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受审时辩白说:“我不是小偷,是医生。新媳妇有种特别的病症,所以让我跟随在她身边,经常为她用药。”并且说了新媳妇这种病症的发作情况,还说了许多新媳妇家的事情,都很详细。主审官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便相信了他,并且要传新媳妇到府来对证,以便结案。
富豪家感到这样做有失体面,就恳求官府别让新媳妇上公堂,官府不允许。富豪就去找衙门里一老吏商量,请他帮忙。老吏对主审官员说:“那个媳妇刚刚过门,她家这场官司不论是输是赢,让她出堂,对她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也许他说的新媳妇家的事,是在床底下听新婚夫妇枕席间谈话才知道的,他突然跑出来,就被捉住了。要对证也不难……”于是老吏附耳对主审官员出了一个主意。
第二天,一个穿着体面的新媳妇乘车来到衙门上堂对质,那小偷一见,就嚷着说:“你邀请我治病,为什么把我当小偷抓来呀?”主审官一听,不禁大笑起来。当场说破小偷的伎俩,小偷见被戳穿了,只好认罪。那老吏对主审官出的是什么主意呢?
小偷是给新媳妇治病的医生,那么,他必然认识新媳妇;如果他是小偷,偷偷摸摸钻到床底下,只是偷听了些新媳妇的话,那么他肯定不认识新媳妇。老吏对主审官员建议换一个妇女和他对证,小偷果然不认识,就证明了他是小偷。
两个争夺遗产的儿子
清朝雍正年间,广东普宁县县城西边的李家庄里,住着一位手艺高超的李木匠。十里八村几乎家家都有他做的活计,连城里的富豪们盖大宅也总要把他请去。
李木匠有两个儿子,他本想让他们继承自己的手艺,可谁知他们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又过了一些年,李木匠年纪大了,两个儿子也都成了家。可是,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还是一点儿本事不学,眼睛只盯着老父亲的那点遗产。李木匠看见儿子如此不争气,忧愁成病,而且病情越来越重。
一天,老大来到老木匠的床前说道:“爹,我是您的大儿子,您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把那些银子交给我啊?”
老木匠听见大儿子连句问候的话也没有,张口就要钱,生气地说:“想好了,都给你,滚吧!”
老大听了这话,乐得直蹦,忙叫过请来的老塾师说道:“快写上,我爹说了,银子都给我!”
于是,老塾师取出纸笔,代人写下了一张遗嘱。第二天,老二也来到老木匠的床前说道:“爹,我是您的小儿子,您都是要死的人了,留那些银子也没有用,还是都给我吧!”
老木匠听了小儿子的混账话,更是气得不得了,赌气地说道:“都给你,都给你这个混蛋!快滚蛋!”
老二听了这话,乐得直拍手,也叫过请来的老塾师说道:“快,写清楚,我爹把银子都给我了!”
于是,老塾师又取出纸笔,代人又写下了一张遗嘱。几天之后,老木匠去世了。老木匠尸骨未寒,他的两个儿子就为争那几十两银子打了起来。他们都说那些银子是老父亲留给自己的。没有办法,两个人一同来到县衙请县令公断。
县令问明缘由后,命差役把老塾师传来。老塾师证实,这两张遗嘱的确是他代老木匠写的。
县令思忖了一会儿,无可奈何地对他们说:“你们这案子可真怪,都怨你们的糊涂爹,哪有这样写遗嘱的呢?这叫我也没办法断哪!”
“老爷一定要替小民做主啊!”老大和老二同时哀求起来。
县令又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本应处罚你们的糊涂爹,无奈,他已经死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这样断了……”
“怎么断?”老大和老二都急不可待地打断了县令的话。
“都不要着急,听我说。”县令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都有儿子吗?”
“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几个呢?”“两个。”两个人又是齐声回答。“都是两个?”
“都是。”“太好了,这回我就可以断得公平了。”
这遗产和他们的儿子有什么关系呢?老大和老二疑惑地望着县令,等待他说出结果。
县令知道他们的心情,反而故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的这场官司本不应该发生,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也是没有办法的。但为了不再发生这种不该发生的事情,本官现在提出一个条件,谁能办到,遗产就归谁所有。”
县令说明条件后,老大和老二都不再争遗产了。
后来,县令把老木匠留下的银子平分给了他们。他们兄弟两个也和好如初了。
这个县令提出了一个什么条件,才使他们不再争遗产了呢?
县令说:“你们的父亲只因生了你们两个儿子,才产生这场关于遗产的纠纷。而你们每人也恰恰有两个儿子,这就不好办了。因为不管这些银子断给谁,到你们老了的时候,还会发生这种兄弟争夺财产的事情。因此,本官决定,只要你们谁肯杀死自己的一个儿子,这银子就断给谁。”
老大和老二哪里肯杀死自己的儿子,于是就都不敢再争了。县令就这样断清了这场兄弟争夺遗产的官司。
藏在黑柜里的布商
有一天,有个叫李小山的瓷器商贩到一家小店投宿。店主领他走进一个房间,只见炕上已经躺着两个布商,炕头堆放着五六匹布。李小山脱鞋上炕,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过不多久,他被人拽起来,睁眼一看是一黑脸醉汉。
“快起来,老子要买碗!”李小山从没碰到过这样的主顾,没好气地说:“深更半夜的,不卖!”
“不卖?”醉汉操起一根扁担就往瓷器担子上砸。李小山死命抱住了醉汉。
“尊兄,我这兄弟性子暴,望多包涵。”黑脸醉汉的同伴客气地劝道:“我看您还是换个房间为好。”
李小山想想也对,跟醉汉能争出个什么。店主人闻声赶来,把李小山安排在另一个房间。
这时,醉汉的同伴指挥四个人抬进来一口大黑柜,并对店主人说:“我们弟兄六个人都住这屋。”
李小山生了顿闷气,躺在炕上辗转难眠。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了醉汉的声音:“杀死他俩了吗?”有人回答:“杀了……”李小山心里一惊:他们是强盗?可又一想,他们六个加上两个布商,共是八人,杀死两人,明天早上一查点人数,发现少了两个人,不就可以把他们抓起来了吗?想到这儿,他悄悄来到店主人房里。店主人听他一说,忙叫起店里十几个伙计,暗藏利器,守住了店门。
天亮时,醉汉等六人抬着大柜走出房门,两个布商紧跟在后。店主人傻眼了,只听醉汉喊他:“店家算账!”
李小山更是疑惑万分,他盯着那口大黑柜,忽然眼睛一亮,大喊一声:“拿下强盗!”众伙计立即冲出,将黑脸醉汉等六名强盗捉获。并从黑柜里搜出了两个布商的尸体。
李小山是怎样破的案呢?
李小山忽然想到,昨天晚上强盗为什么非要赶我走,我身上不是也带着钱吗?由此他想到一定是因为人数的缘故。果然让他猜中了。原来,那两个带巨资的布商早就被这六个强盗盯上了。他们预先叫两个同伙藏在黑柜里抬进客房,半夜杀死布商后,用两个死的换出两个活的。如果不把李小山撵走,就对不上人数了。
被诬陷的偷瓜贼
有个叫王海生的瓜农,莳弄着十几亩西瓜,他的瓜地在路边,经常有过路的人到这里买瓜吃,王海生为人刁钻,总幻想着能有一天发大财。怎样才能发大财呢?靠种瓜卖钱?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他想起了歪门邪道:遇见过路的老实人,便想方设法敲诈人家的钱财。
有一天,王海生在路边蹲了一天,也没遇见一个可以敲诈的对象。他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瓜棚。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见瓜棚外面有人说话:
“妈妈,我渴了,要吃瓜。”是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快走吧。前面不远就到家了。”是一个妇人的声音。“不嘛!我要吃,我要吃……”“好孩子,别闹了,你看地里也没有人,把钱给谁呀?”
“放在地上,把钱放在地上。”这时,王海生正在瓜棚里偷偷地朝路边望着。他看见妇人犹豫不定的样子,心想,白等了一天,这回一定要敲诈她个狠头儿的,他从瓜棚门缝看见那妇女朝这边走了几步,喊道:
“瓜棚里有人吗?”王海生没有回答,却依然紧盯着那个妇人。他看见那个妇人从包袱里掏出几个铜钱,蹲下身去,把钱放在一片瓜叶上,然后拧下一个小西瓜。
“住手,原来是你在偷我的瓜呀!走。到官府去!”王海生见时机已到,边喊边窜出了瓜棚。
妇人看见瓜棚突然窜出一个男人,吓了一大跳,手拿西瓜愣住了。但很快她便轻声说道:“大哥,你别生气,不是因孩子喊渴,我不会这样做的。瞧,我已经把钱给你放在这儿了。”
“就那点钱。也想吃瓜?”王海生瞪了妇人一眼。“那你要多少钱?”妇人说着又掏出几枚铜币。
“你等着,看看这些瓜值多少钱?”王海生说完,像发了疯似的,哈腰就摘起了西瓜。一会儿,就摘了二十几个。
妇人不知王海生要干什么,吓得把女儿紧搂在怀里。“走吧!和我去见官吧!”王海生喘着粗气说道:“你偷了我这么多的瓜,看你得赔我多少钱?”
“你这是敲诈!”妇人气得声音颤抖着说。王海生哪管这些,把瓜用筐装上,用牲口驮着,逼着妇人领孩子和他一起来到了县衙。县令升堂问案,王海生活灵活现地讲述了那个妇女如何偷了他二十几个西瓜,自己又如何抓到她的经过。他还说,前些天就已经丢了十多个瓜,一定是这个妇人偷的,要她全部如数赔偿。
听了王海生的诬告。那个妇女很气愤地说:“我女儿口渴,我看见瓜地里没人,便摘了个小西瓜,而且还把钱放在瓜叶上,怎么能说是偷瓜呢?”
“人证俱在,你是赖不了的!瞧,这二十几个西瓜还不都是你偷偷摘下来的吗?怎么说是只拿了一个?”王海生尽管心虚,但嘴上却很硬。
“黑的变不成白的。我只摘了你一个瓜,绝不会错的。”
他们各说各的理,争执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他们谁说的是实话呢?县令也感到这个案子难断。
忽然,他想出一个主意。忙问王海生:“这二十几个西瓜都是这个妇人偷的吗?”
“老爷,这是小人亲眼所见,没有半句谎话!”“你什么时候抓住她的呢?”“她抱着这些瓜刚要走,就被我发现了,于是,我把她带到了这里。”
县令听后大怒,厉声对王海生喝道:“你这个坏蛋,竟敢诬陷好人,还不从实招来!”
“小人说的句句是实话啊!”王海生还在狡辩着。“那好吧,本官就叫你当堂表演一番!”县令说完,用了个小小的办法就让王海生低头认罪了。这个县令用的什么办法迫使王海生认罪的呢?
县令让王海生把那二十几个西瓜抱起来,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抱起来八九个。而后县令又对他说:“你堂堂男子汉才抱起这么几个,难道他一个女人家就能抱起二十几个?”在事实面前,王海生只得认了罪。
冒牌的声音
一个初夏的夜晚,在凤凰湖西岸的一间低矮的茅草屋里,突然跑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一边惊慌地跑着,一边呼喊救命。当有些好奇者开门探视,看到是刘素英的时候,又都很快关了门。原来,这户人家,男的叫田丰,女的叫刘素英,他们靠耕种二亩良田和纺线织布为生,家里还有一个未满周岁的孩子。田家的日子本来过得还算不错,但是近来不知什么原因,夫妻俩个经常大吵大闹。邻里们认为夫妻吵架不足为怪,开始还有人劝说几句,到后来就干脆没有人理睬了。第二天黎明,一个老汉因为昨天晚上和田丰约好了一早儿进山,便早早地叩响了田家的破竹门,可是屋内没有一丝回声。老汉用手轻轻一推门,门没插,咯吱一声开了。他刚一探头,吓得“妈呀”一声,扭头就往回跑。屋里地上躺着三个血肉模糊的人,正是田丰一家。
很快,有人报知了县令,当县令一行数人赶到发案现场时,这里已经围了几层人。县令听了那个老汉讲述了刚才他所看到的情景后,便进到屋内仔细观察。只见屋内陈设不乱,三具尸体并排横卧在炕上,炕头的一块青砖下压着一张宇条,上面写道:
“生不逢时何再生,互往中伤难相命,送汝与儿先离去,我步黄尘报丧钟。”
县令围着三具尸体慢踱着。蓦地,他站住了,弯下腰,伸手拉了拉田丰僵硬的胳膊。一会儿,县令直起腰,略思片刻,然后走出茅屋,对还未散去的众乡民说道:
“田丰杀妻害子后自刎而死,已查证属实。只是这孩子吓昏过去,需要听见母亲的声音才能唤醒。本官宣布,谁能学得刘素英的声音,救活这个孩子,田家的遗产就归他一半……”
话音未落,人群中便走出一个自称叫冷华的年轻女人,她躬身道:“大人说话可算数?”
县令细细打量了一下冷华,说道:“一言为定,字出千斤。”
于是,冷华上前学起来:“宝贝儿,我的宝贝儿,妈妈回来啦……”可是她叫了半个小时孩子依然“睡”着。
县令问那老汉:“这与昨天晚上刘素英的声音相像吗?”
“像!真像!像极了!”老汉肯定地点了点头。
县令转身对冷华道:“好了,虽然孩子没被救活,但你学的声音却很像,鉴于田家已无后人继承产业,所以田家遗产全部归你所有……”
冷华刚要谢恩,县令抬手止住了她,继续说道:“按当地的习惯,外姓人继承遗产,必须用左手一刀砍断院中最粗的一棵树。我看你身单力薄,不能胜任,就由你指派一个最亲近的人来完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