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中华青少年成长必读集萃:时文选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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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人格是最高的学位(8)

在我的印象中,儒家文化一重事功,二重人伦,是一种很入世的文化。然而,作为儒家始祖的孔子,其实对于功利的态度颇为淡泊,对于伦理的态度又颇为灵活。这两个方面,可以用两句话来代表,便是“君子不器”和“君子不仁”。

孔子是一个读书人。一般读书人寒窗苦读,心中都悬着一个目标,就是有朝一日成器,即成为某方面的专家,好在社会上混一个稳定的职业。说一个人不成器,就等于说他没出息,这是很忌讳的。孔子却坦然说,一个真正的人本来就是不成器的。也确实有人讥他博学而无所专长,他听了自嘲说,那么我就以赶马车为专长罢。

其实,孔子对于读书有他自己的看法。他主张读书要从兴趣出发,不赞成为求知而求知的纯学术态度(“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他还主张读书是为了完善自己,鄙夷那种沽名钓誉的庸俗文人(“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他一再强调,一个人重要的是要有真才实学,而无须在乎外在的名声和遭遇,类似于“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也”这样的话,《论语》中至少重复了四次。

“君子不器”这句话不仅说出了孔子的治学观,也说出了他的人生观。有一回,孔子和他的四个学生聊天,让他们谈谈自己的志向。其中三人分别表示想做军事家、经济家和外交家。唯有曾点说,他的理想是暮春三月,轻装出发,约了若干大小朋友,到河里游泳,在林下乘凉,一路唱歌回来。孔子听罢,喟然叹曰:“我和曾点想的一样。”圣人的这一叹,活泼泼地叹出了他的未染的性灵,使得两千年后一位最重性灵的文论家大受感动,竟改名“圣叹”,以志纪念。人生在世,何必成个什么器,做个什么家呢,只要活得悠闲自在,岂非胜似一切?

学界大抵认为“仁”是孔子思想的核心,至于什么是“仁”,众说不一,但都不出伦理道德的范围。孔子重人伦是一个事实,不过他到底是一个聪明人,而一个人只要足够聪明,就绝不会看不透一切伦理规范的相对性质。所以,“君子而不仁者有矣夫”这句话竟出自孔子之口,他不把“仁”看做理想人格的必备条件,也就不足怪了。有人把“仁”归结为忠恕二字,其实孔子决不主张愚忠和滥恕。他总是区别对待“邦有道”和“邦无道”两种情况,“邦无道”之时,能逃就逃(“乘桴浮于海”),逃不了则少说话为好(“言孙”),会装傻更妙(“愚不可及”这个成语出自《论语》,其本义不是形容愚蠢透顶,而是孔子夸奖某人装傻装得高明极顶的话,相当于郑板桥说的“难得糊涂”)。他也不像基督那样,当你的左脸挨打时,要你把右脸也送上去。有人问他该不该“以德报怨”,他反问:那么用什么来报德呢?然后说,应该是用公正回报怨仇,用恩德回报恩德。

孔子实在是一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他有常识,知分寸,丝毫没有偏执狂。“信”是他亲自规定的“仁”的内涵之一,然而他明明说:“言必信,行必果”,乃是僵化小人的行径(“径径然小人哉”)。要害是那两个“必”字,毫无变通的余地,把这位老先生惹火了。他还反对遇事过分谨慎。我们常说“三思而后行”,这句话也出自《论语》,只是孔子并不赞成,他说再思就可以了。

也许孔子还有不洒脱的地方,我举的只是一面。有这一面毕竟是令人高兴的,它使我可以放心承认孔子是一位够格的哲学家了,因为哲学家就是有智慧的人,而有智慧的人怎么会一点不洒脱呢?

感悟

曾看过一句话:儒家天真,在生活中一点也不率真,所以多是伪君子;道家率真,在政治上一点也不天真,所以多是真隐士;宗教上认真的墨家比儒家虔诚,他们把鬼神当真,因此避免了儒家的虚伪。知识上顶真的名家比道家真诚,他们把真理当真,因此避免了道家的虚无。因此。作为儒家代言人的孔子无论如何也可爱不起来,更和洒脱扯不上关系。但作者独辟蹊径,认为有智慧的人就会洒脱。此一语出惊人,想必孔子他老人家未必赞成。

淑女·书女

毕淑敏

假若刨去经济的因素,比如想读书但无钱读书的女子,天下的女人,可分成读书和不读书两大流派。

我说的读书,并不单单指曾经上过小学中学大学硕士博士,读过一本本的教材。严格地讲起来,教材不是书。好像司机的学驾驶和行车,厨师的红白案和刀功一样,是谋生的预备阶段,含有被迫操练的意味。

我说的读书,基本上也不包括报纸和杂志,虽然它们上头都印有字,按照国人“敬惜字纸”的传统,混进了书的大范畴。但那些印刷品上,多是一些速朽的信息,有着时尚和流行的诀窍。居家过日子的实用性是有的,但和书的真谛,还有些差异。

好书是沉淀岁月冲刷的沙金,很重,不耀眼,却有保存的价值。它是地球上曾经生活过的那些智慧的大脑,在永远逝去之前自立下的思维照片。最精华的念头,被文字浓缩了。好像一锅灼热久远的汤,濡养着后人的神经。

书对于女人的效力,不像睡眠。睡眠好的女人,容光焕发。失眠的女人,眼圈乌青。读书的女人和不读书的女人,在一天之内是看不出来的。

书对于女人的效力,也不像美容食品。滋润得好的女人,驻颜有术。失养的女人,憔悴不堪。读书的女人和不读书的女人,在三个月之内,也是看不出来的。

日子是一天天地走,书要一页页地读。清风朗月水滴石穿,一年几年一辈子地读下去。书就像微波,从内向外震荡着我们的心,徐徐地加热,精神分子的结构就改变了,成熟了,书的效力凸显出来。

读书的女人,更善于倾听,因为书训练了她们的耳朵,教会了她们谦逊。知道这世上多聪慧明达的贤人,吸收就是成长。

读书的女人,更乐于思考。因为书开阔了她们的眼界,拓展了原本纤细的胸怀。明白世态如币,有正面也有反面。一厢情愿只是幻想。

读书的女人,更勇于决断。因为书铺排了历史的进程,荟萃了英雄的业绩。懂得万事有得必有失,不再优柔寡断贻误战机。读书的女人,更充满自信。因为书让她们明辨自己的长短,既不自大,也不自卑。既然伟人们也曾失意彷徨,我们尽可以跌倒了再爬起来,抖落尘灰向前。

读书的女人,较少持续地沉沦悲苦,因为晓得天外有天、乾坤很大。读书的女人,较少无望地孤独惘怅,因为书是她们召之即来永远不倦的朋友。读书的女人,较少怨天尤人孤芳自赏,因为书让你牢记个体只是恒河沙粒沧海一粟。读书的女人,较少刻毒与卑劣,因为书中的光明,日积月累浸染着节操鞭挞着皮袍下的“小”……“淑”字,温和善良美好之意。好书对于女人,是家乡的一方的绿色水土。离了它,你自然也能活。但与书隔绝的日子,心无家园。半生过下来,女人就变得言语空虚眼神恍惚心地狭窄见识短浅了。

感悟

女有淑而不书者,书而不淑者亦有之,书淑兼有者日益增多。当今社会,淑女必书女。精华的一篇文章,的确是这样的,女人是一定要读书的,这个观点是正确的。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正是最好的诠释,一个女人有漂亮的衣服、美丽的轮廓,那只是外在,外在的美固然让人艳羡,却不够持久、没有深度,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是任何名贵的衣服和高档化妆品,乃至“天生丽质”都不能匹敌的。所以读书吧,做一名气质型的美女,让人流连于你广阔、深邃的美。

西湖的最初与最后回忆

佚名

月色蒙蒙中,我们的心被城里的月光吸引着来到西湖边上。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杭州是一片灵光闪烁的土地,若因没有了这一片似梦幻的西湖,我的心还能像夜莺般歌唱吗?

夜色晚来轻拂过阵阵幽香,多么柔情的慢板在搅动怀春的故人。

平湖秋月的意境可以写成一首秋天爱情的绝唱。此时此境,如花美眷都不及湖光的一角。秋天的月光正洒在一片美丽的传说上,你说游历的心怎不会洁白如莹。

想来能在西湖边恋爱的人是有福的,西湖的浪漫定能成全他们俗世的心。看着抱月芙蓉与人面桃花相映红的争妍斗艳,我无语的思绪已化作秋天的爱情。

爱情的冲动在西湖边如三月芳草生发得最是缠绵动人,可谓:“荷塘月下死,做鬼也风流。”美哉,销魂荡魄的诗意逃离。温软的心,越看这片水越脆弱。谁让我们在浪漫中渐行渐远,谁让我们在西风中沐歌而行,谁就是人间四月天中最奇绝的灵魂!

笛声在断桥边流连,眸子里的一点亮色已给湖畔错落有致的灯火统统勾走。

或许想不到故事里的荷塘月色能在这里重现,那是“曲院风荷”,拂动我心的丝丝感触,但愿那不是“留得残荷听雨声”的破败与荒凉。

西湖像一位缠绵悱恻而又工于心计的姑娘,永远是为你我他而朝思暮想。

忘不了她别致的一笑,忘不了她灯红酒绿背后朴实无华的心,更忘不了众里寻她千百度之后蓦然见她的会心与激动。

我相信此生无悔,就为见你一面。有波光潋滟的湖水作证,有对面依依的垂柳誓言。

我还在寻找吗,在江南行的第一站也是最后一站?“谁谓河广,一苇可航”,游历的结局已经写在那里,断桥残雪的故事就不必再说。让我记得为你与你的传说祝福,因为一切还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八百里湖山,知是何年图画;十万家灯火,尽归此处楼台”,拾翠留芳的旅行,连空气中也充满了致命的****,一生不可逃,情何以逃。逃了,那就不称其为爱了。

记载了西子的每一寸美丽与动人,我的诗行成了生命中最醇的美酒。这个世上再也难有什么绝妙的佳品充斥我心。又念起“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生活在杭州,若即若离在西湖边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暖风吹得游人醉,快乐在走,情趣丛生。

那种幸福就如饮一口可乐,聆听湖底鱼儿的传喝,还有水精灵化解性情的荡漾,直让悠游的思绪摘下朵朵属于秋天的果实。

也许人在异乡为异客,庆幸我寂寞的心有恬静的湖水相依偎,无助的落寞被水这个灵物一扫而光。在一次又一次的感叹与邂逅中,我目睹了心灵的飞翔与烟花一次又一次的绽放,只为杭州的怡人与西湖的绝代姿色。

感悟

生命是一场大的遇合,一位民间歌手在水草丰美的洲渚间听见关关和鸣的雎鸠,于是便产生了诗;牛郎遇见织女,演绎的是一场恻恻然的爱情,以及每年夏季夜空上演的再版又再版的永不褪色的神话;李白遇见黄河,夫子遇见泰山改变的是生命的境界。正如作者遇见西湖一样,与诗意遇合往往是美丽的,但生命中遇合的往往不是诗意,而是“一地鸡毛”。我们如何在平凡而又琐碎的生活中发现诗意呢?西湖无疑是中国文人的抒情载体。白居易“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因为他曾在西湖那春意最浓的时刻陶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