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晓轻微地点了点头。
长发带来一个瘦子,瞧那人虽瘦却是一脸的凶相,他手里拎着一把刀问:“哪个中枪了?”
光头道:“没看到吗?躺着的那女人!”
瘦子看一眼,走过去,把瓶子放甲板上,然后拿着打火机开始烧刀,烧了一会儿,他说:“拿毛巾来!”
长发拿来毛巾,给了辛濯说:“让她咬住!”
虽然是个女人,他们几个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对她也完全当男人来看,显然他们对这种事觉得稀松平常。
安晓顺从地咬上毛巾,一股汗水迅速逼入鼻中,恶心的她直想吐,还没等她要吐,一股钻心的疼就让她条件反射地死死咬住毛巾。原来是瘦子含口酒喷到她的伤口上,她疼的汗都冒了出来,然而更疼的还在后面,滚烫的刀尖刺入她的伤口,向内剜去,她咬着毛巾闷哼起来,辛濯死死地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这种痛苦哪里是一个女人所能承受的?她现在只剩下痛,并没有来的及后悔,如果早知道这样,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救了辛濯?
她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痛苦少了很多,她不乱动,子弹很快便娶了出来,她的肩上多出一个血窟窿,瘦子从兜里拿出药递给他说:“你最好给她现在喂下去,省得一会儿烧起来!”
辛濯点了点头说:“谢了!”
长发给他半瓶水,在海上可能一呆就是几天十几天,淡水非常珍贵,能给他半瓶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显然这水是喝过的,辛濯不可能喝,他拧开瓶盖对着安晓的嘴喂去,可水却顺着她嘴角流了出来,辛濯皱皱眉,干脆把水拧上,捏开安晓的嘴,将药放到她口中慢慢含化。
光头与长发看在眼里,明白这女人跟这男人不是情侣关系,否则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以嘴喂药,这男人不乐意,当然唯一理由就是不喜欢这女人了。两人相视一眼,笑了笑。
长发走过来说:“我带你们去舱里!”
辛濯看眼安晓,不情愿地将她抱了起来,跟着长发走去。所谓舱里就是船的地下室,当甲板上的一块船板掀开后,辛濯清楚地看到里面坐满了人,目光呆滞,面容萎顿,明显是偷渡客,他的步子一滞,对长发说:“下面空气不好,我们在甲板上呆着如何?我还有块表,十几万!”
长发看看辛濯,伸出手,辛濯立刻把安晓手上的表给捋了下来递过去。
长发眯着眼把玩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看,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将板子又放下,指了指船尾说:“你们就在那儿呆着吧!”
辛濯带着安晓向空旷的船尾走去,外面虽然冷,但可以及时看到海上情况,底下污浊的空气,他受不了。
辛勇与秦傲榕回到家谁也没有睡意,在等消息,两人相对无言,疲惫地沉默着。
清晨八点,王芳看到辛濯与秦傲榕并没有过来,便给辛濯打电话,可是手机无法接通。辛濯的手机泡了水早就不能用了,此刻能打通就怪了。
王芳想了想,不能给秦傲榕打,只好给秦傲兰打了过去。
秦傲兰一听王芳的话,就顺口问她:“不是说了演演戏就行,你怎么真给人实打实的检查起来了?辛濯他妈妈特别不高兴,你今天还追着给人检查?”
王芳一听便知道她误会了,解释道:“表舅妈,我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辛濯的母亲真的有病,现在怀疑是癌症,今天的检查很重要。”
“什么?”秦傲兰吓了一跳,说道:“你可不能乱说啊!”
“我是当医生的,自然不会乱说,昨天拍过X光片,情况不太好,今天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她最后过来,不然耽误病情,万一发展到不可挽回就麻烦了!”王芳劝道。
秦傲兰心里也没底儿了,问她:“你给辛濯打过电话没有?”昨天她听着辛濯似乎发现这件事,所以一直没敢给妹妹再打过去,现在让她打,也不知道那边情况,生怕辛濯找她算帐。
“打过了,他的手机打不通,我才打您的电话!”王芳说道。
“唉,你等着,我现在给她打!”秦傲兰说。
“如果辛濯联系不上,最好不要让病人知道自己的情况,以免增加心理负担,不好治疗!”王芳补充说。
“我知道了!”秦傲兰忧心忡忡,挂了电话给秦傲榕打过去。
她没有先问为什么没去医院,而是问道:“傲榕,昨天辛濯是不是听到你跟我打电话了?什么情况啊?”
秦傲榕看眼沙发那边坐着的辛勇,走进卧室说:“别提了,我真是后悔,昨天辛濯听到我打电话,就气跑了,结果在坐船的时候遭到仇家暗杀,现在下落不明!”
秦傲兰吓一跳,“啊?怎么会这样?”
这一家子也太倒霉了吧,一个病、一个失踪,她真是后悔掺和了这件事。
“我现在只希望赶紧找回儿子,别的事都不管了,你跟那王芳说一声吧,医院我也不去了!”秦傲榕说罢,无力地说:“我躺会儿,先挂了啊!”
“哎,你怎么也都花了钱……”秦傲兰话没说完,对方已经挂了。
秦傲兰看着电话,无奈地给辛勇打了过去,她是最怕辛勇这个人的,她能感觉到辛勇并不喜欢傲榕这些亲戚,不知是不是觉得掉价。
果真,辛勇接电话的语气很不好,冷硬地说:“大姐,您还嫌我们家不够乱,再接着折腾是吧!”
“唉不是,辛勇你听我说,你可别让傲榕听到啊,她的身体是真的检查出问题了!”秦傲兰快速地说,生怕辛勇不耐烦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