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钱,拿走吧!”伙计一松口,大同从怀中将拿出一两半的碎银子了。其中一两正是正阳布庄杜老板给的赔偿费,半两是从张府提前支付的教学费。
用杜老板的钱买杜老板的布,颇为讽刺。
伙计咬了咬银子,想不到一个穷酸书生竟然还深藏三瓜两枣的,拿着银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同推着小车,满满的布,走向桥头村的方向。
落日余晖洒下一片灿烂,照在大同的背上,大同一路哼着山歌:
哥哥我呀上山坡,处处歌声应鼓锣,但汝唱歌莫轻薄,那山听见这山歌……
路上碰到毛驴爱吃的大冬叶青,大同还采了几把,这小毛驴回到家里他可舍不得让它拉磨,也舍不得让它干活,就专门放在驴棚里养着,就像自己的伙伴一样,还是不是的亲自拔两个胡萝卜喂它。
大同很快来到了桥头村,从村口往村里走……
“海棠姐,你看,那不是大同哥嘛!”腊梅招呼海棠向前看。
只见大同推着车回来,大家都很奇怪,这车上装的是啥,花花绿绿的。
“咱没让大同哥卖布吧?”腊梅问。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大同哥的学生送给他的。”还没等海棠说话,腊梅又一句跟上了。
没一会功夫,大同已经进了家门口,把一车的布放在海棠染坊的院子里。
满脸喜悦的看着海棠。
“娘子,过来说话。”大同一把拉过海棠,躲开了大家,海棠不知所措,被大同拉着,那手像黏了五零二胶水。
海棠心中也有疑惑,但她没问,她知道大同会说。
“这些布是我送给娘子的礼物,希望娘子收下,我知道它们的颜色不好看,也不能做衣裳,更不能跟娘子染的布比。”大同的手还是没有放下。
“嗯,这倒是真的。”海棠说。
“这是正阳布庄染坏的布,让相公遇到,低价给买回来了,我相信娘子自有用处,随娘子怎么处理。”大同说。
其实海棠心中有好几个问题想问,比如哪来的银子,用了多少钱买的,怎么遇到的,正阳布庄怎么会染出这样的布……
最终海棠一句话也没问,在开口的瞬间,看到大同的眼神,仿佛信任两字就够了,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海棠在意成本,大同本来手中没什么银两,在说染成这样的布想必价格是很低很低了。
“谢谢,大同。”
“能为娘子做些什么,为夫很高兴,也很乐意。明早我还要去教课呢,娘子今晚打算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大同憨厚的笑着。
他不想说自己费了多少功夫,他只想给海棠一个结果。
“我先去喂毛驴,等娘子做好了饭叫我。”大同笑着走开了,只留一个背影给海棠。
“今天轮不到我煮饭了,家里来了亲戚,是田妞和婆婆煮的。”海棠说。
“哪门亲戚来了?”大同回头问道。
“说是二姨娘和她的女儿,叫露露。正跟婆婆在屋里聊着呢,你也去看看吧。”海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