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平道:“我考虑过,我觉得,济南是山东的门户,若是济南有失,山东也必然不保,而且济南有黄河天险,位置极其重要,咱们应该先去济南,找到那里的官员,陈说厉害,然后招兵买马,趁着满清还腾不出手的时候,咱们先做好准备,到时候才可以做长久的打算。”
康有望笑道:“好,好,不错,不错,咱们明日就去济南,去找当地的官员,做好防御。”
康茹萌愕然道:“爹爹,那,那咱们的家怎么办?咱们不要家了?”
康有望叹道:“唉,国破家亡,本来就没有了家,还要家做什么?再说了,若是满人打到沧州,咱们一样会家破人亡,一样会一无所有,如今,国家民族才是重要的,至于家,没有国,安能有家?所有的东西都不要了,只是收拾点行囊,咱们这就去济南。”
康茹萌眼圈发红,轻声道:“那,那我有许许多多的东西怎么办?我的小猫小狗怎么办?”
康有望苦笑道:“傻孩子,国破家亡,连人都活不了了,那里还顾得上畜生,唉,真是孩子气。”
康茹萌眼圈发红,不由的道:“他们为什么打我们国家?我们那里惹到他们了?好端端的,就来欺负我们,真是强盗所为,怎么世上还有这么坏的人呢?”
封清平也苦笑不已,她看起来还是个孩子,有时候比封清缨还要天真的很。
康有望长叹道:“唉,人若是软弱就会被欺负,国要是落后和软弱也一样,这世上那有什么公理?谁的本事大,谁的拳头硬,谁说的话就是公理,你那里知道,每个人野心都很大,谁不想占有这锦绣河山,花花世界?如今我们内地大乱,满清那里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只可惜,满鞑子生性残忍,野蛮凶横,入主中原只知道烧杀抢掠,还逼着咱们中国人剃头留狗尾巴,他们这么强大,你以为说说道理,他们就会听吗?真是小孩子一般,这就叫做逐鹿中原,问鼎中原了,咱们中国人就如同这只肥鹿一样,只能任期宰割,被活活的扒了皮,被人家放到鼎里烹煮而食,唉,咱们汉人为什么就如此的不争气?”
康兴汉叹道:“爹爹只所以给我取名为康兴汉,就是要告诉我,咱们身为汉人,身为炎黄子孙,身为大明子民,身为中国人,就应该振兴图强,他老人家就是希望,咱们汉人可以振兴自强,咱们国家可以强大,这样,才不会被异族番邦欺负。”
康茹萌点头道:“我懂了,我虽是女儿身,可是照样可以为国家进一点力。”
康有望笑道:“这才是好孩子,如今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团结咱们的国民,共同抗清才是大计。”
李遇春称赞道:“师妹真是女中豪杰,巾帼的英雄。”
封清平则叹道:“唉,只可惜,咱们汉人太不争气,有的人还不如妇孺,真给咱们汉人丢脸,这些该死的汉奸走狗,真是可耻,可恨,我就奇怪,咱们汉人,咱们炎黄子孙这么多人,为什么就几个如岳飞,文天祥,戚继光一般的英雄呢?想当年,南宋被金灭,北宋被元灭,莫非我们大明要被满清所灭?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咱们身为中国人,又怎能厚颜无耻的做亡国奴呢?”
封清缨道:“满鞑子,杀父之仇,灭国之恨,这笔账总有一天我会找你们算算。”
几个人谈论着国家大事,都为国之无能而痛心不已,都为走狗汉奸而不耻。
转眼间,天已经黑了,封清缨太劳累了,早已和到康茹萌的房间里安息,而所有人也都沉睡,只有他依旧没有休息。
他只是白日休息了一会,就再也睡不着了,国仇家恨,每每想到如今严酷的形势,他就会坐立不安。
他在院子里渡着步子,也在考虑着以后的打算,而今晚他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送他解药的红衣蒙面女子究竟是谁?
他百思不得其解,若说她是仇敌,她不该送解药给他,虽然解药来的迟了些,没有救的了封庭轩,可是这女子毕竟是一片好心,也可以说是对他有恩。
若说是朋友,他又是纳闷的很,这女人说今晚要会会他,还说他就会欺负女人,说替她们女人出气,究竟替女人出的什么气?他更是纳闷的很。
他脑子里忽然一闪,曾想到这女人是东莪格格,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十分好笑。
这东莪格格,被他抢了宝剑,抢了宝甲,又是被他侮辱,非礼,她那里能不恨怨,又怎能送他解药?更何况他们仇深似海,两国仇敌,水火不容,她杀自己还来不及,又怎能给自己解药?他早已把东莪排除。
若说是别人,他更是想不出那里得罪过女人,他只记得得罪的女人只有东莪一人而已,这女人又是什么人,替谁出的气?出的什么气?
他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女人他应该认识,但她究竟是谁呢?
那女人说今晚来找他,究竟她来不来?
他真想当面感谢那女人赠药之恩,虽没有救的了自己的义父,可是,那也是有恩自己的恩人,救不救的了是一码事,而赠药送药又是一码事。
最令他奇怪的是,那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从那里弄来的解药?
他不由的长叹,他一向最受不了别人的恩惠,只要别人对他有半点恩惠,他一定会十倍奉还。
封庭轩对他有恩,他为了报恩,甚至可以牺牲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懒得在想,暗道:“等以后见到了她,再当面致谢也就罢了。”
他不由得在院中打起了自己所学的纪效新书中的拳法纪效三十二势,这套拳法他太熟悉不过,纪效新书中的内容,这十年来,他深通其中的精义,再加上他天资聪颖,又是勤奋好学,早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论熟悉不在封庭轩之下,只是功力尚浅而已。
纪效新书的内容他也十分熟悉,熟悉的几乎都可以背下来。
如今大敌当前,他都想把这纪效新书烧掉,虽是烧掉,他依旧可以默写出来。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忍心烧了这本书,不过他也暗自下定决心,假如有一日,自己穷途末路,再也没有希望,为了不让这本书落入满鞑子之手,他决定先把书毁掉,让满鞑子一辈子也得不到这本书,这才对得起封庭轩的嘱咐。
他正练着拳,忽听墙头上有人格格笑道:“好,好拳法,封清平,还记得我吗?我说过今晚找你比试比试功夫的,怎么样,有本事的话跟我来吧。”
封清平抬头观看,只见昨夜那红衣女子又隐身出现,依旧是昨日那副打扮,红衣红裤,红纱遮住了俏脸。
封清平抱拳道:“这位小姐,你对我有恩,还请下来屋里谈话,请。”
那红衣女子骂道:“哼,少废话,你跟我出来,我要教训教训你。”
封清平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兵器无眼,在下认输便是。”
红衣女子道:“呸,真是胆小鬼,莫非你怕了我不成?若是那样的话,跪下给我磕头,或许我就可饶你狗命,你若是个男人,就跟我来,若不是男人,是懦夫,胆小鬼的话,就不要跟着,告诉你,姑奶奶那里设下了十面埋伏,你去了一定会死无全尸的,害怕的话,就不要跟来,我走了胆小鬼。”
那红衣女子说完,飞身跳下墙头,一直往前面跑去。
封清平苦笑,暗道,她还会用激将法,你即使不用激将法我也要会会你,你对我有赠药之恩,我总不能不知道你是谁。
他没有多言,也飞身跳出门外,一直尾随着那红衣女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