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达寒熊的功夫,即使摔下城楼,他也不见得就能摔得死,他本想用手中大棍使劲的插进城墙中,但封清平跳了上来,手中剑也刺进了他的胸膛!
他身在空中,那里能躲避的及,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身子就和流星一样重重的往城下摔去!
封清平随着他一起摔了下去,不过,他却是踩在他的身子上,一起摔了下去!
这一来,直看得在场千余名清兵齐声惊呼,完颜金重一闭眼,心道:“完了,二师弟完了!”
从这么高的城楼上摔下去,不死也重伤,更何况还被封清平刺中一剑。
封清平只觉得耳边呼呼挂风,一眨眼就掉在了城下,达寒熊重重的摔在地下,惨叫一声,浑身痉挛,口吐鲜血!
封清平虽是也摔下了城楼,但他却是踩在达寒熊的身上,虽是这样,在落下时,封清平也急忙顺势一滚,消除了落下的力度。
他翻身站起,一伸手拔下了刺在达寒熊胸口上的九龙剑,狂笑道:“狗贼,你也有今天!”
达寒熊摔得浑身骨断筋折,动弹不得,口喷鲜血,早已不能言语,虽是这样,还没完全咽气。
封清平二话不说,只见寒光一闪,他的头就被砍了下来!
封清平犹不解气,挥九龙剑把达寒熊的尸体砍得肢离破碎,然后拎起达寒熊的狗尾巴辫子,使劲一抛,丢上了几十丈高的城楼上!
封清平怒喝道:“完颜金重,洪承畴,总有一天,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说完,飞身跃入了黑暗中,施展绝顶轻功,如飞似的往太湖而去!
完颜金重捡起人头,痛哭道:“二师弟,二师弟,你死的好惨!来人,给我追,谁若是杀了封清平,我重重有赏!”
他简直痛断肝肠,自从打进了北京,满洲七杰死在封清平手中的就有两人,他们本是同门师兄弟,他跟这达寒熊交情不浅,如今,看到同门师弟死的这么惨,他也不顾什么纪效新书,要抓活的了。
他亲自带人从后追赶,追来追去,也没有追上封清平,于是只好长叹一声,停止了追赶。
封清平如疯了似的,他一直往太湖飞奔而去,把这一腔悲痛尽都发泄在了路上,一直跑了很远,很远,眼看着前面就是太湖境界,他这才抱住一棵大树,放声痛哭!
如今,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被满鞑子害死,他亲眼目睹姐姐为保清白引火****,怎不令他伤心欲绝,痛断肝肠!
他痛哭失声,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他失去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失去了最疼爱,最关怀自己的姐姐,失去了最敬重的姐姐,这世上他再没有一个亲人,这世上他是如此的孤独,所有人都死了,仅剩下他孤零零痛苦的活在这无情的世上,只有他自己活在这人吃人的世上!
他哭的正伤心,忽然有人轻轻的在后面抱住了他,也哭道:“封大哥,你别哭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婉姐姐是不是……”
封清平转过头,就发现史竹梅,夏碧莲,康茹萌三个人就站在他身后,抱住他的正是史竹梅!
封清平痛哭道:“我姐姐她,她……为保清白,点火****而亡!姐姐,我对不起你……”
三个女人闻听也抱住了他哭成了泪人,都为董小婉惨死而痛哭,虽然封清平话不多,但她们也听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夏碧莲和康茹萌其实也早就明白封清平一定会去搭救董小婉,她们虽然知道,但却了解封清平的心情,更深明大义,没有去阻止,于是假装不知,只是在暗中观望和为封清平祈祷,而史竹梅则去找封清平,叮嘱了几句,然后把自己的护身符送给了封清平。
自从封清平走后,这三个少女结伴早就在这林中守候多时,翘首盼望着封清平安全的回来。
也不知等了多久,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这才看到一条黑影飞也似的飞驰而来,那黑影跑着跑着就抱着大树痛哭起来。
封清平伤心欲绝,这时不要说走来三个人,即使是敌人就在身后,他也发觉不了。
四个人相拥哭成了一团,直哭的昏天地暗。
史竹梅强忍住哭声,劝道:“封大哥,别伤心了,咱们还是快赶回去吧,这里也不安全,清兵很快就要杀到这里来了。”
夏碧莲,康茹萌也连连相劝,三人搀扶着封清平回到了太湖营寨。
封清平伤心,悲痛,心情已经低落到了极点。
又想起义父封庭轩的死,红颜知己封清缨的死,还有好友的死,如今亲姐姐又惨死,这许许多多的打击,已经把他击溃。
他伤痛欲绝,整日里喝酒消愁,喝完酒就痛哭,然后再喝,再醉,再哭,不过几日,他已经消瘦了许多,不过几日,他已经病倒。
所有人都明白他的心情,所有人也都替他伤心,但如今那里又是伤心的时候?
傅青主替他把脉,治疗,长叹一声道:“唉,封少侠的病乃是心病,伤心过度,积劳成疾,不过,万不可再这样消沉下去了。”
史竹梅劝道:“封大哥,你就别太伤心了,人既然已经死了,你即使再伤心也无济于事,你应该振作一些。”
这几日来,三个少女均是照顾着他,如今,这三个女人一样也失去了亲人,她们的亲人也都是死在满鞑子的手中,现在封清平就是她们最敬爱的人,最可以依靠的人,若是他再有什么闪失,她们又该依靠何人?
封清平默然不语,他已经这样不吃东西已经三天,他只是喝酒,没日没夜的喝酒,也不和任何人说话,就这样沉默着。
鲁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揪住封清平的衣领怒吼道:“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自从满鞑子进了关,你以为难道就你一个人失去了亲人好友?难道就只有你一人伤心?你看看你身边这三个红颜知己,她们的父母亲朋都是死在了满鞑子的手中,她们难道就不伤心?她们还需要你来照顾,你难道忘了你的诺言了?还有,如今是什么时候?你可知道,满鞑子已经下了剃头令,我们中国人都要被欺凌的连一点尊严都没了,你要报仇!你难道忘了这血债?你要振作一些,你要报仇呀……”
康茹萌急忙掰开他的手道:“鲁大哥,你别这样,平哥哥已经很伤心了,你别这样。”
齐英叹了口气道:“封贤弟,你要振作呀,化悲愤为力量,咱们还要跟满鞑子血战到底,你怎能就这样倒下?”
鲁豪几句话虽然不多,但却犹如给了他当头一棒,封清平无神的眼睛里又发出了光,喃喃道:“是,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要杀尽满鞑子,我要雪耻!”
几个人看到他清醒了许多,心中十分开心,夏碧莲破涕为笑道:“封哥哥,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吃的。”
封清平抬起头,缓缓道:“各位大哥,各位妹妹,我让你们挂心了,我没事,鲁大哥,你刚才说什么?剃头令下了吗?”
鲁豪大怒道:“可不是咋地,多尔衮那杂种,下令命十日之内,全国百姓一律剃头,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你说可不可气?”
封清平在扬州时就看到了那道剃头令的告示,但他却没想到这道令下的这么快。
傅青主也气的脸色铁青,他怒道:“本来,全国百姓都反对剃发,多尔衮碍于压力,于是只好取消了剃发,可是有个叫孙之獬的狗汉奸,为了讨好多尔衮,献媚居然上书要求全国百姓剃发!这狗贼不但上书号召剃发,并且第一个剃发,以表对满鞑子的忠诚!”
果不其然,孙之獬为了讨好献媚,主动剃发,又上书多尔衮,于是多尔衮强下剃头令,虽然孙之獬献媚风光一时,可是山东义军谢迁起义,在孙之獬风光回家的路上,擒住了这狗汉奸,把这狗汉奸万剐凌迟,这狗汉奸终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这是后话 ,自不必说。
多尔衮看到了孙之獬的剃发书,下定了决心,任何人也不许例外。
孔子的后人,本想依靠祖宗的名声,以为可以例外,但多尔衮断然拒绝,下严令,限期孔子后人三日之内剃发留辫,否则格杀勿论,于是孔门之后只好剃头留辫子,辱没了祖宗的名声。
更可耻的是,为保活命,还写一些颂扬满清的赞文,而这时,全国各地百姓为保民族尊严,为了自己的尊严,正在于侵略者浴血奋战,而作为儒家创始人的后代孔门之后,不但没有起带头作用,还恬不知耻的屈膝剃头,当真是可发一笑。
孔家后裔的光荣史还有很多,元朝打进中国,就献媚跪倒在忽必烈的脚下,满清打来,就跪倒在多尔衮的脚下 ,就连到了民国袁世凯称帝,也忘不了摇尾乞怜,一副媚相,祖宗留下的自尊和廉耻竟然不顾。
就连妓女都不如,董小婉不屈服淫威,为保尊严和清白,自尽而死,李香君拒绝入皇宫伺候多尔衮,以至血溅桃花扇,用性命来维持自己的贞节和道德大义。
可圣人的后裔在民族兴亡关头,虽大势所趋,贪生怕死有情可原,但上书歌功颂德,简直就是不知羞耻,用一身奴相来形容,当真是毫不过分。
可叹,儒家代表人物创始人的圣裔,却不能保住祖宗的名声,不能保住自己的尊严,还不如平民百姓有骨气有气节!
齐英长叹道:“百姓为保民族尊严,为保自己的尊严,都在跟满鞑子浴血奋战,现在江阴有义军陈明遇,阎应元率先起义,嘉定黄淳耀、侯峒曾等人也起义反清,封贤弟,你要振作!”
封清平点了点头道:“齐大哥,鲁大哥,傅伯伯,我知道错了,对了,清兵有没有攻打太湖?”
傅青主道:“没有,各地百姓为剃头令,纷纷揭竿起义,清兵抽不出空来打太湖,如今,清兵大军正全力剿灭江阴义军以及嘉定义军。”
封清平眼睛一亮,道:“咱们万不可坐观成败,应该助义军弟兄们一臂之力才对。”
齐英道:“最近几日,吴头领正和大家商议此事。”
封清平道:“咱们这就去商议军情要紧。”
史竹梅笑道:“封大哥,不要急在一时,你先吃点东西再去不迟。”
一会夏碧莲就准备好了吃喝,封清平狼吞虎咽,他如今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也许,只有仇恨才是他活下去的动力!
议事厅里众位头领正在商议军情,研究今后的计划。
如今,夏完淳继承了父亲的遗志,做了一名参军,也成了义军一名首领。
夏完淳见到封清平等人到来,连忙道:“封大哥,你好些了吗?”
封清平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佩服夏完淳的爱国精神,年仅十五岁就参了军,最近,他父亲夏允彝也惨死,但他却很快的就从悲痛中醒了过来,又继承了父亲的遗志,继续为抗清尽力。
陈子龙大笑道:“封少侠你来的正好,大家正拿不定主意呢。”
孙兆奎道:“不错,我们想去救江阴,最近刚刚损兵折将,又兵力不足,又不能坐视不理,你说该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难题,江阴城离着太湖也不太远,若是义军前去救援,万一被清兵从后掐断后路,那么,这一万多义军将全军覆没。
即使清兵没有掐断后路,而趁虚攻占太湖,那么太湖空虚,也一定会被清兵攻破,到时候,连最起码的家都没有了。
当真是救又不是,不救也不是,左右为难至极。
封清平也明白其中的难处,但又怎能坐视不理?
这些人正在商议,还没有研究出什么结果,忽然有探马禀告道:“报,吴头领,渡口处有两个从江阴杀出来的兵,说是奉了陈明遇头领所差,于黄蜚、吴之葵将军一起突围,前来往太湖求救兵的,不幸半路上,黄将军和吴将军被清兵擒获,仅他们侥幸逃脱,请吴头领示下,怎么办?”
吴日生道:“快,渡他们过河,让他们来见我。”
这小兵领命而去,孙兆奎沉思片刻道:“吴头领,小心有诈,莫不是清兵派来的奸细,引诱我们去救援,而他们却从半路拦截,把我们一网打尽不成?”
陈子龙点了点头道:“孙先生言之有理,我们不得不防。”
吴日生听了连连点头,孙兆奎和陈子龙不愧是军师,当真是心思缜密,做事小心谨慎,他们顾虑的都有道理。
众人正在商议,又等了好久,才见到有两个人浑身是血的人来到了议事厅。
吴日生很是客气,让他们坐下,然后问道:“二位,江阴城怎样了?”
其中一个道:“吴头领,江阴已经被清兵五万围住,我们是随着黄蜚、吴之葵前来求救搬兵,可没想到黄蜚、吴之葵被清兵擒获,这两个狗贼,被清兵拿获,居然投靠了满鞑子,我们是吴之葵手下的亲兵,不耻他所为,这才抽空逃走,清兵在后追杀,我们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太湖,请吴头领快发救兵吧。”
另一个道:“如今,清兵又开始增兵,陈头领知道势力单薄,派出好多信使,往各地求救兵,我们只是其中一路。”
吴日生点了点头道:“好,我……”
他刚想说,这就发兵支援,孙兆奎急忙以目示意,意思是小心有诈。
吴日生后半句话就没有说,就见孙兆奎猛然一拍桌案道:“大胆,好大胆的奸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定是洪承畴的奸计,诱我们发兵支援,好在半路设下伏兵,把我们太湖人马一举全歼,好阴毒的诡计!”
那满脸是血搬兵求救的人道:“我没有,我们没有,我们不是奸细!”
另一个道:“不错,我们的确是江阴义军首领陈明遇将军派来的,请各位莫要怀疑!”
孙兆奎冷笑道:“你说你们不是奸细?那么有没有陈将军的信?有没有什么凭证?”
这二人面面相觑,孙兆奎冷笑道:“又没有凭证,又没有信,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们?”
吴日生点了点头道:“不错,万一要中了满鞑子的诡计,我们岂不是全军覆没?”
这二人急的满身是汗,其中一个一咬牙道:“好,我知道没有证明和信,各位定然怀疑,这是必然的,我们明白,各位顾虑的是,我有办法令各位相信!
他话音刚落,猛然从腿上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只见寒光一闪,他痛叫一声,这把匕首就插进了自己的心窝!
另外一个信使也同时拔出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心窝!
吴日生惊叫一声,但要阻拦来不及了。
孙兆奎也惊得脸色惨白,他实在想不到,这两个信使是如此的有血性!
一个信使惨笑道:“现在,各位头领相信了吧?”
孙兆奎,吴日生连忙起身离座抱住了这两位义士,孙兆奎满脸是泪,痛声道:“都是我的错,我太过多疑,都是我不好。”
一个义军微笑道:“孙……孙军师,你这样做无可厚非,你……你没有错,在如此时候,理当小心谨慎,我们能……能活着送到信,也算完成了使命,请各位……莫要,莫要怀疑……”
吴日生缓缓道:“你们放心,我这就发兵支援!”
“多……多谢……谢……”
这两个义军信使话说完,一命呜呼!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信任,他们用自己的热血完成了使命,他们不愧是英雄!
封清平长叹道:“江阴军民当真是英雄也!”
傅青主叹道:“可叹,黄蜚、吴之葵二位大将,还不如两个无名小卒,当真是可耻。”
吴日生道:“来人,厚葬这两位义士!”
吴日生长叹一声,然后道:“这二位弟兄忠肝义胆,我决定,亲自带兵前去援救江阴,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孙兆奎连忙摇头道:“万万不可,吴首领乃是一家之主,您若是亲出,太湖若是有失,那么咱们连家都没了,不如就派一员大将即可。”
陈子龙点头道:“不错,咱们不但要援助江阴,而且还有嘉定城,江阴离咱们很远,又要经过无锡,清兵一定会拦阻,而嘉定在苏州后方,要想援救嘉定,必须经过苏州,这也不行。”
吴日生紧皱眉,问道:“那该如何?你们说怎么办?”
陈子龙道:“咱们应该派人援助,但也不能不顾家,咱们就派人去援助,告诉江阴的阎头领和陈头领,万一江阴守不住,可以前来太湖,咱们同守太湖,还有嘉定,咱们也该派人说一声。至于援助江阴,即使咱们这一万多兵马都去,也不济事,援助嘉定,咱们可以佯攻苏州,分一分苏州清兵的势力,也算是帮助了他们,若是咱们倾巢而出,到时候,清兵攻占了太湖,咱们又四处无容身之地,到时候,一举就被全歼,还请吴头领三思。”
他一席话,所有人听了都连连点头称是。
孙兆奎道:“陈先生顾虑的是,咱们万不可丢了家。”
吴日生点了点头,看了看封清平,问道:“不知封少侠有何高见?”
封清平微笑道:“二位先生料事如神,深谋远虑,说的对,我愿意亲自带一千骑兵援助江阴城,帮陈头领一起守城,顺便去送个信,若是形势危急,就叫二位头领同来太湖一起抗清,还有,咱们要守住太湖,要援助嘉定可采用陈先生的计策,佯攻苏州,分一分清兵的军力,但不可硬战,清兵势大,咱们不到一万人,实在也起不了大作用。”
吴日生点头道:“好,就这么办,此事就拜托封少侠了,我亲自写封信给陈头领和阎头领。”
傅青主抱拳道:“老朽不才,我愿去嘉定给黄将军和侯将军送个信。”
吴日生大喜道:“此事,非二位大侠不可,既然这样,就拜托给二位了。”
如今,在义军中,论功夫唯有封清平跟傅青主最高,其余均是猛将,冲锋陷阵,杀敌可以,但要论轻功,剑法,比这二人差的太远。
明日封清平就要亲自带兵去援救江阴城,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自己这三个红颜知己,江阴危险万分,他去江阴援助,又不能带着这三个少女,所以,他放心不下。
封清平千叮万嘱,语重心长的道:“阿梅,阿萌,莲妹,你们三人在太湖,那里也不许去,不管我什么时候赶回太湖,也不管我是死是活,你们都不要管我,如今,到处是清兵,你们即使去救我,也无济于事,明白吗?”
夏碧莲叹道:“我们明白,封大哥你就放心吧,不要以我们为念,不过,你……你自己要小心。”
史竹梅也道:“你放心,我们知道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我们晓得轻重,绝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
封清平心中暗赞,一个男子背后有这么多懂事明义的红颜知己默默的支持他,即使死了,此生也没有遗憾了。
康茹萌泪眼朦胧,柔声道:“平哥哥,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很听话的,我等你回来,你若是不回来,阿萌一定为你报仇,阿萌也不独活了。”
封清平微微一笑,心里凄楚,但强作笑颜,轻轻的替她擦干泪水,柔声道:“小傻瓜,你们别担心我,我身怀四宝,谁又能耐我何?莫忘记我有金丝甲护身,又有九龙剑,手中宝枪,胯下宝马,我要杀出重围,没有人能拦得住我,你们就放心吧。”
自从上次遭擒,他虽然被捉住,可是多铎没有脱下他的金丝甲,他本以为封清平插翅难逃了,所以就想等东莪来了,叫东莪亲自去拿,所以,他只留下了九龙剑,但万万没想到,东莪会放了封清平,竟然又把九龙剑送给了封清平,多铎可说是气的够呛,但又对东莪没有办法。
所以,金丝甲和九龙剑又回到了封清平的手中,他依旧用满清的至宝来杀满鞑子,这也许就叫报应,封清平就是满鞑子的报应。
叮嘱完这三个红颜知己,他看了看齐英,鲁豪这两个好朋友,微笑道:“齐大哥,鲁大哥,这三人就拜托你们多多照顾,一切就拜托给你们了,她们很是淘气,你们就受累了。”
齐英笑道:“封兄弟尽管放心。”
鲁豪大笑道:“若她们有什么意外,拿我试问就是!”
封清平一切叮嘱完,没有了任何牵挂,这才跨上踏雪胭脂红,手提银枪,抱拳道:“各位,再见!”
他亲自带一千骑兵一直往江阴而去。
江阴如今清兵压境,清兵满以为江阴只是一些造反的普通百姓,小小的江阴小城,去个几千兵马就摆平了,根本没放在眼里,谁知道,一万多人马去了,被江阴的义军杀的几乎全军覆没,这一来,才引起了满清的重视。
于是,发来大兵五万前来攻打江阴城,所以,陈明遇,阎应元才四处派人求援。
就连海寇顾三麻子敬重陈明遇等人的为人,都不计前嫌,前来支援,还有一些义军,也派来一些人前来支援,但可惜,清兵兵马太多,援兵均战死于城下,顾三麻子兵败后扬船海外不知所踪。
封清平一路赶来,沿途虽也遇到一些清兵,但由于清兵毫无准备,被这一千人马冲了出去,几乎没遇到什么阻拦。
江阴离着太湖并不太远,轻骑疾驰一天就来到了城下。
赶到时,正好已经快到黄昏,就见江阴城下围着密密麻麻的清兵,正在进攻江阴城!
封清平把枪一挥,代替军令,于是这一千骑兵犹如猛虎下山一般的就杀到了城下。
清兵正在攻城,指挥攻城的正是叛将许定国!
封清平杀到城下,一看是许定国这狗汉奸,不由得火冒三丈,怒吼一声,挥舞银枪就一直往许定国身边杀去!
擒贼先擒王,更何况,封清平早就恨透了这狗汉奸!
许定国正指挥人攻打江阴城,忽见后面大乱,仔细一看竟然是封清平挺枪跃马杀来,不由的大吃一惊,惊的手中的令旗都掉落在地上!
他亲眼见过封清平的英勇,深知封清平功夫高强,就连满洲七杰八雄,单打独斗也不是他对手,最近又听闻,满洲七杰之一的达寒熊都惨死于封清平之手,如今封清平赶来了江阴,直惊得他脸色惨白!
他再也顾不得指挥,连忙拨马就走!
封清平恨得咬牙切齿,怒吼道:“许定国,狗贼!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拿命来,休走!”
他也不顾别的清兵,更不顾要到江阴城里去了,见到了这狗汉奸,他什么也不顾了,只是飞马从后紧紧追杀许定国。
清兵没有了头目,不由的一阵大乱,被这一千骑兵杀的鬼哭狼嚎,自相践踏。
陈明遇和阎明元正在指挥守城,一看来了救兵,本来还以为是清兵的诡计,但一看一个白衣少年疯了似得追杀清兵主将,所到之处,清兵无不落马而亡,当真是勇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