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似是泄愤,丝毫没有技巧可言,只是一味的啃咬,就像丛林里厮杀的野兽,一副凶狠的模样,又像是一只饥饿绿了眼的狼,想要将她吞入腹中。
她的滋味,太美好了,柔软的唇瓣,香甜的气息,这样的感觉也太美好了,他咬着咬着,忽然就慢了下来,一向理智的他此刻完全受着感性的支配,他很想享受这种感觉,辗转反侧,既想蹂躏这红唇又舍不得,想要更去怜惜。只能时而凶猛时而温柔,这种事情,几乎是无师自通的。他才发现,原来接吻是件很美妙的事情,他那迟来的青春期被落洛突然激发的到来了,处男终于开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忘情的他根本就没注意她在他怀里嘤嘤呜咽地挣扎,只顾自己沉浸在她的美好之中,落洛只觉得备受屈辱,他将她当成什么人了?他一放开,她便不由分说抬手照着他白净的脸就是一巴掌。
两个人同时愣在原地,落洛没想到自己会打人,辛濯则是突然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居然吻了她?
落洛满身都是怒火,似乎辛濯比她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愣了一愣,然后受了刺激一般地夺门而出。这架势看起来倒像落洛强吻了他一般。
辛濯走了,落洛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立刻瘫软地跌坐在地上,太惊悚了,辛濯居然真的喜欢她,而他又有未婚妻,全都被炎风给说中了。她如花一般清泽的小脸上立刻浮起了悲哀,一直以为辛濯是那种浑身正气、懂得尊重她的男人,可没想到同别人一样,一边有着妻子,另一边想让她当情人,这样和黄祥有什么区别?
所有的一切,给她工作、让她成长难道全都是假的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下,她感受到了人生的悲凉,人性的可怕,这几乎令她好不容易才升起的斗智与希望猛地又跌入谷底,比以前还要绝望,除了辛濯的公司,她不知道还能去哪里,而去了另一个地方,这样的事情又会不会重演?
辛濯此刻正风中凌乱,他这是怎么了?他居然吻了她,他抽什么风?从落洛家跑出来,这一跑竟然一路跑回家,丝毫没觉得累,只是想急于把这事情搞个清楚。他瘫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脑中却总闪着与她接吻那刻的美妙感受。
乱了,全都乱了,他居然会接吻,并且没有感觉到肮脏,这一事实颠覆了他对自己的认识。
他是有些清微洁癖的,他自己这样认为,事实上,他的洁癖在别人看来已经挺严重。喜欢穿浅色衣服,从他房间的装修装饰就能看出来,全部都是干净的浅色系。与人接触只能忍受握手,更别提接吻上床之类的。
也是这样的想法令他一直不交女朋友,因为他无法想象与一个女人亲密接触,从心里就有抵触,每一个接近他或是追求他的女人,他都会觉得恶心,唯一不令他恶心的就是落洛与安晓,他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作用,仿佛这女人不追求他,他就没事。然而唯一令他失控并且接吻的就是落洛!
辛濯不懂爱情,他连女人都很少去了解,更别提什么爱,可他再傻也知道,落洛在他心里的地位与一般女人不同,就是因为他身体上对她的接受,是不是爱他不知道,喜欢是绝对的了。
这一晚注定有人失眠,落洛也不知道怎么爬到床上的,像死鱼一样瘫在床上,眼睛瞪的大大的,消化完今天的事又要想明天怎么办?去上班如何面对辛濯?嘴唇还是火辣辣的,提醒着她刚刚发生过荒诞的一幕。
而炎风在大门口守到半夜,他光注意进出车辆,哪里注意到狂奔的疯子,地上已经满是烟头,这会儿功夫了,辛濯估计不会再返回来,他这才开车回家,完全没想到辛濯已经将落洛的小嘴给吻了个遍。
第二天,落洛起的很早,晚上几乎是半梦半醒的,就算做梦也是辛濯狰狞着扑向她的样子,然后被惊醒,然后再迷糊着,然后又被惊醒,如此循环!
炎风起的也很早,他心里惦记着落洛,然后早早的就等在楼下了,这个男人一有了感兴趣的女人精力就会非常好,尽管昨晚上和晚,可今天丝毫没有疲惫的样子,白色亚麻上衣,手绘荷花,下面同料长裤,虽然都是素色,可衬的他神采熠熠,那凤眸更是因将要见到落洛而炯炯发亮。
昨天刚刚收到良好进展,今天当然要给点后劲儿了,他倚在车上,也没吸烟,十分有耐心的等着落洛。
而小洛洛收拾好东西出门了,昨晚想了一夜,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工作下去,这个项目对她来说太重要,并且她对这个项目也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怎么可能放弃呢?
炎风看见楼道里走出来的落洛,灰色的连衣裙,昨晚明显没休息好,眼窝都凹陷下去,瑰丽的眼眸也浮着一层锈色,她小脸满是忧色,这个样子,更令他升起一股疼惜的感觉。
“昨晚没什么事吧!”炎风走来两步问她。
“你怎么来了?没事!”她表情非常淡定,昨晚被辛濯刺激够了,今天面对炎风也没有什么害怕之类的心理,警惕心都放在辛濯那里,炎风这边如他所愿的解除警报。
“我担心他会来骚扰你,走吧,我送你上班!”他说着拉开副驾驶车门。
他故意将辛濯说成与她对立的那面,看她这副打扮明显去上班,所以他连问都不问。
此刻她也的确没力气挤公车,昨晚的刺激与一夜恶梦,使她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十分顺从地坐上了炎风的车,然后双眼疲惫地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