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轩奕低声道:“我爹不想让未来的儿媳妇受伤,故意把军符放在书房。”
“伯伯面冷心热。这次真的要多谢他。”欧阳锦玉停顿一下,好奇的问道:“你此时应该快要到湖南道,怎会出现在此?”
东方轩奕蹙眉道:“你之前杀了周王府二百多人,周王时刻想着取你性命。你家拥有巨银,这是人人知晓的事。从长安至湖南道,江夏是必经之地,周王正愁军费不够,肯定会派军队拦截你家杀人夺银。我****心神不宁便返回长安,从我爹那里得了军符之后,立即带着龙翼军追你们。”
“有龙翼军护送,我们定会平安抵达衡州。”欧阳锦玉点点头,内心感激无法用言语表达。
少时,众人到了青梅镇,龙翼军就在镇子附近的树林安营歇息。东方轩奕去见欧阳家的人。
欧阳家花银钱包下镇里唯一的客栈及几户民宅。几位长辈对东方轩奕带龙翼军队千里护送感激不尽。
欧阳锦华亦是十分感动,对东方轩奕的爱恋又深了一分。
东方轩奕见欧阳锦华穿着男装仍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按捺下要拥抱亲吻她的冲动,等到用过便饭之后,终于找到机会与她在屋内单独相处。
“心肝,今个是不是吓坏了?”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欧阳锦华说出心里的真实感觉。
“莫怕。我来了。”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欧阳锦华眸中含泪。
“我也怕见不着你。”东方轩奕紧紧搂着爱人,吻****脸上的泪痕,心里无比的后怕。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二人只说一会儿话就不得不分开各自去歇息。
次日一早,欧阳家的车队启程,便是有了龙翼军护送仍是绕远路,不能与慕容清的大军碰面,怕发生任何意外。
龙翼军威名远播天下,一些江湖帮派及山匪的打听到龙翼军护送欧阳家,立刻息了打劫的心思。
这般平安无事的行走了五天,来到前往南地的长江岸边。
慕容清的大军已经离开数日,岸边周边的树林里面仍能看到惨不忍睹的残尸,乌鸦的叫声令这一片充满了诡异悲凉。
江水滚滚东流,岸边的渡口已经被周王的军队烧毁,现在的渡口是船商雇人临时搭建起来的。
欧阳锦玉早就派贺大到此联系到乌九,准备好十艘大船渡江。
“乌九见过主子。”乌九目光恭敬的向欧阳锦玉抱拳行礼。
“去年我带着卖制冰方子的巨银渡江,就是乘坐他的船。”欧阳锦玉特意把乌九介绍给东方轩奕,而后让乌九带着三百龙翼军及战马先行过江。
“医圣峰的外门弟子遍布天下。”东方轩奕从未小看过医圣峰,又特意低声道:“将来我们的军队渡长江,少不得要找乌九帮忙。”
欧阳锦玉听到东方轩奕不再说厉王的军队,而是说成我们的军队,微笑道:“乌九肯定能帮我们这个忙。”
谁知乌九与龙翼军乘坐大船一去不复返,众人从早上一直等到快午时,欧阳锦玉准备坐小船渡江去瞧看时,江面上才出现两艘大船的身影。
乌九脸色惨白,身上血迹斑斑,竟是断了右手,哑声道:“主子,几个水匪头子被周王收卖,他们把周王的军队藏在岸边的茅草屋及树林。我们的船还没有靠岸,周王的军队就冲出来射火箭。”
一名中年龙翼军官面无表情跪下向东方轩奕禀报道:“世子爷,周王的军队共有千人,百名弓箭手、百名水兵、八百陆兵,现已被我军歼灭,弟兄们死十六人,重伤二十七人,军马阵亡四十六匹。”
这名军官叫刘林,官职正四品上忠武将军,武功十分高强,性格内向,甚至有些木讷。
东方轩奕初到长安时,刘林与另一名叫王童军官被东方定派来贴身保护他,彼此都很熟悉。
此行东方轩奕仍是带上了刘林及王童,也是方便调遣龙翼军。
“快请起来。”东方轩奕面色铁青,双手扶起龙翼军官,听到欧阳锦玉怒道:“慕容阳周,我与你势不两立!”
“锦玉,千万不要冲动。”东方轩奕连忙劝住欲要渡江潜入江夏杀死慕容阳周的欧阳锦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先把你家人送到湖南道再做打算。”
欧阳家的人听闻就在刚才的长江对岸,龙翼军与周王千人军队大战一场,均是深深恐惧。
“若第一批上船的是我们,我们就都被周王军队屠杀。”
“龙翼军名不虚传,周王军队与当地水匪联手设伏,且人数远超,仍然惨败无一人存活。”
欧阳锦玉与大伯、爹爹商量之后,跟东方轩奕道:“龙翼军的抚恤银钱我们欧阳家出了,每人黄金五百两。”
朝廷对于普通士兵阵亡的抚恤银钱是二十两,便是正一品的天策上将阵亡也只有三千两。
龙翼军里没有士兵,全部是百里挑一的军官。此次阵亡的十六人,官职最低的是从八品上,最高的是正六品下。若是由朝廷出抚恤银钱,合在一起不超过五千两。
欧阳家一出手就是黄金五百两,置换成银钱就是五千两,十六人合计八万两,只是这份心意与慷慨就让龙翼军的埋怨全部消失,心里只有感激。
东方轩奕许诺道:“你放心,这笔黄金我会派专人亲手送到家眷手中。”
欧阳锦玉道:“另外重伤的将士每人安抚银钱黄金百两,阵亡的军马每匹五十两黄金。”
这样前前后后算下来,欧阳家要给龙翼军十几万两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