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这位“冰山上的来客”,意大利投资1000万美元在波尔查诺专门建造了一所博物馆。馆内设有一特制房间,房间内的气温保持在—6℃,湿度为100%,以努力模拟这位贵客在阿尔卑斯冰川中的“居住条件”。
房间里开有一个小窗口,参观者可通过这个窗口探望这位史前的先辈;为了使游客能看清这位先辈的尊容,房间里还为他特设了冷光灯。
猎手,还是牧人?“奥茨”是目前人类发现的最古老的木乃伊。他是谁?为什么穿着“严实”的御寒服装,却又冻结在冰天雪地里?他当时在深山里干什么?又为什么会突然死去?
对此,有关科学家提出了种种假设:
开始,人们根据他的装束,以及他周围有许多动物粪粒样的东西,推断他可能是一位牧羊人,同一群人在这里放牧羊群。因为在5000年前,这一带比现在暖和得多。然而一场暴风雪突如其来,气温骤降,“冰人”被迫从山巅跑到这块凹地里躲避风雪,而羊群也就在此时逃散。由于天气太坏,他当时疲惫不堪,于是倒在地上,昏睡过去,最后被冻死在这里了。
没过多久,他的身体迅速被鹅毛大雪覆盖。冰川流经这一凹地,将他封闭起来。就这样,他在厚厚的冰层之下,一睡就睡了53个世纪。
但有的研究者认为,他的衣着和用具,没有一样能证明他的牧人身份。他身上及周围找不到一根羊毛,脚边也没有牧羊犬,手里也没有牧羊人的弯柄杖。他身上的斗篷倒是与牧羊人有关,而且与现代巴尔干地区牧羊人的斗篷有几分相似。但单凭这一点不足以作出结论,据我们所知,斗篷也是当时旅行者的标准行头。
有人认为,他随身带着长弓和箭囊,可能是一位猎野山羊的猎手,死亡之前正忙于打猎,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雪,结束了这场血腥的追捕。
但人们发现,他的弓并没有做好,也没有上弦,箭也大多没镞没羽,而有镞有羽的两支箭却又是断的。因此,即使他真是一位猎手,充其量也不过是在为下次狩猎准备工具,或者是寻找制作工具的材料,而不是正在追猎。
还有人认为,他可能就是此地的居民,正在这里寻找燧石或者寻找食物。当时的季节应是夏末或秋天,桧树果正在这个季节成熟。
还有人认为,他可能是个萨满教巫师,因为他携带的树菇或可用作药物和通灵。他身上有文身,又携带着护身符和神奇的斧头,爬上山的目的或许是要与恶魔斗法。
此外,还有亡命之徒、燧石贩子、武士等等猜想,不一而足。
最古老的血案?现代科学给冰人研究开拓了全新的视野。最初,科学家给冰人来了,个全身CT 扫捕一。结果发现,在奥茨左肩下方的背部内深嵌着一个燧石箭头。长27毫米,宽18毫米。人们猜测,奥茨死前背部中了一箭。这支箭击碎了他的肩胛骨,破坏了主要神经和几根大血管,导致他不断失血,最后伤重而死。
埃达得·伊加特是意大利波尔查诺博物馆的首席验尸官,同时,他也是指定的“奥茨尸体监护人”。他邀请DNA 专家罗伊为奥茨进行全面的血液鉴定。
罗伊工作得非常仔细,他对“奥茨”的箭、刀和衣物都采取了血样,并且在实验室里对血样的DNA 进行了扩增测序。
在“奥茨”大衣的后背上,找到了另一个人的血液样本;在箭袋的一根箭上,找到了另两个人的血液样本;在匕首上,则找到了更多的血液样本。这些血样,至少来自除“奥茨”之外的另外的四个人。
血液分析表明,在一场持续了至少两天的血腥暴力冲突中,奥茨至少遭到了四个人的围攻。这名勇敢的史前战士,在经历了一场惨烈战斗之后,最终死亡。
根据“奥茨”所携带的用具判断,“奥茨”是一名很专业的猎人,他经常在山区的林木线以上地带活动,这些地带往往是不同敌对部族的边界区域。
他可能在离这一带不远的地方遭遇到了伏击或者袭击,随即展开了远距离的对射和贴身肉搏。
他衣服后背上的血迹,表明他可能背负过一名受伤的伙伴。
他箭上的血迹,表明他至少射中过两个敌人,而后,他又神奇地把箭夺了回来。
他匕首上的血迹,表明他遭到了多个敌人的围攻,在肉搏战中多次重创敌人。但是,他自己也是伤痕累累。他的两只手上都有伤口,右手的伤口还很深,身体上也有淤伤,这表明他曾经遭到攻击者沉重的打击。
但他成功地冲出了重围,迅速得让围攻者目瞪口呆,望尘莫及。
不幸的是,一支锋利的燧石箭头追上了他,钻进了他的后背。他的肩胛骨被击碎,主要神经和几根大血管受损,并导致左臂瘫痪。奥茨在继续逃亡的过程中不断失血,伤重而死。
为了证实“奥茨”死于暴力冲突的说法,伊加特走访了当年发现奥茨尸体的奥地利登山者皮尔帕默。皮尔帕默透露说,当年发现“奥茨”尸体时,“奥茨”的右手还抓着一把匕首。后来由于搬动尸体,手上的匕首便脱落下来。尽管皮尔帕默曾把这一重要发现告诉过奥地利专家,但奥地利专家没有重视。
至此,这段公案基本结束。尽管在人类成长过程中,血腥冲突在所难免,但由当代人直接查断的血案,这是最古老的一件。斧子和文身的疑团不过,萦绕在“奥茨”身边的,仍然是一团迷雾。首先是,他携带的斧子和他所处时代的矛盾。
这位“冰人”携带着欧洲发现的最早的斧头—一柄铜斧,斧上的缠包物和手柄完好无损。
让专家们迷惑不解的是,他的斧头是纯铜的,而不是青铜的,尽管这两种金属看上去极为相似,但时代相距却非常遥远,仅就斧子的年代来判断,“冰人”就远远不是青铜器时期的游客。
斧子的刃也很独特,是凹边的,而不是原始的平板斧,这种凹边斧刃属于典型的雷梅戴罗风格。雷梅戴罗是意大利南部阿尔卑斯山的墓地。时间上限是公元前2700年。
据此,几乎所有欧洲最具权威的青铜专家都一致肯定,不论就质地还是样式来说,冰人的斧头只可能是公元前2200年左右的产品。后来的化学分析报告也证实了这一点。然而,所有的考古学家经过多次测试后一致认定,“冰人”生活的时代是公元前3300年左右。
两者相差近1000年!
一个1000年前的古人,怎么会拿起1000年后的武器呢?这就好比是一个中世纪骑士手里拿着冲锋枪,印第安土著腰间挎着盒子炮。
这一点,叫考古学家和青铜专家都瞠目结舌,百思不得其解。
其次,是他皮肤上的迹印。研究人员发现,在“冰人”的脊肩下端、左膝后和右踝上,分别有平行线状、十字形和条纹形的迹印,仅在背部就有14条之多。这些迹印意味着什么,专家们对此发表了许多有趣的意见。
有人认为,这是鞭挞的痕迹,他在生前很可能被敌对者俘获,受到审讯和鞭挞,身上留下了累累伤痕。
有人认为,这是原始医术留下的痕迹。为了治疗疾病,他很可能接受过类似中国针灸的治疗,许多线条的走向接近中国针灸的经络线,因而留下了很有规律的迹印。
但是,更多的专家认为,冰人身上的迹印呈图案形,很有规律,甚至很好看,这是一种原始的文身现象。
我们知道,文身具有很强的文化内涵,在世界范围内发现的木乃伊和古尸不少,但在公元前1000年之前,还没有发现文身现象。
这个原始“冰人”文身的意义是什么?专家们对此也说法不一。有的认为,这可能是一种部落的标志;有人认为,这可能代表一定的宗教意义;还有的科学家提出,这可能是由青年进入成年人的一种标记,也许是一种时尚,含有爱美的意思。
但是,冰人的文身与现代水手或骑手的文身不同的是,大多在身体的隐蔽部位,即在背后下部、膝盖下面和脚踝上,并不向人炫耀。因此,有的专家认为,当时的人或许认为,文身可以为他提供某种超自然的神力保护。
不管怎样,这一发现至少将人类文身的历史提前了2500年以上。这一点,也叫研究原始艺术的专家们惊诧不已。
5000年前的“鸿门宴”
5000年前的古人吃什么?这也引起了科学家的极大的兴趣。有关方面清理了他肠道里的滞留物,发现他“最后的晚餐”是在阿尔卑斯山的一个中等高度地区的松树林里进行的,食谱相当丰盛,食物中有谷类、植物和野山羊肉。死前不久,又吃了一顿马鹿肉。或许还有谷类,然后才在海拔3200米的山谷里结束此生。
这些食物使人们颇为惊奇,那个时代的人通常吃些兔子、老鼠、松鼠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奥茨最后两餐的菜谱却简直可以摆上中世纪的宴席。
令人深感怀疑的是,这里海拔3000米以上,至今还是一片人迹罕至之地,5000年前,谁在这里备办这席丰盛的筵席呢?
而且,根据他的伤痕推断,他一生中的最后两天,处于紧张的战斗和逃亡之中,哪有时间和心情,来领受这份优渥的款待呢?
于是,另一种假想突然冒出:他赴了一场“鸿门宴”。谈判双方,是相邻的两股敌对势力。谈判地点,设置在两股势力范围的交界处。开始是寒暄,饮酒,吃饭。一谈不成,继之以二谈,最终是一言不合,拍案而起,剑拔弩张,伏兵四出。
先是短兵相接,血淋淋的肉搏,然后是有距离的拼杀和对射,最后是追击和逃亡……显然,“奥茨”是这场“鸿门宴”的失败者,他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奥茨诅咒”之谜
每一具神秘的遗体都会引发出一批神秘故事,“冰人”也不例外。
据西方媒体报道,自“冰人奥茨”被发现以来,接触过这具干尸的已有六人相继死亡。一些当地人表示,奥茨的行囊中藏有魔法蘑菇,他很可能是一位古代巫师,受到魔咒保护。当代人类的好奇打扰了奥茨的好梦,他非常生气,便以自己的方式对打扰者一进行报复。
第一个死去的是法医雷纳尔·汉恩博士。他自告奋勇地参与了奥茨的发掘,是他用裸露的双手把阴气逼人的冰人“奥茨”放进了透明的尸袋。一年后,有人邀请64岁的汉恩作关于发现奥茨的报告,不幸的是,他在途中遇车祸身亡。
第二个死亡者是52岁的科尔特·弗里兹。他是因奥茨发掘而获得实利较多的人之一。他组织了许多旅游团到奥茨的发掘地参观,却于1993年死于一场罕见的雪崩。很巧合的是,他当时正带着一个旅行团,在那么多的同行者中,只有他一人被雪压死。
2004年,47岁的摄影师雷纳尔·霍尔兹成了“奥茨诅咒”的第三个受害者。当年发掘奥茨,霍尔兹的摄像机记录了全过程,他将这些珍贵资料独家提供给奥地利国家电视台,因此惹恼了奥茨的在天之灵。他在片子制作完不久后即死于脑瘤。
第四名受害者是“冰人”的发现者西蒙自己。2004年10月,67岁的西蒙独自一人,没有携带任何旅行用品,来到他发现奥茨的山中,就再也没能重返家园。三周后,他的尸体被发现。他跌入90米深的山谷之中,摔死了。
德国《科学》杂志当时报道说,“这是一个极大的讽刺”,因为西蒙之死和使他一举成名的奥茨之死非常相似。
更可叹的是第五个“受害者”迪特尔·沃那尔克。
西蒙在阿尔卑斯山失踪后,沃那尔克参加了搜索营救工作。然而就在西蒙下葬一小时后,沃那尔克死于心脏病突发,年仅45岁。
2005年4月18日,奥地利因斯布鲁克大学“冰人研究小组”负责人康拉德·斯宾德勒教授也不幸谢世,他是一个非常理性的人,绝对不相信所谓的诅咒能把人咒死。尽管死亡证明书上写得清清楚楚,他是因患多发性硬化症医治无效而死亡,但人们还是议论纷纷,把他列为“奥茨诅咒”的第六名受害者。
不过,真正相信诅咒会应验的人并不多。当地居民卡塞琳娜·赫瑟尔表示,在奥茨被发现后的14年里,与他直接接触过的超过150人,但只有6人死亡,这样长的时间和这样低的比例,是不能解释“诅咒”之说的。
还有人对6名死者的死因逐个分析后发现,除了西蒙是意外死亡外,其他几个人都属正常死亡。斯宾德勒教授死时的年龄是奥地利男性预期寿命的90%,而死于车祸、脑瘤以及心脏病,在现代社会是很正常的事。
只有西蒙的死有些异常。据奥地利高山营救人员讲,每年死于恶劣天气的人也就是一二个,他们还承认,在那个时候出现大雪也是非常少见的。但是,西蒙之所以死亡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迷了路。专家们认为,这是登山的大忌。正如一位专家所说:“你在雪山中迷了路,雪山就会惩罚你,不该把西蒙的死因联系到奥茨身上。”
苏美尔人:来历之谜
一座大熔炉
在亚洲西部,有两条著名的河流从亚美尼亚高原雪山出发,平行地向东南方向流淌,注入了静静的波斯湾。南面的一条叫幼发拉底河,北面的一条叫底格里斯河。它们之间是一大片肥沃的土地,是干燥少雨、莽莽黄沙的西亚大地上的一块闪光的绿洲。
它大体相当于今天伊拉克的版图,古希腊人把它叫做“美索不达米亚”,意思是“两条河流之间的地方”,《圣经·旧约》夸它是人间乐园,我们现在通常把它叫做“两河流域”。
这是一块非常富饶却又无险可守的地方,因而也是一座有声有色的历史大舞台。来自北方群山的山民和来自南方沙漠的牧民都声称自己是这块土地的当然主人,战火不断,灾祸绵延,只有最强有力的民族才有能力在这块土地上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