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编号2028,就是位于二楼自习室第28个座位。而这个2028又恰好跟明正扬的生日重合,他是个好孩子,于是,无形中我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自习室环境不错,光线充足,两侧有大大的落地窗户,窗外是林立的梧桐树。一大清早,东升的太阳从窗户探出头来,把室内照得通体明亮;午间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斑驳地晃动,很是惬意;夜晚,枝杈中透出点点繁星,月光如洗,让人心旷神怡。
当初,小花跟我说整个班真正打算考研的只有我一个,我还不信。然而,自习室租用新方案一出来,那些曾经言之凿凿的进步青年就都消失了,仅剩我一个孤军奋战。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留着齐肩梨花头的女生,气质淡雅长相清秀,休息的时候,常有一个高挑的姑娘过来找她,两人出现在一个镜头里简直像一幅画;斜对面的女生面容朴素但笑容可掬,胸前的双峰相当傲人,而同样质朴的男朋友时常在门口等她一起吃饭;而我右手位置的哥们儿面孔长得过于模糊,没啥记忆点,看了几次都记不清到底是剑眉星目还是星眉剑目,但就是这样毫无特点的,也常三不五时接到电话,被人邀出去唱歌吃饭。
一开始的两三天,大家都是拘谨的,自习室异常安静,没有人聊天或攀谈,也没人走来走去切磋考研经验。但这寂静没有维持几天,一个个就脱下了伪装,将本性暴露无疑。
不少人松动起来,像雨后发芽的春笋,陆续破土而出,一开始是一两个,后来是一大片。复习间隙啃苹果听音乐什么的是常态,抱着笔记本看美剧的也大有人在。每逢周六日,自习室都会空出一大半的位置,仅剩的一小部分坐镇的,还会聚在一起嗑瓜子聊八卦。
我就纳了闷了:既然现在都不当回事,当初大闹天宫的意义又何在?毛病!
某个周日的清晨,我哼着小曲儿来到自习室,却发现前后左右全都空空如也,其他三三两两的,也有人陪伴。刹那间,情绪急转直下,如潮水般迅速撤退,呆坐了一会儿,瞌睡连连,又掉头回寝室补觉。
“怎么回来了?”小花问。
“唉,大家都有朋友有爱人呢。”我的回答酸味泛滥。
“羡慕嫉妒恨的话,去找一个啊,看好你哟。”小花举起爱的小拳头,给我鼓励。
何止羡慕嫉妒恨,年方二二,别人都恋爱了同居了换了好几个了,我却还是孑然一身,而暗恋的凤同学除了知道是中文系的姓凤的男的,就一无所知了。
唉,可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