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从海棠染坊回来之后,或者每次和这些姑娘闲聊之后,张公子心情总能舒畅些,注意力转移,对郡主的相思之情也能被抑制一部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岂能共地久天长。
张公子走后,屋里的田妞松了一口气,可又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已经看见的踪影。
一边的哑妹在纸上画了一幅画拿给田妞。
只见一只吓得发抖的小兔子正望着一只气势汹汹的大老虎。
“臭哑妹,你也笑话我呢。”
哑妹俏皮一笑,收起了画。
“海棠姐,我们啥时候进城?”腊梅这几天很想去卖布。
“过两天去,不过这次我一个人去,我和张公子要去的地方有点不是特别好。”白海棠说。
“不是特别好,那是什么地方?如果有坏人,那我更要和你在一起了。”腊梅还不知道他们说的哪。
“你不适合去那种地方。”白海棠委婉的说。
“海棠姐去的,为什么我就不适合呢?”腊梅是想不明白了。
“我也不想去,是为了卖布才去的,总之,我当天就会回来,你在家好好染布,这事别对别人说。”海棠叮嘱。
腊梅看到海棠姐如此坚持,虽还不知道她的的是狼窝还是虎穴,可腊梅坚信海棠姐是在保护自己,她一个人承担了很多。
海棠姐手上有火球,还有张公子在身边,重要的是海棠姐总能想出出人预料的办法,腊梅的担心也就没那多了,自己乖乖的在家染布,管好田妞和哑妹还要照顾好田田,就是不给海棠拖后腿了。
第二天,海棠采完桑叶回来,看到王大妈来了,而且和婆婆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是亲姐妹呢。
海棠没当回事,邻里之间也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嘛,继续回染坊干活去了。
田妞在屋子里一边照顾田田,一边有意无意的听到她们的谈话了。
“上次的事真是对不住啊,你还拿着东西来看我,让我更过意不去了。”海棠婆婆说道。
“都过去了,上次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没给田妞找对人,你也别往心里去啊。”王大妈满脸堆笑。
“不会,不会。”
两人客气了一会,一边嗑瓜子,一边喝茶。
“大同的考期近了,你们田家要出状元嘛,大同妈,你可真是好福气啊,到时候你就是状元娘,那大同骑着高头大马,穿红戴绿,下来可要给你磕头的。”王大妈笑道。
这几句话说到海棠婆婆心里去了,脸上止不住洋溢着幸福,就好像大同必中不可。
“你说大同要是中了状元,那以后可是要做大官的,哪能没有子嗣传宗接代呢。”王大妈笑里藏刀,话锋微微一转,就让海棠婆婆愁容满面了。
“海棠不争气啊,等大同回来,看看能不能再生一个儿子。”没有男丁,是海棠婆婆的心病。
“不是我说,你看海棠小胳膊小腿小屁股,那就没有半点生儿子的样。”王大妈说。
海棠婆婆看了看染坊正在干活的海棠,的确有点像王大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