突破那一层关系。双方都还在考验,考验着自己,考验着对方,或许是他们很享受这种考验。晚上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睡不着,白天再各自补觉,渐渐两人就这样过起了“美国人”的生活。
晚上他们会讲故事,会看电影,肚子饿了王玉琳会做个蛋炒饭。他们会一起构想他们的未来,一起工作,旅游,然后结婚,他们以后会有一双儿女,姐姐起名叫公主,弟弟起名叫王子,总之能够想的事情他们都会想。
这一个月像是他们的蜜月,他们忘掉了所有人,也会忘掉上课,甚至忘掉考试时间,差点错过。
而这次回去,公月林也向她的妈妈说到了王玉琳,妈妈十分的认同,归来的时候妈妈特地的准备了礼物:自己家的核桃和花生。王玉琳知道核桃有象征爱情的意思,而花生也有长生之意,他认为这是阿姨祝福他们爱情长久的意思。
王玉琳回来的时候,公月林已经在房间里了。知道公月林今天回来,他昨夜又收拾了一翻房间,并不是为了隐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而是为了不让公月林发现他住过的痕迹,这自然是为了给对方一个惊喜。
果不其然,他插进钥匙孔,就听到里面传来顶住门的声音:“谁!”
“送外卖的!”
门从里面打开了,公月林眼睛闪闪的说:“你好坏,偷偷的跑来了学校,还吓我!”
“没有,我只是…”
王玉琳还没说完,嘴巴已经被对方用嘴堵住了。
两人的嘴唇似仇敌一般,一见面就打起架来,而且各自都请了舌头做帮手,立刻就缠绵在了一起,双方你来我往,各有胜负。只不过当王玉琳想更近一步的时候,却被公月林出手拦住了。
“怎么了?”王玉琳奇怪的问,毕竟比这更亲密的动作他们之前都体验过的,而今天却被阻止了。
“那个,那个来了!”公月林羞涩的回答,眼睛正好落在电脑桌上的一包拆开的特殊纸斤上。
王玉琳自然也看到了,也明白过来,不过王玉琳还是重新压在了她身上。
王玉琳在那天已经辞掉了工作,他也想乘还有两天才开学,尽情玩耍。所以这两天,小屋里满满的爱意。
很快开学了,公月林虽然没有在心理协会任职了,但是在学生会还是有工作的,也仍然有份勤工助学的工作,再加上有新生入学,她自然是忙个不停。这一个月他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很多,而且由于寝室搬动的缘故,他们的宿舍离小屋也很远,所以他们也只有周末才回小屋里小住一晚,以慰双方的相思之情。
十一长假归来,又逢周末,文学社有一次聚会活动,作为社团发展的元老人物,王玉琳自然也受邀出席。活动结束之后,新一届的领导班子提议和这些元老们一起吃饭,于是近二十人的队伍分成两桌,把一家小餐馆弄得热闹非凡。
王玉琳左手边是他们那一届的社长,右手边是新一届的活动部部长,是个女生,叫李文娟。李文娟是王玉琳招进文学社的,后来也直接进入了他所在的活动部,多才多艺的她很快也成为了社团的文艺主力。李文娟很漂亮,才一年多,就已经换过一次男朋友了。这倒不是有什么问题,如此优秀的女生,长得也是十分漂亮,自然追她的人没有一个连也有一个排。
李文娟上次失恋的时候很痛苦,为此还专程来找过王玉琳,当时去的就是他的小屋。李文娟情绪安稳之后还在小屋里睡了一觉,那是上学期快期末的事情了,这件事公月琳也是知道的,虽然对于床上睡过别的女人这件事多少有点不开心,但是并未闹什么矛盾。
从那以后,李文娟常常约王玉琳,而他有时间的话也会赴约的。这样的事情在王玉琳身上是很正常的,一个礼拜,有一半是和朋友外面单独吃饭的,当然这些人不全是女生了。
而后来传出王玉琳谈恋爱了,而文学社的这些人自然是以为他和李文娟在一起了,因为谁都能看出来,李文娟对他有意思。李文娟也曾对他表白过,不过却被王玉琳拒绝了,而理由当然是公月林。为此,李文娟还说非常后悔没有早点爱上他。
两人有意无意的坐在了一起,大家都以为他们真成了一对,又是聚会,自然免不了敬酒,虽然是啤酒。几杯下肚王玉琳也感觉到了晕眩。不过这才刚刚开始,接二连三的,就有人来敬酒,而每次有人向李文娟敬酒的时候,她也会把王玉琳推出来,自然王玉琳喝得比谁都多了,虽然人还有一半是清醒的,但是已经站不起来,走不动路了。
就这样,王玉琳也不知道被谁送回了小屋,他感觉自己是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倒下就睡着了。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王玉琳感觉公月林来了小屋,然后主动亲吻他。王玉琳就像堆干柴,被一点就着了,用他知道的一切方法回应对方。此刻的他,丢掉了文明的外衣,揭掉了虚伪的面具,完全依靠动物的本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