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降临,白君瑞整理了仪容,在寇四的引领下,来到王爷府。
此时的王爷府,灯火通明,彷如白昼。
宴会大厅上,已经坐着五个人。坐席前,摆满了猪肉、牛肉、羊肉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肉的肉。坐席旁边,摆着几个大酒缸。
李成嵬将白君瑞领到自己的右边,示意与自己并排坐着。
白君瑞没有多想,当仁不让地坐下。
席上的人看到白君瑞此举,都投来不满的眼神。
李成嵬首先向众人介绍:“此位正是本王爷之救命恩人白尹玉白壮士!多得白壮士相救,本王爷才能幸免于难。”
白君瑞站起,向众人抱拳行礼。
李成嵬又向白君瑞介绍在座几位。他望向席上右边第一人,微笑道:“此位系江湖人称‘大漠一刀直’莫孤鸿,莫英雄!”
莫孤鸿看上去30多岁,身材魁梧,薄眉大眼,嘴细鼻大,皮肤黑而粗。他站起,傲然地向白君瑞点点头。
“此位系韩飞韩英雄,江湖人称‘塞外剑剑红’。”李成嵬眼神转向右边第二位,介绍道。
韩飞的年龄和莫孤鸿差不多,身材没有莫孤鸿魁梧,浓眉细眼,鼻高嘴阔,嘴边的胡子犹如刺猬的刺。他站起,冷眼看着白君瑞,面无表情地抱了一个拳。
李成嵬又转向左边,分别介绍二人:“此位野利将军。”
野利将军年龄看上去比白君瑞大两三岁,身高和白君瑞一样,颧骨高高,额头高高,眼睛深陷,给人一种深不见底的感觉。他站起,微笑地向白君瑞抱拳行礼。
“此位张先生。”
张先生身材矮小,倒三角的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尖嘴上面胡须长长。他慢慢站起,向白君瑞微微点头。
各人简单认识后,李成嵬继续说:“今晚宴请各位,主要是庆祝本王爷大难不死。各位开怀畅饮,不醉无归,哈哈……”
语毕,酒宴开始。
开怀畅饮,觥筹交错。
酒宴渐酣,莫孤鸿忽然朗声道:“听闻白兄弟勇杀刺客,解救王爷,武艺一定好高强。莫某想讨教几招,互相切磋切磋,好为宴席上增添节目。白兄弟意下如何?”
其他三人立刻附和道:“好,好,好……”
李成嵬见众人如此,说:“吾亦想再次见识两位高强的武艺。”
白君瑞淡淡地点了点头,站起,淡然说:“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望王爷借刀一把。”
李成嵬朝门口做了一个手势,侍卫立刻拿一把佩刀进来。
白君瑞接过佩刀,走到大厅中间。
莫孤鸿叫人将他的刀拿来后,也走到大厅中间。
两人抱拳,对视一眼,莫孤鸿将他那把刀背布满利齿的大刀抽出,随即刀光一闪,夹着一股刀风,砍向白君瑞。这一刀,看似简单,却暗含玄机。表面上,刀是直砍过来,突然一变,变为扫、刺。
看来这个江湖人称“大漠一刀直”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白君瑞看见刀势凶凶,他不敢轻敌,立刻一招“龙分二路”便将莫孤鸿的第一刀化解。
席上之人看到白君瑞这一招,不禁“咦”的一声,同时互相对望一眼,摇摇头,仿佛在说这种刀法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莫孤鸿见到白君瑞化解了他的第一刀,大喝一声,又一刀扫向白君瑞。这一刀比第一刀更多变化,看似扫,实际是砍、刺、挑一起。莫孤鸿心想:哼哼,这一刀你一定化解不了。但是莫孤鸿也低估了白君瑞,他不知道白君瑞学的“护龙刀法”中,已经蕴含了各种刀法的精华。所以白君瑞一眼就看出了莫孤鸿第二刀蕴含的技法。
只见白君瑞一招“战龙在野”,不但将自己身体防护着,而且予以还击。
此时大厅中间,刀光游走,白君瑞的每出一刀更像一条条龙在腾飞。
七八个回合后,莫孤鸿就处于下风。本来攻击的他,变为了防守。他觉得自己就好像被一条小龙缠着一样,无法挣脱。
白君瑞见莫孤鸿已处于下风,便向后一跳,站定抱拳:“承让了。”
莫孤鸿脸色不悦,悻悻地坐回原位。
白君瑞本来没有把握打赢,一开始就不敢轻敌,刀一出就直接运用了刀法中的第三阶。
这个时候的白君瑞还没知道他所学的那套“护龙刀法”如果按照江湖上的武功排行榜来算已经是属于前三甲的了。只是这套一直作为皇家高级侍卫专用的刀法很少在江湖上出现,导致江湖上知道这套刀法的人很少。他更加不知道,按照他现在的武功,在武林上已经是接近一流高手了。而他的师父呼延湛和曾经要置他于死地的郭内侍如果在江湖行走,以他们的武功,一定可以耀威武林,成为武林高手中的高手。
对付像莫孤鸿这种名称响亮而实际武功只属于二流的人,白君瑞已经绰绰有余。
白君瑞刚想坐下,韩飞站起,冷冷道:“韩某也想向白兄弟讨教几招。”
这次,白君瑞充满自信地点了点头。
韩飞待人将他的长剑拿来后,便和白君瑞比试起来。
韩飞的剑锋利无比,却比普通人的剑更加长、更加细。
大厅中间,刀光剑影。
韩飞运用的剑法叫“灵蛇剑法”,是一百年前西域的一位剑术高手所创。这套剑法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使用这种剑法的人一定要够狠毒,因为当一拔剑出鞘,剑就要剑剑攻击对手的要命之处,甚至是不见血不入鞘。
此刻,韩飞的剑犹如一条长蛇,在白君瑞的周围游走,剑尖所刺向的部位都是白君瑞的要害之处。
白君瑞举刀相应,刀光中,仿佛飞龙举爪捉蛇。
韩飞的剑法比莫孤鸿的刀法要高,只不过他此时面对的刀法刚好是他剑法的克星。他凌厉的剑招,却招招被白君瑞的刀克制着,无法真正展开攻击。
席上之人不断发出惊叹声,他们现在看到的仿佛不是刀和剑,而是龙和蛇在相斗。
十个回合后,韩飞渐感劣势。他知道,再比下去自己可能会输得明显。连忙虚招一扬,同时脚腿几步。然后收剑抱拳:“好刀法,领教了。敢问白兄弟这套刀法叫什么?”
“韩兄剑法也不错。”白君瑞抹了一把汗,稍微犹豫一下说道。“白某这套刀法叫白家刀法。”
韩飞见到白君瑞没有说出刀法的真名,也没有再追问,他知道很多江湖人士因为一些原因不喜欢将自己的师承和武功告知别人。
白君瑞看似克制住韩飞,但是“护龙刀法”真正的厉害招式和精华之处他还没有完全掌握,他知道如果再继续比下去,自己未必能赢。
韩飞太爱面子,怕输得很惨,在自己招式暂时被克制,稍微有劣势的情况下,就主动停战,造成了两人平手的样子。可是让在坐之人看起来,却觉得白君瑞要比韩飞略胜一筹。
高手过招,有时候比的不单单是一招一式,心理上的比试也重要。
等韩飞和白君瑞坐回原位,李成嵬“哈哈”一声,朗声道:“今日本王爷有幸目睹三位高手之武艺,确实系本王爷之荣幸。来,本王爷敬各位一杯。”
大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韩飞和莫孤鸿脸色灰暗,原先的那种傲慢的神情荡然无存。
野利将军和张先生脸现笑容,却各自心有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