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她想唤她别急,却发不出声来,像献不出歌的夜莺,刺抵在胸口。
呼唤声中混入了旁的音,额上温热,她躁起来,死竟这样令人难受。
一点清凉好歹留住了蒸发欲尽的露水,她浮在团团碧钱上,在夏日里,且听风吟。荷枕摇摆,她跌入暗流中,消融了自我。一湖的清波补偿了她干涸的魂,重替她蓄满泪囊。低低的问候隔水而来,遥远的,像逝去的芳华,她无法触及,也无可挽留。眼角湿凉,朦胧中,她看得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再打盆水来。”
她看清他,修眉忧目,水中墨化。他回看她,细眼颦蹙,愁云静笼。
“云姑娘!”
她嘴角一动,墨子晗俯身去听,连连摇首:“我只当你没说。”她阖眼,沉旧梦。“会好起来的。你一定要好起来。”
自此,墨子晗受习释卷,摘药亲试,再见教,重噬书卷,喜得所要,复愁上眉间,锁目凝思,茶饭不想,焚膏继晷,眶目深陷而明光愈闪,所谓精诚竭至,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