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男子目光包围住站在大厅中央的姑娘,枚雪有些恼,但还是迅速调整了心情,和颜应承下为首上座将领的问候。瞎编编的时候到了,挺住啊一定要挺住啊,从得知丁成皓已随先行部队回都的消息时起,枚雪已经默默将他骂了个十七八遍,现在却不得不温声和气、面带微笑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水泽镇不是物阜民丰之地,却长久保持着平静谐和的风貌,多数人清贫而无所求。云清沫走近杂书摊,拾起角落里一本《缘艺》,抚落封面上的尘埃,翻开一看,作者自号无名客,闲散时尤爱侍弄花草,种养它们凡有所得,便欣然记下,不管栽种是长是久,无论结果是死是活,每种花草都配有一段奇思异想,作者毕其一生,终集成这本册子,不希求看官满满,只愿供有缘人解读。云清沫微微笑着,翻到第一话,拣出那些奇思妙想来读,起初只觉得有趣,看到后头却生感动。
卖书大汉朗声洒笑:“喜欢就买一本吧!要不了多少钱!”
云清沫一惊,抬眼去看那壮汉,问得价钱,有些不舍地放下书,大汉觉得没趣,吆喝两声重坐回矮凳,云清沫挑拣了许久,翻出一本《四书五经点校集》,冲大汉笑道:“我要这本。”
“这本更贵啊!”
“那…多少价钱?”
“130文——”壮汉看了看云清沫的神色,垂首对书一叹,“这本破破烂烂的,算啦,120文!”
“100文。”云清沫盯着壮汉,“再多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