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直说的洪承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恨不得有个地缝都要钻进去。
他稳了稳心中的怒火,笑道:“老先生,我却是洪承畴,莫要玩笑。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皇太极对我不薄,是贤主也,我洪承畴不是不为大明效忠,而是大明气数已尽,你也知道,袁崇焕将军是怎么死的,如今,摄政王多尔衮爱惜人才,招揽贤士,老先生文才武功都是上乘,不如听我良言相劝……”
他刚想往下说,封庭轩大骂道:“我呸,闭住你的狗嘴,满鞑子是什么人?咱们都是中国人,你怎么能帮助满狗侵占我国领土,你这没骨气的走狗,还说什么择主而侍,真是可笑。是你自己没骨气,好色之辈,我看你是受不住皇太极小老婆的诱惑,怎么,看到美人就迈不动腿了,几句甜言蜜语就投降,满鞑子是什么人,历来都是我国心腹之患,只要一进中原,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你再看看你,好好的剃了头,脑袋后边只留一撮毛,和狗尾巴一样,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有脸来劝降我?赶紧闭住你的狗嘴,我封庭轩生是中国人,宁死也不会剃发投降做走狗。”
的确,这洪承畴本来打算以身报国,任凭满人怎么折磨,也报定必死之心,宁死不降,为国尽忠。可是他是明之大将,收降他既可以笼络人心,又可以了解明朝的虚实,所以皇太极决心收降他,可没想到的是,这洪承畴还真有几分骨气,竟然学杨家将杨老令公一样开始绝食,想绝食而死报国恩,弄得皇太极一筹莫展。
可皇太极有一个十分宠爱的妃子,此人美丽异常,论容貌在满洲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她献上计策,用这美人计,皇太极虽然舍不得,不过为了大局,忍心答应了。于是,这女人打扮十分妖艳,就去做了好吃的,前去勾引洪承畴,那洪承畴平生好色,禁不住诱惑,终于于皇太极的宠妃有了关系,那皇太极答应他只要投降,不但封他为大官,而且把这妃子送给他,这洪承畴终于过不了这美人关,屈膝投降,剃头留辫,拜倒在满人的脚下。
洪承畴恼羞成怒,叫道:“姓封的,别给脸不要脸,你可知道,如今大势已去,不要说是你,即使整个大明江山都已经是我大清的囊中之物,赶紧投降我保你荣华富贵,如若不然,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你即使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你女儿和儿子考虑考虑才对。”
封清平大笑道:“国破家亡,唯死而已,想让我们做满狗的奴才,真是妄想,义父,不要和他废话了。”
封清缨也道:“你看看你们这些满狗,好好的头发剃没了,只留着一小撮,跟狗尾巴似的,你们以为很好看吗?简直恶心死了。”
一个身穿黄马褂的白面中年人站了出来,冷冷的道:“洪将军,你已经尽了力,不要多说了,既然他们不识时务,休怪我们无情了。”
封清平冷冷的道:“对面的狗奴才,你又是谁?”
洪承畴喝道:“大胆,此乃摄政王多尔衮的亲兄弟豫亲王多铎。”
封清平道:“哦,原来是你这狗杂种。”
多铎喝道:“封庭轩,十几年的旧账你还记得吗?今日我就要和你算一算,你若是剃发投降我们大清,然后交出纪效新书,我可以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封庭轩微微一怔,问道:“哦,原来你是为了纪效新书而来,不错,纪效新书就在我手中,有本事就过来拿,你说跟我有旧怨,不知有什么仇怨?”
多铎冷笑道:“你还记得满洲第一勇士,御赐黄马褂,恩赐姓爱新觉罗,满洲首剑阿巴鲁吗?那就是我师傅,这笔帐如今该算一算了吧。”
封庭轩大惊,这才明白,多年的对头终于找上门了。
原来,十几年前,封庭轩被袁崇焕的爱国精神所感动,做了他的贴身侍卫,随时随地保护他的安全,袁崇焕视他为知己,又发现他一身好武艺,竟然把纪效新书借给他观看,让他学纪效新书中的功夫,而这纪效新书是戚继光所著,里面不但有武功秘籍,而且还有戚继光用一生心血所著的兵法,戚继光死后,这本书落入俞大猷的手中,而俞大猷的后代是不学无术之辈,被含冤害死的另一个大忠臣熊廷弼在无意之中从俞大猷子孙处索得这本书,而后,他又把这书赠送给袁崇焕。
封庭轩不仅被书中的功夫所吸引,潜心研究纪效三十二势,纪效神枪,内功,以及纪效十三剑,他本就功夫高强,悟性极高,如今又精通纪效新书中的功夫,更是非同一般。
袁崇焕打败努尔哈赤,努尔哈赤也有一个贴身侍卫,此人曾经协助努尔哈赤凭借十三幅盔甲一起打天下,他于努尔哈赤是结拜弟兄。其功夫冠绝满洲,号称满洲首剑,乃是满洲第一勇士,本为契丹人,姓完颜,叫做阿巴鲁。
努尔哈赤为了笼络人心,御赐他姓爱新觉罗,自努尔哈赤死后,此人为了报仇,深夜前来行刺袁崇焕,他万万没想到,袁崇焕身边有个封庭轩,结果一交手,发现封庭轩的功夫大不相同,枪法与众不同,剑法更是精妙,至于拳法,也和剑法枪法一样,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处处暗合兵法,不以力胜,而以巧力胜人,无处不暗合阴阳五行,奇门八法。
他一辈子从没见过这种功夫,他一身蛮力和功夫竟然丝毫派不上用场,结果,无论是拳法,剑法都大败,最后他身受重伤,落荒而逃,他自认为是奇耻大辱,但又没有破解之法,于是辞官不做,归隐山林,又潜心研究武艺,只是心中对败于封庭轩之手耿耿于怀,对纪效新书中的武功更是念念不忘。
而洪承畴投降满清,为了讨好多尔衮,这才说纪效新书如今听说落在封庭轩手,而封庭轩多半在北京,所以这次一入关,多铎就带领人在城门口附近等候,多铎不但想得到纪效新书中的武功秘籍,多尔衮更是对兵法动了心,他很明白,想当年戚继光的练兵之法实在是绝妙无比,他也清楚,倘若戚继光在人世,满清想要入关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他下令给自己的兄弟,无论如何都要把纪效新书抢到手。
一个身高体胖,头顶上梳着个小辫的大汉道:“封庭轩,我师傅并不是记仇之人,只要你交出纪效新书,剃发留辫投降我大清,我保证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封清缨白了他一眼嘻嘻笑道:“我真搞不明白你们这些满狗好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把头弄得和小丑似的,喂,你们皇帝是不是也这模样呢?当真是好玩的很,你看看你,这么大的脑袋,跟狗熊的脑袋似的,而却是梳了这么个小辫子,喂,能不能让我摸一摸你的光头,揪一揪你的狗尾巴呢?”
封清平大笑道:“哈哈,缨妹,这人的狗尾巴太脏,奴才的狗尾巴不好玩,他们皇帝的尾巴才好玩呢,平哥答应你,等有机会,我一定把皇帝抓来,让你好好的摸摸顺治的狗尾巴,摸摸多尔衮的光头,你说好不好?”
封清缨拍手笑道:“好呀,好呀,平哥说话可不许赖皮呀,咱们一言为定了。”
一席话直气的这五人脸色铁青,一个瘦弱如猴子般的人站了出来,这人最显眼的却是他的两只手,手长可过膝,就如猩猩猿猴一样,只见他把辫子盘在头顶,微微冷笑道:“素闻中原的姑娘伶牙俐齿,辣的很,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另一个也站了出来,这人满脸麻子,黑黝黝的脸上却满是麻子,大的,小的,红的,黑的,犹如开了杂货铺一样的热闹,他淫笑道:“这俗话说的好,女人越辣床上就越够劲,老子就喜欢小辣椒,大师兄,你看看这娘们,还这么嫩,恐怕不在那陈圆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