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她不喜欢眼下掌握不住局势的情况,更不喜欢主动权在别人手里。
“草民贾明梓呀,陛下。”他嘿笑两声,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个酒葫芦,“咚咚咚”就是一通猛灌。
“贾明梓……”君绛眯了眯眼,浅金色的眼睛掠过一抹凌厉:“你既然叫我陛下,就该知道这世间有种罪名,叫欺君之罪吧?”连君王都敢戏弄,他是觉得脖子撑着脑袋太久,想轻松点了?
贾明梓打了个酒咯,笑嘻嘻地抱着葫芦:“陛下,一看您这面相就是胸怀宽广之人,哪会跟咱这样的粗野小民一般见识?”
“我的面相?”君绛心里一动。“你还看出什么了?”
贾明梓也不客气,将葫芦往腰里一挂,就站到了她的对面:“您看您双目毫光隐现,眼角微扬,眉梢带着乘风之势,说明前途一帆风顺,就算稍有挫折也会有惊无险。”
君绛挑了挑眉:“继续。”
“您鼻梁高挺,英气逼人,分明是好战之人。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必将杀敌无数,沾染一手血腥。要知道血气沾多了,总是有伤天和,好在您这嘴长得好。有棱有角,又不失圆滑,说明尚有一念慈悲之心。”
君绛眼神闪烁着,越听他的话就越觉得心惊。但她面上仍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还有吗?”
“有,当然有!”贾明梓搓了搓手:“您耳垂圆大,是不折不扣的长寿福相。只不过……”他突然露出很古怪的表情。
“嗯?不过什么?”
“说来也奇怪呀。看您额角比较窄,分明又带着短命之相。可偏偏额头天庭饱满,佩上地阁方圆,正是尊无可尊,贵无可贵的帝王相。这可真是怪了。”
贾明梓双手环胸,盘腿坐在地上,歪着头思考着。可他就算能看出些征兆,也是无论如何想不到会有重生这种不可思议之事。
不过即使如此,君绛也已经高看了他许多。
“为什么你会说那强盗首领以后会成为将军?”如果仅仅从面相上就做出此种定论,她真会抢也要把他抢回自己的老巢去了。看一眼就能知道是不是人才,对她以后争霸天下的好处实在太大了,这样的人不抢走难道还等以后后悔吗?
哪知,贾明梓却是嘿嘿一笑:“草民这不是骗酒喝的吗?不把他捧得开心点,草民就没酒喝了不是?”
君绛冷笑。她要是信他这句话就见鬼了。
对一个从未见过的,而且还是现在社会没多少地位的女子下跪参拜,口呼陛下,若没有十足把握,就算是想要酒钱也不可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会这样说,分明是打算用糊弄她的方式藏拙,不想与自己扯上关系而已。不过可惜,她很想与他扯上关系!
“你说的对。”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寒冷入骨的笑容。“我是个心胸宽广的人,所以确实不会因为欺君之罪就要了你的脑袋。可你见过几个帝王会乐意看到有人耍着她玩的?”
她刻意顿了顿,才颇有深意地一笑:“你觉得帮你留一个可以动的头颅,这个方式会不会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