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要是皇帝老子来了,恐怕海棠姐还是这样平静。
这种平静腊梅就学不来。
放下茶碗,腊梅趁机仔细看看,这京城来的官是啥样?跟咱桥头村的人有啥不同呢。想看,又怕人家发现,要是官威发起来弄不好就斩立决了,腊梅这是偷偷的瞟了几眼,没太看清楚。
又一想,大同哥都成了状元爷了,好歹自己也算是大同哥的邻家妹子,咋能那么容易就斩立决呢,最后撞着胆子把京城来的喜官上下给仔细的打量了一下。
还真没看出来哪里不同,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的,就是衣服上有绣花,跟那些县城的书城穿的纯色衣服不一样。
海棠手中还有两包银子,一看就是小包,各一两,分别给了敲锣打鼓的两个人喜官随从了。
四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着实不多。
但对于乡下人来说,那可是一大笔,这四两银子里里外外把海棠和腊梅家弄的全心,你说它的作用大不大?
这么白白的给了喜官,哪有不心疼的。
海棠可不指望大同进京为官后能把花出去的钱都捞回来,他不是那样的人,恐怕也不懂那样的道行,更没那种心思。
腊梅和腊梅妈,田妞,哑妹现在都帮着准备晚饭呢,大晚上的,可不能饿坏了喜官。
“大人舟车劳顿,先喝些茶,吃些点心,晚饭稍后就好。”海棠怕他等的着急了,意思是,我们这就做饭去。
火烧的旺旺的,锅里冒着热气,杀鸡宰鸭不在话下,这些都是二同的活,虽然是夜晚,二同也要到河里摸一条大鱼。
院子里只剩下了喜官和大同,两人坐着,说这些客气话,大同说白了就是个陪坐的,手中捏着圣旨,重若千金。
“本来应该早些到的,让状元爷久等了,过意不去,这匹红枣老马陪我一年又一年送了好多年的圣旨了,现在老了,走的慢了,这才天黑了才到,过意不去。”喜官陪笑着说。
他心里清楚,送状元最不乐意到穷乡僻壤的地方报喜了,遇到识趣的,能给点喜钱,也不多,遇到穷的,一个铜板拿不出,真是白来了一趟。
这要是把送到达官贵人家,那喜钱就十几两银子,谁不乐意这个美差啊。
因此,得知今年的状元是桥头村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的时候,喜官一下子就没了心情,一路上慢慢悠悠,磨磨蹭蹭,到了天黑才到。
你着急去吧,反正我不着急,着急也没银子。来到后看着田家还算村里过的好的,稍微得到了点安慰,一掂量海棠给的红包喜钱就知道是二两,在乡村来说,算是好的了。
炊烟飘向夜幕,鸡鸭鱼肉的香味飘满院子。
二姨娘特意把最后两瓶带来原本给露露当成嫁妆的巷子酒拿出来了。二姨娘本想叫上大姐,这样的好时刻,大姐可不能一直睡觉啊,谁知道,她的这个想法遭到全家人一直反对。
老太太还是睡觉的时候最安生,别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