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她发现门外无数烛光向这边隐隐前来,“什么人?”她不禁叫道,白隐砷见状也走了出来。
只见无数士兵把茅屋团团围住,“唉呀,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婆婆一个人孤居于此,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不由大叫。
“婆婆别担心,有我们在呢?”寒熙见状,赶紧扶住差点吓晕的老婆婆,安慰道。
“小二?”白隐砷见为首的一人,不由一惊,这就是今日在酒楼里的店小二,怎么变成了将军?
“白日里我就看你们两个不对劲了,晚上一查看,果然如此,近日里城内无数小孩被毒蛇噬咬,想必和你们脱不了干系,来人,给我带走!”
说话间,无数士兵手持弓箭,对准他们。
“难怪刚刚在荒地里,我一直觉得后面有人跟踪,原来是被他们看去了。”白隐砷转头对寒熙说道。
“我们先跟他们走一趟,免得伤了婆婆。”寒熙提议道。白隐砷点头同意。
“你们别,他们认定了你们是凶手,这一去,只怕凶多吉少。”老婆婆见他们是好人,为自己考虑,不由阻止,“我老婆子一个,不怕。”
“婆婆,多谢你今晚的收留,我们行得正坐得端,官府总不能错杀好人,你就放心吧!”寒熙安慰道,便被他们带走。
天牢里,老鼠瑟瑟作响,出来逛街,寒熙不由地往白隐砷怀里窜,这什么破天牢啊?
白隐砷皱了皱眉,刚刚被毒蛇咬伤,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带来了,只怕眼下毒开始发作了。
寒熙见状,拿出刚刚从红婼那里拿来的药膏,犹豫地看着他,他脾气不好,不爱别人看他的身子,不爱别人碰他的身子,她可不敢随意掀他的衣服。
白隐砷拿过药膏,走到角落,背对着寒熙,褪下外衫。寒熙不由地回头,看到他本就瘦弱的身子变得更加瘦弱,难怪会觉得他衣服穿的少,原本细嫩光滑的后背,无数个被咬伤的口子,留着黑血。她忍不住拿出丝帕,轻轻地擦干血迹。白隐砷不由地一愣,也由她去了。
“为什么你上次受的伤都没有留下疤痕?”想起上次镇灵链已经穿透他的琵琶骨,为何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我是蛇,蜕皮后就没了。”白隐砷难得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
“我问你,你和红婼比试的时候,可有把握赢?”思索了好久,寒熙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当时她的心可被烈火焚烧一样的难受。
“恩。”白隐砷犹豫再三,还是骗了她,不然她要是知道自己明知打不过还要打,肯定又要难过了。寒熙缓缓倒在他的怀里,“以后不许你这么做了。”就算他不说,其实她也知道,他是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只是明知如此,她还是想问,用他的话来骗自己安心。
白隐砷轻抚她的额头,“以后不会了。”其实他是想吻她的,可是他不敢,怕自己会沉迷,再也不愿放手,其实,他已经不愿放手了。
一种比方才的万蛇噬身还厉害百倍的痛漫上心口,他深吸了一口气,每晚的这个时候,都是最难过的,三千年他都过来了,现在更要挺过去。
天微微亮,天牢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牢门打开,几个凶巴巴的人走了进来,一把拽住他们两个,“带走!”
白隐砷和寒熙对视了一眼,没有挣扎,准备前去看个究竟。他们被带进了一个红墙内院,里面金碧辉煌,建筑巧夺天工,花草奇异,小桥流水,楼台水榭,流水叮咚,虽不能和天朝的一些宫殿相比,但想必是人间之至,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地方。
“估计这里是安夜王朝的王宫吧?”白隐砷轻声对寒熙说道。
寒熙点点头,“这里就是安夜宫。”
“不许嘀咕!”那个小二,应该是将军大声喝道。
白隐砷和寒熙面面相觑,没有再言语,一路仔细观察。
很快,一行人停了下来。“启禀皇上,妖人已经带到。”
“常将军,你做的好!待朕看看是如何妖人,害死这么多无辜孩童!”说完,前面的士兵全部退至两旁,白隐砷和寒熙被押到了前面。见到眼前的人,白隐砷不由一惊,“子勋?”
“我道是什么妖人莫非有三头六臂不成,也不过如此。”因为白隐砷和寒熙都穿着男装,易了容,安子勋看他们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脸。
“他们都易了容。”常将军提醒道。
“多日不见,常将军的眼力果然进步不少!”寒熙赞赏道,挥手撕下脸上的面具。
“白大人?”
“水晶!”
子勋快步地走上前来,伸手解开寒熙绑在手上的绳子,不禁激动地抱上她。
一旁的白隐砷看着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水晶,你去了哪里?叫朕好是想念。”子勋没有一丝掩饰地流露出思念之情,看着白隐砷毛毛的。
寒熙轻轻推开子勋,转身解开白隐砷手上的绳子,“我一回来就被常将军绑回来了。”
“常将军也是心急近日城中发生的事件,才会有误会的。”子勋尴尬地解释道。
“这是怎么回事?昨夜你们怎么会和那么多蛇妖在一起?”常沧心有疑惑,见她不是外人,也就直言了。
子勋亦疑惑地问寒熙。
寒熙不知该如何回答,求助地看向白隐砷,只见白隐砷冷冷地说道,“此时无需解释。”话一说完,常沧怒瞪着他,只是碍于寒熙在场,不好发作。
寒熙有点尴尬,白隐砷是冷漠怪了,最近已经变了很多,算是不错了。只怕子勋现是人间皇帝,会不习惯,便叉开话题,“子勋哥,请恕当日水晶不辞而别,只因被父亲找到,被带回了家。”
“父亲?以前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以前我亦不知。”寒熙淡淡地说道,回头看到白隐砷带着面具却依旧无法掩饰的苍白的脸色,“我有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