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衣女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朱厚基逃狱的时候出现,所以,我估计,这个白衣女子八成与朱厚基有关,说不定,就是他派过来夺取《玄天宝录》的。”
唐纯这样分析道。
众人点点头,觉得唐纯的话在理。
关于这个白衣女子究竟是谁,众人都感到迷惑,这时,唐大又展开了唐凌递上来的那轴画卷。
画卷展开,一个骨瘦如柴、身体佝偻、遍体伤疤的人跃然纸上。他的样子,看起来弱不禁风、残破不堪,可是,他的眼睛,却空灵得不染一丝纤尘,就像水中两轮明月一般。
正是朱先生。
“他的样子变了很多。看来,这些年他在地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唐大看着朱厚基的画像,心中叹息了一声。
这个朱厚基,本来是一个美男子,可惜,他站在了唐门的对立面,在被俘之前给唐门造成的损失简直不可估量,而且脑袋里藏着太多有用的信息,这注定他在地牢里的日子绝不好过。
“这两幅画上所绘的人物,一个取走了《玄天宝录》,一个极可能就是今夜这一切的策划者,大家都过目一下,将他们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今后但凡有关于这两个人一丁半点的消息,必须立即上报!”
唐大说着,将两幅画递给众人传阅,记牢画上的人。
在座的众人都仔细观看着这两幅画像,将画上这两个人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特别是那个白衣女子,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因为她的美太过令人惊艳。
…………
有一种假说,不知是否经得起推敲。
这种假说是这样的:如果你的亲朋有了灾祸,你会眼皮跳个不停;如果有人想念你,你会感到耳朵发热;如果有人在背后说你坏话,要算计你,你就会莫名其妙地打喷嚏。
这种假说,也许未必科学,但是,有时候,它的确是应验的,至少,现在它就应验在小柯身上。
“阿嚏——阿嚏——”小柯连打了两个喷嚏。
“我这是怎么了?”
一缕轻烟,在飘过山冈时停了下来,然后逐渐凝实,现出一个绝美的白衣女子,正是小柯!
此时的小柯,已然恢复了法力。
本来,在唐风借用神佛之力施展“观音有泪”时,她不幸被殃及,法术失灵,现出原形,好在没有人发现,她赶紧就近躲到旁边的小树丛里,避过了一劫。
半个时辰后,她的法力恢复,才又变化成人形,找到了唐晨的居所。只是,那个时候唐晨已经离开居所,去护送唐白馨、马小英出山门了。
小柯找不到唐晨,更为担心。幸好,她身为妖类,掐指会算,嗅觉比人类要灵敏百倍。她经过掐算,确定了唐晨的方位,然后循着唐晨留在空气中的气息,一路追踪而去。
小柯身为妖类,可以随意幻化,所以,唐门内外那些关卡对她来说如同虚设。可是,当她来到山门处时,唐晨已经追着唐童离开了。
没办法,她只好继续追踪。
她化身为一缕轻烟,穿山过岭,御风而行,行了将近一百多里路时,就莫名其妙地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会莫名其妙打起喷嚏来呢?小柯心头一跳,于是便停下来,幻化出身体。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小柯皱皱眉,本能地就掐指一算。
“糟糕,一念之仁,没有杀掉那个家伙,居然惹祸上身了。看来,母亲说得没错,人类之中,确实多恩将仇报的小人。哼,以后再遇着这类人,我决不会手下留情了。”
小柯掐算,算到自己被小人出卖、惹祸上身了,虽然具体事由并不能掐算出来,不过将近期发生的事略一分析,她就想到了被自己夺了书的唐虚。
“哼,老家伙,如果我当时不出手相救,只怕你已因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了。没想到,你不念我的恩情,却将我出卖了。下次别让我再遇上你,否则必打你个满地找牙。”
小柯冷声说完,又幻化成一缕轻烟,借助风力飞下山冈,继续追踪唐晨去了。
…………
“大长老,出动天罡部队吧!趁着敌人还未逃远,我们可以给敌以重击。而且,如果能及时出兵追击,或许还可以将朱厚基缉拿回来,将《玄天宝录》追回来。”唐风向唐大请求道。
“是啊!大长老,出动天罡部队吧!”
“现在出动天罡部队去追击,我们定可大获全胜。”
“……”
长老会所议事堂里,唐风和众主事纷纷向唐大请求,希望唐大出动天罡部队前去追击敌人。
唐门长老会属下,有两支特殊的部队,这两支部队,分别叫做地煞部队和天罡部队。
地煞部队的成员,多是从中秋大会中挑选出来的,有的甚至是曾经登上地榜排名的精英,所以,这支部队,不容小觑。只可惜,之前的通天楼一战中,在孙文超、十二飞龙将和“九天十地、炼魔飞针”这件大杀器的攻击下,地煞部队出师不利,一出场就被打杀过半,实在令唐大心痛扼腕不已。
正是因为地煞部队一出场就损失如此严重,所以唐大才不敢轻易将天罡部队派出去。
天罡部队的成员,多半是从扬威大会中挑选出来的,其中不乏历届名列天榜的人物,所以,天罡部队的战斗力异常强大,绝对称得上是唐门的王牌部队。
可是唐大却不愿意轻易派出这支部队,因为这支部队一旦遭遇埋伏、损失惨重的话,那唐门可就不仅仅是损失惨重了,而是被重创、被伤筋动骨!
但是面对唐风和众位主事的请求,唐大沉默了。犹豫了好一阵子后,他最终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喝道:“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要求,那我就派天罡部队前去追击敌人。来人,去将天罡部队的大队长唐阿酒叫来!”
“是。”屏风后跑出一位唐门弟子,应命而去。
半晌之后,一个身着花裳、面敷脂粉、耳戴银环的男人,从议事堂大门走了进来。
他一走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仅是因为他那身女性化的妆扮,还因为他的随意。
来见大长老,他脚下穿的居然是一双木拖鞋!而且,他的头上别着一朵显然是在路边随意采摘的鲜花!此外,他嘴里还含着一根青嫩的草茎!
他的妆扮,是那么妖异;他的动作,是那么随意;他的神情,是那么懒散。
他就这样,像散步一样走到了唐大的面前,然后随意一拱手道:“老大,找我什么事?”
他一开声,声音娘里娘气的,就像是女子发嗲,别说在场的男人听了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就连唐姥姥听了也是寒毛倒竖。
“阿酒,你来了。”
“嗯,来了。”
“今夜唐门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你可清楚?”
“不清楚。”
“唐门今夜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清楚?”
“因为我吃完晚饭后,就喝茶;喝茶之后,就泡热水澡;泡热水澡时,八个女子按摩我的身体,真的很爽,我享受地睡着了。如果不是老大你派人来叫我,我现在还在澡堂睡着呢!”
唐阿酒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仿佛在为自己没能一觉睡到天亮遗憾不已。
“混账!唐阿酒,你身为下属,竟然在这么严肃的场合对大长老这么说话,你还懂不懂得上下尊卑?”
唐姥姥有些坐不住,开口骂道。她本就不是宽宏大量的人,看到唐阿酒那身怪异的妆扮,耳闻他那娘里娘气的声音,瞅着他那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再一听他居然在大家拼死拼活忙活的时候居然还在享受,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便厉声斥骂。
唐阿酒翻翻白眼,看都不看唐姥姥一眼,左顾右盼道:“咦,哪里来的狗叫声?我好久没有吃狗肉了。”
“你……你居然敢骂我是狗?”唐姥姥霍地站了起来,气布全身,怒目瞪向唐阿酒,她此时的眼里如果能冒出火来,一定可以将苍茫大地燃成灰烬。
“咦,又叫了!你们,你们听到狗叫没有?”唐阿酒还是没有看唐姥姥一眼,左顾右盼道。
“唐阿酒,你欺人太甚了!”唐姥姥一张脸已涨成了猪肝色。对方居然在众人面前辱骂她是狗,以她的急脾气,哪里还坐得住,她当即隔空一掌,就向唐阿酒击了过去。
“砰”的一声,一道人影一个跟斗往后翻,脚下踉跄,站不住,撞到后面的墙上,发出一声闷哼,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这个被震退吐血的人是唐阿酒吗?
他没有动手格挡和反击,就能硬接唐姥姥的含怒一掌,虽然伤得狼狈,但居然没有死,算是有本事了。
然而,错了!
错得离谱!
那个被震飞出去的人,不是唐阿酒,而是唐姥姥!
唐姥姥明明是进攻者,可是她居然反而被震退了!
她被震退,被震伤,被震吐血,不是唐阿酒向她发动了反攻击,而是她自己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