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森见那蓬头少年意识已经模糊,全身的皮肤慢慢地变得有些浮肿,像极了森林里的一种叫做乌槭树的怪毒。这种乌槭树分泌出一种汁水,本身是可以服用的,甚至是有些甜甜的味道。但是如果这种汁水粘在它的伴生藤蔓一种粗壮的尖刺上,并刺入人的身体,就会让人在短时间内意识模糊,全身浮肿,丧失力气。埃里森想道:“这乌槭树汁液如果刺入血液之中,片刻之间就能毒发,盏茶之后就会恢复,绝对不是在少年入场之前中毒的!”他用手掌托住少年的后脑,轻轻地把他脑袋放在地上。正准备拖住一些时间,让少年自己恢复过来,突然掌中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他咦了一声,翻过少年的脖子,发现他的耳后插着一枚钢针。
埃里森顿时明白了,暗暗想道:“果然如此,想必是刚才那人躲在人群之中,见蓬头少年快要翻盘,便偷偷的射出一枚钢针,让他中毒,必输无疑!”他知道,乌槭树的汁液见过血之后,便丧失了毒性,虽然自己的手掌被刺破,却是无碍。当下轻轻一拔,把钢针攒在手中,对着瑞塔说道:“莫非这就是你们角斗场的规矩么?”七式他并不知道角斗场是什么规矩,但是他从少年的耳后找到那枚钢针的时候发现瑞塔面色有异,所以他才如此一问,顿时让瑞塔面色大变。
这蓬头少年本是前不久在樊沐县城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与赌场背后的势力结怨极深。后被赌场背后的高手抓来,强制送入角斗场,想看着西蒙把他活活打死而解恨。但是这少年的实力却的确不一般,所以他们用尽手段,以确保西蒙的胜利。原本赌场背后的势力非常的强势,在这樊沐县城之中也没有多少人来管这档子事情,却不想,被埃里森横插一手。
“啪啪啪啪!”突然间,有人连声鼓掌。那人站起身来,一边鼓掌一边说:“好哇,角斗场居然出这种把戏,嘿嘿,费农瓦图该给我个交代了!”那人身材肥胖,两撇鼠须挂在唇上,笑起来一闪一闪的,显得有些玩味的意思。瑞塔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喃喃地说道:“冯四爷?”
这冯四爷是县城中的一霸,本身血力值也是9,赌场就是他控制着,乃是樊沐县城的地头蛇。与这角斗场的幕后老板费农瓦图多年来明争暗斗,相互角逐,一直都是势均力敌。
这少年,其实就是曾经与冯四爷产生极大的冲突,被他抓来送进赌场。以他的眼光哪里不明白凭真实的本事西蒙根本不是那少年的对手,便不动声色地在最后关头压了那蓬头少年一万金币,骗过了赌场的高层。而他本人更是亲自来到角斗场中观看,并且暗使阴招,用毒针伤了少年,为的就是这一刻,能“揭穿”角斗场的“黑幕”。
他本想让自己人揭穿,却没想到埃里森抢先一步闯了出来,到是帮了他的忙。
冯四爷心中高兴的很,为自己做的这个局感到佩服万分。也许可借此机会一举打垮对手,而成为樊木县城最强的势力。随着他的站起,身后十多位保镖前前后后地把他簇拥在中间,在人群中开了一条道,把他护送到土坑的旁边。
瑞塔哪里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但是事情已经至此,他只好硬着头皮对埃里森说道:“那是什么?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拿到的!这不关我们角斗场的事!”本来他想直接诬陷埃里森,想了想,却是没有这个胆子。
埃里森正想说什么,那冯四爷说道:“这位小兄弟,众目睽睽之下,角斗场还想耍赖不承认,哈哈,让我来揭穿他们的阴谋吧!”他说罢,转过身来,对着兀自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大多数观众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我们樊沐县城的角斗场公平性越来越差了,今日居然用乌槭树的毒汁来毒害角斗者,被这位小兄弟当面揭穿。他手中的那枚钢针就是从角斗者的脖子上拔下来的。角斗场如此行径,不但让我们看不到真正刺激的角斗,而且还动用手脚,骗取我们所下的注!这种事情以前还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大家说,我们还能不能让费农瓦图继续管理这个角斗场!”
原本角斗场的每一场角斗都牵扯着巨大的利益在其中,不但有不菲的入场费,更为可观的是赌场在背后设立的赌博活动。一部分观众虽然希望看到打的爽,而另外还有更多的观众是在某个角色上压了注。当然,这押注的赔率是角斗场对角斗双方的实力估算所制定,也算是公然抢了赌场的一部分生意。
观众听了,跟着大喊起来,都说道:“不能,不能,赔钱,让他赔钱!”
“赶走费农瓦图!……”
“费农瓦图本就是个外来者,赶走他……”
也许人性就是这样的,当某个意外发生的时候,大家最喜欢跟着附和,能分到一杯羹最好。当然,观众们只所以能够这么快附和起来,也是冯四爷安插的人手先带动起来的结果。
瑞塔听冯四爷如此说话,已经紧紧地把屎盆子扣在了角斗场的头上。而此次事故的直接负责人就是自己,想到自己背后的那位的非常手段,瑞塔不由得心中一颤,冷汗直顺着后背流了下去。他赶紧分辨道:“各位,各位,这件事的真实缘故,我们还要继续查清,我以人格保证,这不是我们角斗场下的毒……”还没有说完,冯四爷冷哼一声,左拳一晃,呼地一声带起一阵狂风,正中瑞塔的胸口。
虽然瑞塔的血力值是7,但是对于血力值是9的冯四爷的偷袭,他一点也没有还手之力,整个人直接被砸的鲜血狂喷,跌入坑中。
“冯四,不呆在你的赌场看场子,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嘿嘿,欺负我的属下么?”突然间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地说道。他虽然是轻描淡写地说着,声音之中还带着一些懒散,却是压住了数千观众的声音,似乎他的声音中带有一种异样的魔力,让噪杂的声音顿时一滞。
埃里森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灰袍中年人负手站在最高的一层石阶上,长发飞扬,显得极是潇洒。他立即判断,这灰袍人的血力值是9。更让他惊骇的是,那人身旁站着两个彪形大汉,分别拿着一把钢刀,架在海伦娜和雪莉两人白皙的脖子上。远远望去,海伦娜胸口起伏,显然极是愤怒,而雪莉却是要紧牙关,俏脸上尽是惊色。
“哟,打了小虾米,来了条大鱼,哈哈,费农瓦图……”冯四爷轻轻摸了摸鼻子,带着一种戏谑的腔调对着灰袍人说道。他似乎很想看到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那是一种莫名的享受。但是还不等他刚刚开始享受,突然一声大吼从他耳边响起,一人喝道:“放开他们!”
冯四爷血力值是9,在这樊沐县城里也算的上有数的高手,但此时却被这声大吼吓夺去了气势,剩下的半截话都咽了回去。他皱着眉头回头一看,只见那少年只是静静地站在哪里,双拳紧握,一双眼睛紧紧瞪着灰袍人。但是给他的感觉是这少年此时就像是一只被人碰触了逆鳞的恶龙一般,无尽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而出。
灰袍人就是这角斗场的真正拥有者费农瓦图。说起费农瓦图的凶名,樊沐县城之内无不谈之变色,他的祖辈本是樊沐县城的籍贯,在他爷爷那一辈穷困潦倒,遂背井离乡外出求生。几十年之后,费农瓦图以他爷爷的名义重返故乡,并身携巨款。短短三五年之内,他就做得风生水起,把持着樊沐县城的布店,米店,甚至是角斗场,妓院等等暴利场所,如果不是盛宝斋和奇物轩背后有两大家族的支持,只怕费农瓦图也会涉足药剂,宝物,等等有利于武者修炼和战斗的高端盈利物品。但是最为让人敬畏的是费农瓦图的铁血手段,凡是与他争斗的一些小角色,无不被他以暴力教训过。甚至前任角斗场的老板都被他秘密杀死,抛尸荒野,城主府因为证据不足,根本就没有定他的罪。
所以这小小的樊沐县城一共有五股势力,最强的属城主府,拥有两名血力值10的强者,其次就是盛宝斋和奇物轩,虽然在本县城的战斗力稍弱,却是有背后两大家族的支持,栖侗郡城内两家直接各有一名血力值远超10的强者坐镇。而其背后的实力更是不可揣测,据说两家的高手如云,翻天覆地的大能者比比皆是。再次便是费农瓦图和冯四爷,两人虽然一直都在明争暗斗,但是却没有大规模的火拼,或许是因为有城主府的调解,也或许是双方怕两败俱伤而有所克制。
冯四爷此时看到这短发少年的眼神,沉静之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虽然自己的血力值更高一点,却是心中没有来的一颤,想道:“如果我有此人的实力,也许早就吃了费农瓦图这狗贼!”
其实这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埃里森回头看到二女被制,在他的心里都已经动了杀心。费农瓦图远远地看着他,也是眉头一皱,淡淡地说道:“要我放开她们,可以,但是要看你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