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吉普车停在了咖啡屋前,一个国字脸,三十出头的男人跳下车,走进了咖啡屋内,我认出他就是林立,在医院我就见过他,我仔细地观察了他,确认了他只有一个人,我才下了车,径直走进咖啡屋内。
进了咖啡屋,果然看见林立在角落的位置里等着我呢。我微笑着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李总,你够神秘的。把我约到那么远的地方见面。”林立笑着说。
“哎,我怎么说呢,一言难尽……”我痛苦地笑笑。
“你头怎么了?还包着纱布呢。”林立关心地问。
“是昨夜被人从楼顶推下来之前被人用棒球棍打的。”我答道。
“什么?不是说你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吗?”林立愕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要是我自己跳楼自杀还用跳楼前,自己往自己脑袋上用棒球棍砸一下吗?”我哈哈大笑。
“你再看看这个。”说着我从包里拿出那个汽车模型。
“看见车模型的牌照了吗?BMW88!”我苦笑道。
“我看看。”林立接过模型仔细地看着。
“最可笑的就是跟这个车模型配套的车模特就是穿着米色长风衣,戴着明星范儿的大墨镜的,有着一头黑色长卷发,跟追杀我的那个风衣女子一模一样。难道真的是车模特显灵开着车模型在作案吗?我真的被弄糊涂了。”我痛苦地抱住自己脑袋,眼下发生的这一切我无法解释。
“你是说,跟这个车模型配套的还有个车模特是吗?那个车模特在什么地方呢?”林立把玩着车模型很有兴趣地问。
“车模特,被我一气之下给踩碎了。”我不好意思的说。
“那这个模型怎么来的?”林立问道。
“这个车模型和车模特是买宝马车的时候,厂家送的,是两套,还有一套在我自己家里,这一套我自己收着呢。”我答道。
“那你的家族有祖传的精神病史,你本人有没有采取什么预防的措施呢?比如长期服用什么药物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呢?”林立想了想问道。
“没有,从来没服用过。”我想也没想就回答。
“哦,那有没有固定的私人医生呢?”林立又问。
“没有,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进过医院,一直很健康,跟医生打交道也是头一次。”我答道。
“对了,你说昨晚是被人从楼顶推下来的,那推你的人是谁?”林立问道。
“就是那个风衣女子,跟车模特一样的风衣女子。”想起昨晚,我还是心有余悸。
“就是她一个人吗?说说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林立神色严肃地问道。
“昨晚,由于我很担心第二天被关进重症病房,于是半夜醒来就打算逃跑,我走到走廊拐角处就发现那个风衣女子在前面引诱我,后来我跟着她上了顶楼的天台,搏斗中,又出现一个小个子蒙面的黑衣女子,就是她举起棒球棍砸了我一下,我当时就晕倒了,不过还有一点点知觉,我感觉到是被风衣女子拖到天台的边缘,推了下去。”我努力地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这一点也是我比较怀疑的地方,院方认为你是跳楼自杀,可是我们检查现场的时候,却发现天台上有个墩布被砍成两截,而且上面还有很多新鲜的砍痕,地上有不少新鲜的碎木屑,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所以我一直不相信你是自杀。你的一番话也证实了我推理是正确的。”林立紧邹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那个破墩布是我昨晚用来防身的,当时被风衣女子砍成两截。”我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林立也笑道。
“就是说这一切是真的发生过,不是我幻想出来的了,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因为我有家族的精神病遗传史,我担心,我说出来没人相信。大家会以为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其实到现在,我也被弄糊涂了,发生那么多事情,我觉得自己根本无法解释。”我又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这个案子有很多诡异蹊跷的地方,所以我联系了法制节目组登了寻人启事,急于找到你,这样吧,我想到了一个方法,只能说试试看,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抓住凶手。明天下午一点钟,咱们约在西郊的赛马场。别迟到了啊。”林立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西郊赛马场,那里很偏僻啊。”以前据说那里是刑场,我不由得紧张起来。
“别怕,到时候有人保护你的。”林立笑着说。
“还是慎得慌。”我笑道。
“还有一件事,你住的地方安全吗?”林立问道。
“绝对安全,就我自己知道,连我妻子都不知道这套房子的。”我答道。
“那就好,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哪里!包括你妻子在内,也不要联系任何人。记住!”林立说完,紧紧握住我的手。
“放心吧。”这两天来的折腾,再让我遇见信任我的人,而且是个警务人员,我不禁热泪盈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