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族长”娆姿客客气气的道了一声谢。张起灵一沉吟,说那群人的头儿他似乎认识。娆姿吃了一惊,连忙问是谁。张起灵低头想了半天,就道是黑背老六,刀客会的头领,武功十分了得。因此他认为:能请动黑背老六来杀人,对方一定不简单,他们的动机很可能是个大阴谋。娆姿心中隐隐觉得,张起灵知道的事远不止这么多,只是他不愿说罢了。
下斗的事因为娆姿的病耽误了两天,两天后,张起灵亲自去了张隆华家中接了娆姿和张麒麟。能得族长如此亲睐,张隆华的儿子张海林看得眼红不已。
娆姿张麒麟跟着张起灵一直走到村口,那里已经等了两个人。娆姿一看,都是族里的人,据张起灵介绍,高的那个叫张隆客,瘦一点的叫张艺鹏,是族中五大长老之一。五大长老,是金木水火土五位长老,这五位长老在风水造诣、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各方面都十分精通。他们不常下斗,最主要的任务是挑选下任族长和培养下任族长。
一行人直接出了金岭山去了京都,张起灵一到那里就马不停蹄的带他们去了当地的一个戏园子里听戏。
“族长,不是要夹喇嘛吗?怎么到这儿来了?”张隆客问道。张起灵微微一笑,说:“安静!”十分轻的声音却无端端给人一种压迫感。顿时大家都闭了嘴安心听戏。
戏台上唱戏的全是些不如意的老旦,也没什么可看的,娆姿就抓了桌上一把杏仁给张麒麟剥起来。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悦目谁家院……”突然一阵悠扬婉转的声音从戏台子上传过来,台下的观众顿时沸腾起来,一时间戏园里十分热闹。娆姿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看过去,刹那间她被那人的容颜惊了一惊。万分妖娆的嘴唇,上挑的双眼,眉目间尽是风情。特别是他的声音,那般的婉转,这样美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张起灵道这是唱小旦的二月红,是班主的儿子,才二十出头,人称二爷。说话间,二月红已经唱完了。不一会儿,二月红身着便装走上来,他如玉的面容映衬得满屋红光。
“起灵,好久不见了”二月红一上来就在张起灵身旁坐下,和张起灵十分相熟的样子。张起灵大笑一声,道:“这么就不见你,你唱得越发好了。”
张起灵说完就给二月红介绍了娆姿等人。倒是二月红看到张麒麟时,愣了半响,随即笑喷了,他戏谑的朝张起灵笑道:“你什么时候有了个儿子?”
张起灵无奈的笑了一声,道:“不是我的儿子,是娆姿的弟弟。”二月红尴尬的咳了两声,道:“那是我突兀了,娆姿小姐切勿介意。”娆姿看了一眼张麒麟,然后摇了摇头。二月红笑了一笑,和张起灵问道:“你准备好了?”
张起灵指了指张艺鹏张隆客和娆姿他们,说:“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看二爷你了。”二月红一口水哽在喉咙里,他指着娆姿和张麒麟,反问:“他们?起灵你这是在耍我吗?”娆姿听他不信任的语气,顿时一股无名火上心头,她冷笑道:“瞧二爷说得,娆姿一介女流自然去不了您的眼,我们这就走!”她说罢拉起张麒麟果断起身就要离开。
“娆姿小姐!”二月红在张起灵的眼神示告下就要去拉娆姿,哪只娆姿一个反手倒把二月红推倒几步。二月红明显又是怔了一下,马上拦在楼梯口赔礼道歉。张起灵也跟着起哄,半拉半扯把娆姿和张麒麟拉了回来。
“我眼拙了,小姐莫气”二月红端正了态度恭恭敬敬的给娆姿作了一揖。娆姿这才回转过来,但仍然是不太高兴。
“你生气了?”张麒麟小声的问她,娆姿微笑着摇摇头,张麒麟这才放下一颗心。
原来张起灵在外面需要帮忙的朋友就是二月红,而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北方的内蒙地区的乌拉盖大草原。娆姿觉得甚是奇怪,草原上的古墓没有什么油斗,他们却挑那里去。之后是几天几夜的赶路,等到乌拉盖时,已经是第三天了。他们一行总共七个人,除去娆姿这边的五个人,二月红还带了他的徒弟阿四和一个叫阿可的活计。阿四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姓陈,看起来瘦瘦的,不太好说话的样子。
乌拉盖草原上的居民不多,只有少数十几户住在靠南边的地方。他们到了地之后,马上搭起了两个大帐篷。其实不必两个,只二月红实在有点磨叽,非说娆姿是女的,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又给娆姿和张麒麟到另支了一顶。
是夜,气温骤然降了十几度,他们在外边升了一堆篝火一人披了一条毯子围坐在帐篷外边。
“地方在哪里?”张起灵看了看四周空旷的地面问道。二月红嘿嘿一笑,指着脚下不说话。张隆客啊了一声,饶是金长老张艺鹏也没想到墓就在脚下。按理说,这个墓也怪了,居然没有一个坟堆,莫不是效仿成吉思汗?
张起灵似是无奈,他看着二月红笑了笑,没有说话。张艺鹏想了半天,问:“那你的意思是……就这么挖开?”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算我们在这里杀人都没人知道。况且每次咱不都是挖开的吗?”二月红呵呵笑了两声。
一切商量就好,张起灵一行人在二月红的指导下在古墓上破开一个洞,直径约摸一米。洞下漆黑,只觉得一股阴风吹上来,直叫人毛骨悚然。二月红把一路带着的一只鹦鹉放了下去,那只鹦鹉受过训练,二月红吹了吹口哨,它就从洞中飞了出来,精神依旧。看来下面空气是流通的,娆姿心想。
这是白天,借着阳光,娆姿隐隐约约看见下面有着什么东西,但看得不太真切。张起灵打起一个火把率先下去。张起灵一猫腰就跳了下去,只一会儿张起灵的声音从洞中传了出来。
“你们先别下来,这里有许多钉子上面都淬了毒的”张起灵是这样说的,他当时即将落在地面上时,一眼瞥到地上的东西,他马上就转身跳到了棺材之上。
二月红听到张起灵这样说,就皱了一下眉说:“看来这个墓主也挺狠啊!”他一面说着拿起一炳斧头也下去了。上面的人听见里面传来乒乓的敲击声,不大一会,二月红就招呼大家可以下去了。
先是张艺鹏和张隆客,再是陈四和阿可,最后才是娆姿和张麒麟。娆姿抱着张麒麟跳下去后,看见这里地面所有的钉子全被斧头给撬到一边了。里面摆了一口楠木棺材,看棺材的时间,大约是几百年的一个墓了。
七八个人一人一个火把照得这里凉如白昼,在棺材后面又另有通往主墓室的道路。但他们却不急着走,而是在这口棺材旁停了下来。张起灵把耳朵凑在棺材上听了听,就用两根手指嵌入棺材缝中。这时娆姿才注意到张起灵的食指跟中指很长,她记得这是张家孩子在后山受训时需要练的技能,张海客与张艺鹏的手指也是如此,只是她没有。一双手指,稳如泰山,力量极大,可以轻易破解墓穴中的细小机关,而要练成这么一手绝活,非得从小练起不可,其过程必然是苦不堪言。师傅说这项技能十分重要,可惜她的手上的骨头天生不佳不能练这项功夫。
张起灵手指一用力,竟然生生的把棺材松动了,二月红马上一推棺盖,棺材里即刻传来一股腐烂的气息。
娆姿抱着张麒麟的手下意识的一紧,可张麒麟对这些东西却没什么害怕,只是十分平淡的看着这一切。
棺材里躺着一具白骨,已经不可能会有尸变了,尸体身上披着已经腐烂的皮貂。身旁放着一只金色小狗的雕像以及一些玉。二月红的徒弟陈四和阿可便从头到尾把尸体上的东西摸了下来。
“手上还有个玉扳指呢!”阿可说着就要取下来,张艺鹏的脸色一变正要制止,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