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宫女扑通跪倒在地,纷纷替慕容玉求情。
钱管家低声喝道:“国公爷的轮不着你们管!”
几个酒客怕被浑身释放戾气的东方定一拳打死,只顾着遮掩丑态,哪里顾得上帮慕容玉说句好话。
东方定不管慕容玉是否清醒,取出和离书走至,咬了自己的手指一口湛出鲜血,在和离书上按了手印,而后抓起她的食指蘸了他的鲜血在和离书上。
一式两份的和离书。一份留下,一份带走。
几个大宫女哪里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瞧着。
慕容玉的嫁妆一直放在公主府。两人和离,东方定不用还她的嫁妆。
就这样东方定进府到出府前后不到半刻钟,只说了一句话,就把和离的事办了。
“国公爷,这下你与公主没有半点关系。”钱管家竟是高兴的落下眼泪,很想说恭喜的话,又觉得公主到底是皇室的人,这门亲事又是先帝所赐,而先帝在东方定心里地位不一般,还是不要道喜了。
东方轩奕的一个师侄随从要走了和离书,这就去了长安府的衙门登记备案。
管理婚事、和离备案的官员自然是东方轩奕早就关照过的,看到和离书,非常痛快的在和离册子上登记了一笔,而后还在和离书上盖了一个长安府的章印。
这事就算过了官府彻底办好。
夕阳西下,站在柳树下的东方轩奕望眼欲穿,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几人骑着马奔至。
当听到和离成功的事,望向东方定的目光里多了两分亲切,高声道:“爹,这就随我进欧阳府向欧阳叔叔、姨提亲。”
东方定以为耳朵听错了,定定瞧着儿子。
钱管家竟是比东方定还要激动,“国公爷,世子爷肯叫您爹了。”
这么多年来,东方轩奕第一次叫东方定爹,哪怕之前东方定几次去南地看望他用尽心思哄他。
“好。”东方定欣喜之极,连说了三个好。
官媒婆在一旁瞧着东方定竟是高兴的热泪盈眶,不由得对这位大英雄心生同情。
父子带着官媒婆进了欧阳府,已从欧阳锦玉那里得了消息的欧阳腾、欧阳跃、王氏、冷宁霜均是出来相迎。
东方轩奕没有瞧见欧阳锦华,心里小小失落。
官媒婆笑眯眯将来意说了。
欧阳跃满脸笑容。欧阳腾心里不舍长女,却也自豪能跟地位如此显赫的国公爷做亲家。
兄弟俩都同意这门亲事,只是做为女方不能这么痛快就答应了,还得听官媒婆继续说说。
东方定挥手让官媒婆退下,语气十分诚恳,缓缓道:“我与公主已经和离,且在官府备案过了明路。”
欧阳跃赞道:“国公爷做事真是麻利。”
王氏大喜。欧阳腾哈哈笑两声。
冷宁霜笑道:“我之前听锦玉说此事,以为是在说笑,原来是真。我说句真心实意的话,恭喜您!”
当年先帝给她赐婚,她的第一任夫君是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男人,她爹为了让她和离,想尽办法甚至跟先帝下跪七个时辰直至晕倒,最后她把这男人差点打残,男方出面求先帝,先帝这才同意双方和离。
这个东方定能够领兵斩杀几十万侵犯大华朝的匈奴,却没有拒绝先帝赐婚的旨意。
如果她是手握重兵先帝仰仗的东方定,才不会与慕容玉成婚。
这些年她远游在外不在长安,也能听到关于慕容玉的丑事,而东方定竟是忍到现在。
她真是看不懂东方定这个人。不过,她跟许多人一样发自内心的尊敬他。
东方定点点头,只是微笑,又道:“我府里没有主母,锦华若是嫁过来就是当家主母,掌管府里大小庶务。”
欧阳跃接话道:“我们锦华是家里的长女,几年前就跟我弟媳学着打理后院的事,不久前我娘寿的宴、我与宁霜大婚的喜宴都是由锦华操持,没出半点纰漏,宾客无不说好。贵府比我们府大,亲朋好友自是要多,若是由我们锦华管事,刚开始人生地不熟,还得国公爷与钱老弟多提携。”
钱管家笑道:“协助世子夫人管理庶务是我份内之事。”
“实不相瞒,这些年来,我为轩奕娶媳妇只存了不到一万五千两的银钱,一万两做为聘礼,余下的要用来摆酒宴,所剩无几。锦华嫁过来,怕是要受些委屈。”东方定在来的路上已咨询过钱管家该如何提亲,本不善言谈,可是为了表达诚意,所说的话都是实实在在。
王氏见东方轩奕有些羞愧的低下脑袋,忍不住开口道:“我们府给锦华的陪嫁不会少,她绝对不会为了缺少银钱委屈。不过,我要事先说一声,锦华会经商,你们府若是认为经商有损颜面,那这门亲事……”
东方轩奕急道:“姨,经商光明正大,非偷非抢,为家里添银钱,这是好事,我与我爹不会认为此商有损颜面。”
东方定点点头,道:“不错。我保证日后不会阻拦锦华经商。”
欧阳跃问道:“轩奕,若是你与锦华成亲,今后在长安还是在南地定居?”
东方轩奕虎目坦然,答道:“我们大婚之后多半会在南地居住,等我爹年迈时,我们就回长安。”
“锦华大婚之后要离开长安。”欧阳跃轻叹一声,无奈的望向王氏。
欧阳腾缓缓道:“南地离长安也不远。到时你们去瞧看锦华。”
欧阳跃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终于点头道:“这门亲事我们同意。”
东方轩奕大喜,连忙上前磕头行礼,高声道:“小婿拜见岳父、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