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还能嘴硬几天。”他邪魅地笑着,眼眸里闪着不屑的意思。
水娃儿捏紧手臂。看着他终于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外走,她感觉心底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头上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啪嗒——”石门又被打开了。重重地又关上了。
水娃儿静坐在原地,烛光摇曳,别有一番凄凉的感觉,那微微发黄的灯火,就像老式旧照片一般。她把书拉到腿上,那纤细美好的手指继续安然地翻着下一页。她知道。自己只有努力。才不会再被侮辱。或者说是被看不起。
想那时。她在他眼里是那么的无能,纯粹就是一个花瓶。或许。他根本就是拿她来当作玩物的。不过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现在想让他后悔。是那种悔到骨子里的。然后蔓延开来的。
“哗哗——”整个禁室里只有沙沙地翻书声。
毒这种东西是奇妙的。没有好好思考。是不可能学会的。
“娘……她……回来了!”一个身着华丽的女子慌张地跑到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妇人身边,脸上充满了焦急之色。那衣被风吹得大大地飘起,一双美眸里充满了害怕。还有许多的不安。潜藏着。就像是一条条毒蛇。
她的手指还微微发着抖,不知是因恐惧而起还是不安而起,整个关节骨都泛微微的紫色,显然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
她的脸隐没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五官。不过想必也是一个绝美的人儿。
另一个也隐没在黑暗之中,只露出半个身子的女子面色显然是一冷,使原本就带着寒意的四周空气越发地寒冷了,就像是骤然减温一般,她抓住那女子的手,温柔地安慰道:“没事的,有娘在……”
“可是娘……她变了。”那女子的语气微微在害怕些什么。更紧地握住那妇人的手,歇斯底里地喊着。
“她就算变了,不也还是手无缚鸡之力么。那……就让她尝尝苦头。不过还真没想到……那丫头居然还回来。她不怕那丑容貌出来吓人?”妇人阴冷地发问着。面色在黑暗的一角显示出淡淡的冰寒,
“娘……她的面容恢复了。”那女子低声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那可是我研制了好久的无数毒虫所制成的……配合她身体的虚弱所服,就算天下有神医,也不可能治得好!”那妇人难以置信地道。
那女子叹了口气,“可娘……她已经恢复了阿。”
“哼。”妇人冷哼,目光连闪几道寒意,“放心。娘早就准备好了。”说着,从衣后的一个包袱里掏出一个滑溜溜的东西。
那东西在黑夜里发着银光。看起来阴森得可怕。
“娘……你是说要……”那女子惊讶地捂住嘴。
“是。斩草除根不是么。听好了……最为族里的人,是绝对不可心软的。你明白么……”那妇人冷视着女子,一字一句道。
“是。娘。我知道了。”那女子点点头,美眸染上一丝冰寒和森冷之意,抓着手中的东西,心里恶狠狠地想着,水娃儿!我要你死!
“哈……七……”谁在骂她?
水娃儿打了一个冷颤,继续翻动着书页。这本书真是越看越令她着迷,她使劲地在石头上比画着妙招。
“嘶嘶——”什么声音。
“嘶嘶——”什么声音?!
水娃儿静静地坐着,感觉不远处传来一阵令她感觉难受的细微的轻响。一点一点地。慢慢地进入她的耳朵。感觉耳根处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似乎是神经,又好象是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嘶——”这声音更明显更刺耳了,显然是个什么东西,并且已经离她十分接近了,还发出扰人神经的叫声,虽然不大,但却依旧让人头疼。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地扰人心烦?!
水娃儿放下书,站起身,手上还捏着一根银针。自从会了些针法之后,她的银针就从未离开过她的身上,毕竟,她可以随时随地地练习,还要给小雪扎针。此时又正好快到了小雪的扎针时间,针也自然而然地在她手上了。被紧紧握着,生怕丢了般。
因为她觉得。这根针似乎跟其他的针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想必是因为这是被她那个仙人师傅用过的东西,所以就会有种特别的气息吧!
她的天蓝色衣裙看上去,却突然多了几分幽光,在黑暗中显得阴森了许多,突然,幽光猛地大增,就像是河水爆涨一般,让人的心突然被紧扣着慢了半拍。
不好!
她的心里突然只有这个念头,因为她已经清醒得感觉到背后一凉。心里一片空明,脑海中也澄净了许多,第一个反应就是立马用出手中的针,狠狠地往背后的不明物体扎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如果不扎,可能这东西会要了自己的命!
针扎下去的感觉,是微微有些泛软的肌肤,表皮似乎是鳞片,而且异常坚硬。当血溅出来的时候,还有一点点的臭腥味。
那种腥味刺鼻得让她想晕过去。
这是什么阿!?当她转过身子的时候,却发现是一条滑溜溜的东西正在地上艰难移动着,似乎想要逃跑。
看到他身上的鳞片,还有一些特征,水娃儿发现这竟是一个恶毒的巫族所特有的动物,并且这动物是可以饲养的,喜好冰冷,极其凶恶。
在黑暗中,这只小蛇,望了水娃儿一眼,那只一种极其冰冷怨毒的目光,糟糕……她突然明白它要干什么了。她急忙跑进了,用针狠狠地往蛇尾下三寸的地方深深扎入。仿佛要把它给刺到底。
“嘶——”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声音。那只蛇死了过去。留下一滩深沉的黑色的污水。看起来肮脏无比。还带着微微的绿色。
果然是!
水娃儿突然瘫倒了下来,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一张洁白的脸蛋沾染上了一丝细微的灰尘,不停地用手轻轻地抚摸胸口,来平定心口那极不稳定的气息。她微微地喘着气,渐渐到脸色因紧张又有些泛红,像是慢慢散开的画卷一般。那红,看上去,有些娇美。
她在心底暗呼着,还好自己即时看了师傅留下的书,才没导致被那条毒蛇给害死,要知道。它可是少有的几个巫族之一的大毒蛇。还好是幼生期,所以才没有多大的事,要是再大些,恐怕那针扎下去就来不及了。
因为师傅说过,这蛇最恐怖的不是它的毒。而是它的喷血。那是准备于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使用的。所以,它才能在巫族的几大毒蛇之一内。最绝的就是这招,利用血液的自身毒性和天生的阴性,只要被它死前喷中的人,绝对活不过一个时辰。
只有扎它尾下三寸。扎破即可。
所以,水娃儿才庆幸。庆幸自己反应得即时。再慢的话,恐怕她就死定了。
“啪……嗒”小小声地开门声。
那声音。小得恐怖。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
水娃儿听见这声音,嘴角顿时勾起了一抹笑,这时来的,想必就是毒蛇的主人吧。她走了过去。
看着那个黑色的模糊人影慢慢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