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底下的人因为工作出了这么大事,我能不守着吗?好好休息几天,病好了再工作!”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听起来不像是领导对下属的关心,倒像是朋友之间的嘘寒问暖。
“我没事儿,那个广告怎么办?”落洛问道。
“我们已经取消与碧奇的广告拍摄合约,代言人选就按照你先前的选择,我会派人去谈,估计谈下来再安排还需要点时间,这些事情急不得,你就安心养病,好了再工作!”辛濯说的很全面,她能想到的他都先想到了,让她没有理由出院工作。
“嗯,辛总您去工作吧,这里有护士,反正我也是躺着,没别的事儿!”落洛觉得浪费辛濯的时间在自己身上,总有一种罪恶感。
“我看完文件就走,你歇着!”他说着,目光又落到了文件上。
落洛立刻闭嘴,不再打扰他。
从始至终,辛濯都没说出炎风将她送到医院的事,他又不是傻子,刚刚说归说,他凭什么给炎风身上贴金?难道帮着炎风将落洛推入火坑里?
可是落洛闭着眼心绪并不安宁,炎风怎么做出让步了?他不是挺坚定要用碧奇吗?为什么说不用就不用了呢?她回想落水后的事情,却发现那段记忆很模糊,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有人将她送到医院,记的很冷,还记的那人身上有种麝香味儿,又与普通的麝香不同,似乎掺杂了雄性的味道一般。
此刻在办公室的段煜麟根本就不知道落洛发生的这些事,他刚刚拿到宋清媛的初步调查报告,这是两年前的,此刻报告放在桌上,他已经看完了,他靠在椅背上,长而有力的指间夹着烟,此刻烟雾缭绕,使那炯亮有神的眸看起来朦胧更显幽邃。
两年前的一幕又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证明着他那刻的失败。
他得知清媛坐上飞往的巴黎的班机,便赶了过去,一路上他都疑惑她是怎么办的护照,又怎么去的巴黎?她一直依附于他,他不给办,她哪个国家都去不了。
等他到了巴黎,著名的婚纱店里,她正坐在明净的橱窗后挑选婚纱,他看到她身边的男人,什么都明白了,炎风一身白色西装,就像白马王子一般坐在宋清媛身边,也不说话,只是一双眼含笑地看着自己,那眸中有挑衅、有得意,还有讽刺。
他怔了一下,还是推门走进去,宋清媛看到他并没有吃惊,似乎笃定他会来一般,表现的非常冷静。
他问:“清媛,你在干什么?跟我回去!”
宋清媛平静地说:“煜麟,你看不出来吗?我准备结婚了!”
“跟他?”段煜麟瞥了眼炎风问她。
“她追了我很多年!”宋清媛如实答道。
“他追你这些年,女人一直没断过,难道你不明白?”段煜麟紧紧地盯着她,不明白和他八年恋爱为什么儿戏一般的要嫁给别的男人,那男人名声还不好。
宋清媛没有回答他的话,说道:“煜麟,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不想再等,也不想抱着你一个不知何时实现的誓言,要么你现在娶我,要么我嫁给他!”
段煜麟专注地看着她,两泓深潭已经黑不见底,他没有暴怒,而是问她:“一定要这样?”
宋清媛咬牙,点了点头,似乎下定决心要赌这一次似的。
段煜麟想都没想,说道:“清媛,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他说着站起身,看眼炎风,又看向她说:“我祝你们幸福,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他在宋清媛惨白的脸色中大步坚定离开,不疾不缓,如同他来时那般从容。
炎风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对这个局面早已预料到。
段煜麟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男人,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当初尽管愤怒,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八年的感情,既然她不珍惜,那他干什么还坚持?
两年后,他以为那段事情有隐情,不顾一切地去追求所谓的真相,目的就是想证明两年前他并没有失败,她是被迫的,不是自愿想要选择炎风,可万万没想到他追着跳进了一个圈套。
资料表明,母亲是对的,她给了宋清媛三百万,让她离开,并没有别的附加要求,宋清媛拿钱离开,后面与炎风的事跟母亲无关,而宋清媛到底看中炎风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了。
拿起手机,给冯峰打过去电话,“冯总,晚上一起吃饭如何?”
冯峰心情不错,炎少不在这项目中插手,他就兴奋极了,当时便答应下来,“没问题!”
段煜麟约冯峰自然是有目的的,他想把炎风与宋清媛那两年的事情套出来,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让她放弃八年的感情。
晚上,两人如约坐到一起,冯峰先喝了一杯,可见心情是真的不错。
段煜麟沉声说:“冯总,今天其实我是有事想问你。”
“哦?什么事儿?我要是知道,一定言无不尽!”冯峰爽快地说。
“冯总,两年前,炎风与宋清媛的事,我想听听详细情况!”段煜麟看着冯峰,他知道冯峰是自小与炎风长起来的发小,什么都说,这种事儿估计冯峰清楚的很。
冯峰怔了一下,没有说话,脸上尽是犹豫,段煜麟接着说:“冯总,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若是派人去法国打听,这些也能打听出来,其实你说给我听也没什么。”
冯峰听了,似是下决心一般地说:“行,我就告诉你吧,其实真不算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