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拥尽天下,睡的也不过七尺床铺,死后亦不过一副棺木,再大有什么用。”海棠并不羡慕更不膜拜这阔派的亲王府。
“这话改日我说给皇上听听,皇上说不定赏我个斩立决呢。”子鹭笑道。
“皇上若如此昏庸,这个王朝离颠覆也不远了。”海棠随口说。
“怎么,不想进去了?”子鹭见海棠站在门口良久,没有进去的意思。
奔波了一天为了不就是快些到亲王府么?如今到了眼前,海棠反倒不着急了。
她不知道推开这道门里面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是当今状元加前夫的一顿无耻谩骂?或是他的逃避不见?
海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千百种可能中总有一种,这就是该来的那一天,是自己该面对的那一天。
子鹭推开门,只见亲王府的大院四处都是守卫的人,甬道四通八达,黄昏刚过,已经掌灯了。
那各种花树在灯火和傍晚的交错下幽幽暗暗,每一条甬道都通往看不尽的一处,此时此刻海棠只有一种感觉:我要迷路!
宅子大了,容易走丢。
这么大的宅子,海棠觉得自己就算是生活在这里三年五载,如果不刻意去寻找,恐怕也不会和大同偶遇。
状元会住在哪?
谋士会住在哪?
最华丽的地方应该是亲王及其家眷所居。
“猜猜小王爷住哪个方向?”子鹭出了难题了。
“总之,不是那边。”海棠指了指最华丽的地方。一个连吃穿都比较随意的兵部侍郎自然对住所不会在乎其外表了。
小王爷点头称赞,要是问别人,肯定首选那方。作为未来亲王府的主人,怎能不住嘴奢华的楼宇?
“我们先去一个我常去的地方。”子鹭说。
“不会是小王爷的住所吧?”海棠犹豫着说。
“瞧你,瞧你,想哪去了,我们要先去拴马,去马场啦。马儿是我的宝贝,我可不信任别人去拴马。”子鹭笑说。
两人牵着马去马场,一路上的佣人,下人,丫鬟,碰到的,都对小王爷毕恭毕敬。他在亲王府的地位显而易见。
到了马场,小王爷亲自拴马,而海棠的目光则落到了一匹白马上,那不是正是自己走前让二同买来的白马嘛。
马犹在,人何处?人亦在,心何处?
“你的铁马掌给我了我灵感,现在,我把马场中所有的马都定了马掌,他们跑起来就没那么容易受伤了,这都是托你的福。”子鹭说。
“无意之举,何足挂齿。”海棠抚摸着白马,心中自问,大同是否来看过你呢?还是把你一个马孤零零的丢在马场里,或者亲王府奢靡的生活已经把你给彻底的淡忘了,忽略了你的存在?
那马仿佛听懂人语一样,仰天尥蹄嘶鸣了一声。
随即,随着夜色降临安静下来。
“看,它欢迎你的到来呢。”子鹭说。
“我的住所在那边,谋士住正好相反的方向,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便是,你可是我的贴身丫鬟,不能吃了亏。”子鹭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