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棠看到亲王也不回避,不低头。
跟在张府看到的差不多,只不过更显老,看来操心的事不少,也没保养好啊,也不见得就是男人抗老。
亲王又看了看玉佩,的确是小王爷的,这玉佩整个亲王府只有三块,亲王一块,小王爷子鹭一块,还有郡主子鸢一块,各自刻有的纹路稍有不同。
“你是丫鬟?”亲王问。
他这样问就看对方怎么回答了,子鹭不会把这样一块重要的玉佩随便给一个丫鬟的,所以,亲王推断,她要么不是丫鬟,要么不是普通的丫鬟。
这玉佩在亲王府中除了禁地,哪里都畅通无阻。
若不是信得过之人,子鹭是不会给她的,且看她是诚实还是敷衍?
“至少现在穿着丫鬟的衣裳,亲王就把我当成丫鬟吧。”海棠想了想说。
这样既没有说穿自己的身份,还恳切的回答了问题。
“既然是给本王来看病的,刚才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怎不呼救?”亲王又问。
“若注定不能给亲王大人瞧病,屁滚尿流是死,从容坦然也是死,换成亲王会选哪个呢?”海棠反问。
“那你就给本王瞧瞧病吧。”亲王大人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这不是一个寻常丫鬟能说出来的话,也不是一个丫鬟能有的见识和质素。
三人走进这楼阁,里面点着熏香,海棠嗅了嗅,是檀香,檀香能让人内心平静,有助睡眠,难道亲王的病和睡眠有关?
海棠大致有了方向,虽然是推断,但会逐一证实。
金丝软榻旁边的红木雕花桌上放着药碗,还有余下的半碗药亲王没有喝完,海棠从中闻到了百合,枸杞,灵芝的味道。
这些也是有助睡眠的,进一步证实了海棠的想法。
那药碗中还有更多的药味是海棠闻不出来的,估计是王公贵胄用的稀罕高级的药材吧。
亲王躺下后,伸出手,让海棠给他切脉。
海棠只会摸脖子上的大动脉,这手腕的脉搏,她还真不能保证一下子就摸对了,万一找错了地方,哪怕一个手指找错,也能让亲王和大管家看出来,自己就前功尽弃了。
“亲王大人还是自己说说症状吧。”海棠说。
“医师难道不以切脉问病?”大管家问道。
“敢问大管家,给亲王大人切过脉搏的医师可曾治好亲王的病?”海棠反问。
事实的确如此,大管家无语了一阵子。
“不切脉,又如何得知病情?医师讲究望闻问切,这切不就是切脉之说么?”大管家又问。
海棠看得出,他是颇懂医理的。
学理科的白海棠对中医切脉那一套始终觉得有些荒谬,单凭脉搏又能断定出什么呢?她更相信的是西医。
西医医师看各种化验单,报告,这种数据才是又切实根据的。可是现在,白海棠不能给大管家讲西医的道理,何况他也不是西医医生……
“非常之症,自有非常治法。”海棠回答。
“那我拭目以待了。”大管家对海棠压根没有信心,只是渺茫的希望所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