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兰连连点头:“翠兰知道!翠兰知道……”嘴上说着,双手已重重往自己脸颊打去。
刺耳掌声;久久回荡在楼道之中。
良久,玲珑轻启樱唇:“就这样吧!”
翠兰停下手中动作,连连道谢:“谢谢玲珑小姐!谢谢……”
“小祖宗!你怎么还在这儿?”老鸨扭着水蛇腰上楼;看都未看翠兰,拉过玲珑就朝楼下走去:“快随妈妈来!客观都催着呢!”
玲珑娇笑:“妈妈!您还怕他们跑了不成?”
“有你在!妈妈怎会怕?”老鸨略带宠溺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
翠兰站在原地;贝齿轻咬樱唇,泪如雨下。
柳含烟打开房门,轻移莲步至翠兰面前:“你没事吗?”
翠兰轻抬,高高肿起的脸颊;摇头:“没事!”
“你房间可有药?”柳含烟询问。
翠兰轻轻摇头。
“到我房间吧!”柳含烟将翠兰拉至自己屋内;走至盆架边,将手帕放进盆中;随后取出,拧干;重新回到翠兰身边,道:“将手帕放在脸上敷一会,消肿比较快!”
“红颜小姐!你真是既漂亮,又善良!”翠兰接过手帕,眸中满是感激之色。
“坐吧!”柳含烟对着翠兰道,自己则在翠兰对面坐下。
“红颜小姐!你日后一定要小心玲珑小姐,她那人很霸道!”翠兰好心提醒柳含烟。
柳含烟疑惑问:“像你这样,常被玲珑小姐欺负的人很多?”
“嗯!”翠兰点头:“很多姐妹,经常像翠兰刚刚那样!”
“你们为何不告诉老鸨?”柳含烟询问。
翠兰脸色,变得极其难看:“若是告诉妈妈,我们还会再被毒打一顿!”
柳含烟眉头蹙起:“为何?”
“玲珑小姐是‘迷魂楼’的花魁!”翠兰苦笑:“我们其它几十个姐妹,加起来所赚的钱,还没玲珑小姐一人多!所以……”翠兰轻轻叹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错的永远是我们!而玲珑小姐,永远是妈妈心中的掌上明珠!”
“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反抗或者离开?”柳含烟出声询问。
翠兰急忙捂住柳含烟的唇,紧张道:“这话千万别被妈妈听到;否则,有我们好受的!”
柳含烟将翠兰手扒开,直视翠兰的眸;轻声问道:“你就甘愿在此,等到人老珠黄?”
翠兰垂头苦笑:“不等又能如何?我们逃不出去!”
“不逃,你又怎么知道逃不出?”柳含烟笑问。
“先不说,逃跑被抓回的后果;就说……”翠兰轻顿:“逃出去,我又怎样生活?”
“找个好男人嫁了!”柳含烟理所当然道。
“红颜小姐!你在说笑吧?”翠兰眸中,染上一抹苦涩:“谁会愿意娶,像翠兰这样不洁之人?”
柳含烟轻拍翠兰的手,安慰:“总会有的!”
翠兰幽幽叹息:“只怕,翠兰没这福分……”
柳含烟心中,浮现一丝怜悯:“那你的家人呢?”
提到家人;翠兰泪水,瞬间滑落。
“你怎么了?”柳含烟询问。
“翠、翠兰就是被、被父亲卖进来的……”翠兰低泣。
柳含烟心中窝火,怒斥道:“你父亲真不是人!竟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卖,这还有没有天理!”
翠兰急忙摇头:“父、父亲也、也是逼不得已!弟弟患病,家里一分钱都没有!所、所以……”
柳含烟眼睛微微一亮,试探询问:“那翠兰,难道不想回家看看?”
翠兰咬唇,良久,轻轻点头。
“可,我们如何离开?”翠兰询问。
柳含烟思索:‘自己刚到,老鸨定不会允许自己走出‘迷魂楼’,所以……’柳含烟将目光,投向翠兰:“你平日,可否走出‘迷魂楼’?”
“偶尔可以!”翠兰回。
“你身上,可有少许私房钱?”柳含烟试探问道。
翠兰轻轻点头。
柳含烟笑,附在翠兰耳边轻声道:“”
翠兰眸中,满是诧异:“红颜小姐!你要如此多的草药作何?”
“离开的法宝!”柳含烟简洁回。
“真的能行?”翠兰有些不放心。
“嗯!”柳含烟给予肯定回答,随后叮嘱:“记住!买回之时,切记小心保管,千万别被人发现!”
翠兰点头:“翠兰知道!红颜小姐放心!”
之桃趴在桌上,望着一一;纠结道:“你就吃一点吧!”
一一不语,坐于桌边,没有丝毫要动筷的意思。
“一一!你多少吃些?”之雅出声劝道。
“是啊!小主人!”倪伯齐附和,随后故意道:“你若是垮了,找到你妈咪下落之时,谁去营救啊?”
倪伯齐的话,果然有效;一一不动声色,拿起面前的碗筷;食不知味的吃了起来。
之桃对着倪伯齐,戏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用!”
“那是!”倪伯齐如孔雀般,高扬下巴。
“臭美!”之桃咕哝一句,开始吃饭。
一阵脚步声,从外传来;一一立即放下碗筷,朝外奔去。
“怎么样?找到妈咪的下落了吗?”一一望着锦王,焦急询问。
锦王轻轻摇头:“暂时,还没消息传来!”
“这样啊!”一一本抱有一丝希望的小脸,瞬间垮下。
“太子!您吃过了吗?”之桃开口询问。
锦王轻轻摇头。
“那您就进来,与一一、一块吃吧!”之雅道。
锦王轻轻点头,走进屋内;在柳含烟所坐的位置,坐下。
之雅重新去拿一副碗筷,放于锦王面前。
锦王瞥见,站于一侧的之雅、之桃、倪伯齐;道:“一起吃!”
三人点头,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一顿饭下来;五人纷纷食不知味。
饭后,一一走进院中;在柳含烟平日,喜欢坐的位置坐下。
“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锦王声音,在一一头顶响起。
“已经两天了……”一一声音中,有抹掩饰不住的担忧。
“一定会没事的!”锦王幽幽道;像在对一一说,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一一从怀中,取出羊脂玉;轻轻抚摸。
锦王眸光;瞥见一一手中,合二为一的羊脂玉;整个人僵化。
“妈咪!你现在在哪?还好不好?有没有……”一一抚摸着羊脂玉,不停地轻轻呢喃。
“一一!另、另半块羊脂玉,是在、在哪找到的?”锦王声音,微微颤抖。
一一疑惑,望着锦王:“羊脂玉,不是你送予妈咪的吗?”
锦王瞳孔微微放大,不确定的询问:“一一是说;另半块玉佩,一直在你妈咪手中?”
“也可以这么说!”一一点头:“听舅舅说;此玉佩是别人,送予妈咪的;至于是谁,舅舅也不得而知;舅舅还说,妈咪很宝贝此玉佩!可,在妈咪被你活埋之前;妈咪突然回了趟右丞相府;并且,很气愤的将此玉佩扔掉;舅舅怕妈咪哪日又想要回,便偷偷捡了起来;直到前些时日,才还予妈咪!”一一扯动唇角,抿嘴道:“一一在看到两块羊脂玉,如此的般配;还以为,妈咪手上的羊脂玉,是你送的;原来,只是巧合呀!”一一垂眸,望着手上玉佩;喃喃道:“不过,它们真的挺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