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一心为百姓,凌萱真是佩服。”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付像大队长这样的人,偶尔拍拍马屁就能让对方飘飘然。君凌萱的佩服二字刚落,大队长就开始鼻孔朝天,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不过,凌萱心里有件事不是很明白,不知道大队长能不能给凌萱说说清楚?”君凌萱故作苦恼的抓抓头,略带崇拜的看着大队长。只是通过刚刚简短的几句话,君凌萱大致摸清了大队长的脾性。此人自大自恋,没有多少脑子,这种人对付起来不用费多大心思。
“哈哈,你说,本队长可是县大队的队长,只要是咱们县的,没有本队长不知道的事情。”被君凌萱马屁拍的正美的大队长,此时哪里还分得清东西南北,他笑露着一口大黄牙,得意的拍着胸膛保证着。
“胡闹,你是什么东西,大队长是你说问就能问的。赶紧闪边去,别耽误大队长的正事,小心大队长制你的罪,把你抓起来。”王家老爷看到君凌萱开口,就感觉到不妙,君凌萱的厉害他是知道的,就怕大队长不是对手。他想上去助阵,可是听着君凌萱口口声声帮着王雪儿的话,他一时糊涂了,搞不清楚君凌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家姥爷可不是大队长,他心里知道君凌萱肯定是没安好心的。见大队长被牵着鼻子走,还不自知,他心里暗骂一句蠢货。同时也心疼自己送的那些东西。要知道为了让大队长跟着来莫家村,王家姥爷不只是答应事情之后把王雪儿嫁给他,还给他买了不少好东西呢。早知道大队长这么好说话,他就不用送东西了。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君凌萱得逞,本能的出声反对。
“奇怪,人家大队长都没有说什么,你急个啥?莫不是你的官职比大队长大,能管着大队长?还是说你是法律,说制谁的罪就能制谁的罪?”眼看着大队长要掉进她的陷阱里,君凌萱怎么能容许别人破坏。眼神微微一闪,王家的,这可是你自找的,正好让你们来个窝里斗。
不顾王雪儿的拉扯,大队长狠狠的瞪了王家人一眼。他不是君家人能问的,就是你王家人能管的,还让他制君家的罪,把他大队长当成什么了。被大队长瞪了一眼,王家老爷不说话了,大队长满意的点头,这才对吗,真当他还是当年那个李二。
“都给本队长安静,现在本队长在这里,本队长说了算,谁都不许在争了。”板着脸扫了众人一眼,直到大家都安静了,这才笑嘻嘻的看着君凌萱说道:“县里谁不知道本队长最是廉明,你有啥不明白的,说出来听听。本队长给你做主。”
“凌萱先谢谢大队长了。凌萱就是想问问大队长说的殴打王雪儿的事。君家有五个人,我奶奶,一个六十岁快七十的老太太;我爸,一个双腿不能动还躺在床上的病人;我妈,她就是队长说的被殴打孽待的人;我,我常年不在家,刚刚回来没两天;还有我弟,村里都知道我弟自小是我妈带大的,跟我妈最亲。我就是想不明白是谁经常能无故殴打我妈?”君凌萱特意加重无故殴打几个字,她倒要看看王家怎么圆谎,不管怎么说,她都让对方讨不到好处。
“这,这,”大队长看看君家的人,在看看王雪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让他说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太太打的,还是说一个瘫子打的?说出来谁信啊。大队长暗骂王家人不会办事,想让他出头不会找个好的理由。王家,对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大队长横了王家人一眼,“王家的,你来说,谁打了你女儿。”事情是他弄出来的,让他解决正好,大队长为自己想了个聪明的办法,暗自得意。
终于轮到他上场了,王家老爷推开大队长身边的王雪儿,站到君凌萱的对面。他对着君凌萱不屑地冷哼一声,“君家的丫头,话不要说的太满,你不是想知道谁打的,我今天就告诉你。第一个就是你这个不孝顺的女儿,哼,雪儿可是你亲妈,你都敢打。第二个就是你那还没死的瘫子爹,别以为我不知道雪儿在君家受的气。第三个就是你那快要入土的死老太太奶奶,她没少骂我们雪儿。怎么样,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现在有大队长撑腰,他才不怕,他倒要看看君家的丫头怎么回答。
“满意,怎么能不满意。”君凌萱面色阴冷,咬着牙吐出几个字。好,很好,当着她的面居然敢诅咒她爹跟奶奶,好一个王家。今天她要是不教训王家人一顿,她就不是君凌萱。
还没等君凌萱动手,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开口,话里话外都指责王家人的不是。
“造孽哦,你们听听王家老爷的话,这还是人话吗?君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亲家。”
“可不是,君书平也倒霉,平时管不住媳妇儿,被媳妇指着鼻子骂都不还手。现在好了,不只是他被倒打一耙,还连累了他娘跟闺女。那君家的丫头,谁不知道,从小就是被她娘揍打的。”
“是啊,是啊,我家的地跟君家的挨着。我记得有一年,书平不在家,那王雪儿自己在家里玩,让凌萱背着个喷雾器去地里打农药。哎呦喂,你们不知道,凌萱丫头年纪小,那喷雾器可是大人用的。那丫头也是实心眼,真的一桶一桶的背着打药,整整一上午没见休息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就劝了凌萱几句,你们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身边的人附和着,一小堆人齐齐的看着说话的妇女,等着她揭晓答案。
“哎,凌萱说啊,她爸还没有回来,地里的庄稼等不得。她要是不干,谁来干?总不能让他奶奶干吧,奶奶年纪也大了,她能干就帮着干点。”妇女边说边叹气,这件事她记得很深,说出来仿佛又回到那个上午似的。
现在君家门口、街上围满了人,君凌萱想听不见都不行。想着妇女们说的话,君凌萱笑了,第一次她觉得村里的八婆如此可爱。那些人说的话可是很好的证据,到时候看王家人怎么反驳。不过,那也是之后的事了。眼下,君凌萱冷笑,她耽误的时间够长了,是时候速战速决了。
啪啪啪,君凌萱连拍三声,“不愧是王家的人,好利的一张嘴,死的都能给说成活的。先说我,我一年在家呆不了几天,怎么经常 殴打您宝贵的女儿。难不成,您家的女儿会瞬移,眨眼就能从莫家村去都城,让我殴打一顿,然后在回来。那我可真是佩服你王家,有这本事,你王家想去哪里还不是眨眼的事,倒是还能省不少路费。”君凌萱的话说完,围观的人都笑了。是啊,一个在都城,一个在莫家村,怎么经常殴打啊,明显是说谎吗。
“再说我奶奶,我奶奶今年六十有七,你王家的女儿,今年刚过四十。一个迈进老年,一个刚进中年,我想问一个老人怎么经常殴打一个中年人?还有,看看你女儿的身材,我估摸着也一百三四十斤吧,在看看我奶奶,能上百就不错了。我再请问,一个瘦子,怎么能经常殴打一个胖子?”
“最后再说我爸,你说我爸受伤是前几天的事,不算。成,我依你。受伤后是打不了女儿的,那按你的意思就是受伤前。好,咱就说说受伤前。我爸受伤可是有半个月了,那就是最近也是半月前的事。我在问问你,当时你怎么不报案,非要等半个月后再说?半个月,就是受伤也早就好了。我想请问一下众位乡亲,谁会蠢到,刚刚被打不趁着有证据的时候,来个人赃并获;反而等证据没有了再来喊捉赃?你王家做事可真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