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花痴也是有尊严的。
记起自己来图书馆的目的,我立马关掉流氓模式,走到二楼转角处,着手干正事。
“你好,我是慕晓扬,到图书馆二楼了,请问你在哪儿?”
好,发送。
与此同时,背后公园椅的方向传来一阵简短的手机铃声,正是一般人会设置的短信铃音。这么巧,捡到我卡的人该不会就是那货吧?
倏然冒出的想法让我一个激灵,侧身猫下腰,扒着墙角偷偷向目标方位看去:只见那货蠕动着肩膀,慢慢抬起手来,伸了个懒腰,挤眉弄眼的,醒了。而接下来的动作,果然是将手伸向了口袋。
难道真是他?
我纠结着要不要过去确认,突然眼前一黑,面前挡了一个人。缩头打量,从腿到腰,从腰到胸,再从胸到脸——哇哇哇,这不是我梦寐以求能再次相见的恩人嘛?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啊!
他左手抱书,右手推推眼镜,低头探问:“慕晓扬?”
从他嘴里吐出“慕晓扬”这三个字,简直像是珠落玉盘,我从未感到自己的名字有这么动听,不由得地娇羞起来:“对,我就是,你、你好。”
我面红耳赤大气不敢出一口,他却没有半点异色,只是将证件递给我:“喏,你的卡。”
“谢谢谢谢。”我语无伦次,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不经意间瞟到立马又躲闪开,伸出去接东西的手还差点戳中他的胸口,真是太丢脸了。
“啊!头好痛!”
公园椅上休息的那货鬼叫着,起身走了过来,揉着太阳穴抱怨:“一大早排个什么狗屁队……头快痛死了。”说完,对着恩人的后背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把脸挨着他的头发蹭了蹭。
我大吃一惊,只见恩人淡定地扭头,招呼着那货:“你醒了?”
“嗯,被你们搞醒了。”他下巴朝我抬了抬,“哟,彪悍女,黑长直啊,没来得及梳头吧?”彪悍这个词一出口,我顿时觉得他一点都不可爱不美丽也不讨人喜欢。
“什么彪悍?我看你才是聒噪,废话连篇!”我不甘示弱回敬过去,他显然被震住了,一时语塞。而夹在中间的恩人居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得让人无法把他与刚才不苟言笑的形象结合起来。
“笑什么?”聒噪男抓住他的肩,把他掰向自己,红着脸问。
“没什么,没什么……”他依然笑笑地回应。
“她就是上次在校道上猛回头,说我T恤很nice的那个女的,彪悍太符合她的风格了。”聒噪男喋喋不休。
恩人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我,赞叹道:“哦,那个高考状元?好厉害。”
显然,他的重点不在彪悍,聒噪男没得到安慰,便岔开话题说:“是我给你发的短信,也不感谢我。”
“是你?不是……”我伸手指了指恩人。
“本大爷也不想。”这哥们儿忽然傲娇起来,仿佛我有眼不识泰山,对我的校园卡指指点点,“哎,哪有你这样的,能还你都不错了,还不接电话。”
我一看,卡上贴着一条说明:“如有拾到者,请发短信至以下手机号码,联系本人取回,有酬谢。另,本人不接听陌生来电哦。”这么霸气外漏的说明,好像是沈秋的主意吧。
“那……多谢了。”我一拱手,客气起来,“兄弟怎么称呼?”。
那货乜斜着眼睛,轻蔑地说:“我姓丁,叫我Canon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