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瑞原本不想为难展昭,后来一想,不如借此机会激一激他,好让他出手,从而可以领教一下这个被后世很多人封为偶像的北宋高手的武功到底如何。
此时,展昭的拳势如长龙裹体般向白君瑞击来。
白君瑞侧身一闪,嘴里说:“且慢。”
展昭没有停下,连续击了几拳。
白君瑞边闪避边说:“我们到外面去,以免打烂店家的东西,伤及无辜。”
展昭说了声“好”,停下。
柳青和女子没有阻止。
柳青不阻止的原因是希望可以见识一下白君瑞和展昭两人的武功到底会是如何。
女子早就希望展昭可以教训白君瑞,看到展昭出手,她正暗自高兴。
城郊荒野,枯草横生。
柳青结完帐,赶到的时候,白君瑞和展昭已互拆多招。
展昭拳脚互用,速度快如闪电。
白君瑞感觉到展昭的拳无论是速度、身法、拳势、力度、技巧都比他的师妹胜出几倍。
几十个回合后,白君瑞感觉到展昭的这套“子虚拳”与自己的“虚静拳法”有很多异曲同工之处,都是虚无缥缈,变化莫测。看似击右,实则击左。
白君瑞不敢轻敌,运气于拳上,身影翻飞,犹如飞燕游龙般击向展昭。白君瑞经过与郭内侍一战后,拳法更加娴熟。他吸取了那一战的经验,拳法完全掌握。
枯草上,人影两飘飞。
孤阳下,拳风满荒野。
柳青看到两人的拳招,暗自喝彩。
女子开始的时候看得很高兴、很激动,慢慢地,她越看越替展昭捏一把汗。在这之前,她以为天下能打赢展昭的人就只有她的父亲,现在她才知道天外有天。她看到展昭已由开始时候的拳拳进攻,变为后来的拳脚防守。
展昭满头大汗,拳势变慢。
白君瑞拳拳紧逼,展昭开始手忙脚乱。
两人的拳招都差不多,可是白君瑞的内力远远胜于展昭。在没有强大内力支撑下的展昭,面对着白君瑞这样的高手,他越战越觉得自己毫无胜算。但是展昭没有放弃,相反,他越战越勇。
此刻的白君瑞已经控制了整个战局,随时可以取胜,他却没有立刻要结束的想法。看到展昭明知道自己要输的情况下,还斗志昂扬的挥拳迎击着,白君瑞不怒反喜。他的拳由原来的步步紧逼转为引导展昭的拳来攻击自己。
刚看到这样的情况,柳青感觉到奇怪,慢慢地,他开始明白了白君瑞的目的,脸上的笑容更浓。
女子看到白君瑞这样,以为他在耍弄展昭。她想:都怪父亲不给他们带剑出来游玩,不然师兄就不会被人这样耍着玩了。
女子没有想下去,挥拳便击向白君瑞。
只见白君瑞左手一挥,卸去女子的拳势,右手一吞一吐,击中展昭左手。展昭立刻感到一股强大拳气涌来,不敢硬接,双脚一蹬,连忙向后退去。
女子一拳被化解,第二拳挥出。第二拳挥到一半,那手突然感觉一麻,手上的穴道已被白君瑞点中。
白君瑞冲她笑笑,说:“还要不要继续?”
女子不答,另一只手又挥出一拳,刚到一半,这只手也动不了。
她两手动不了,脸色憋红,想骂白君瑞,但又不知道骂什么好,接着眼泪涌了出来。
白君瑞看到她眼泪出来,立刻心软。刚准备解开她的穴道,展昭开口说:“白大侠,请放过我师妹。”
“放心,我只是帮她解穴。”白君瑞说。
女子双手穴道被解,怒视一眼白君瑞,走到展昭身后,委屈地抽泣着。
展昭对着白君瑞拱手道:“白大侠武功高超,在下领教了。方才在下护师心切,多有得罪。白大侠非但手下留情,还教导在下,引导在下领悟拳法中的破绽所在。感谢万分。”
白君瑞“呵呵”一笑,说:“展兄弟严重了,你不怪罪我,我已开心。”
“方才是师妹得罪你们在先,错在我们。白大侠也没有真正诋毁家师之意。”展昭说。
“你也没有错,这一切全是误会。”白君瑞微笑道。
“对,对,都是误会。”展昭也微笑道。
抽泣着的女子听到展昭和白君瑞的对话,怒容重现,抹了抹泪水,抬起头,转身对展昭说:“展昭,你是不是傻了?方才你和他对打的时候,他明明已经可以取胜,却在继续耍你,你还说这样的话?!”
“白大侠没有耍我,他故意那样引导我攻击,目的是教我该如何应对他所出的拳,以及帮我认识到我拳法中的一些破绽。”展昭收起笑容,严肃道。
“是这样吗?我怎么看不出?”女子半信半疑的说。
“当然,若不是你出拳打断,白大侠还会教我更多。”展昭不悦的说。
“人家也是担心你,帮你,才出拳的嘛,你却责怪我……”说着说着,女子的眼泪又出了。
“你……你不要如此,这里还有其他人,不要说你一句就出眼泪……”展昭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的说,“好吧,是师兄的错,师兄……师兄不该责怪你……”
女子“哼”了声,擦掉眼泪,满脸委屈。
白君瑞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那种要和她作对的心情早已跑到九霄云外。于心不忍的说:“你也不要怪你师兄了,都是我的错。我身为一个男人,不应该和一个小姑娘计较的。”
女子用眼角瞥了一下白君瑞,“哼”了声,转过身去。
这个时候,柳青低笑一声,说:“大家不要这样,都是误会。柳某今天实在开心,看到两位如此犀利、如此变化莫测的武功,真是大开眼界。”
“这位兄台过奖了,白大侠的武功才是真的厉害,我也大开眼界了。”展昭说。
“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的武功也不算得什么。”白君瑞说。
三人相视一眼,都哈哈一笑。
“对了,我来介绍一下。”白君瑞看了一眼展昭,又看一眼柳青说,“这位是江湖上人称……”
“叫我柳青就行了。”柳青打断白君瑞的话说。
“幸会,幸会。”展昭拱手微笑道,“在下展昭,这位是在下的师妹,叫孟玉香。”
“幸会,幸会。”柳青笑眯眯地拱手说。
孟玉香转过身来,对着柳青拱手,没有出声。
“师妹初入江湖,诸事不懂,还望两位大侠多包涵。”展昭显得有点尴尬说。
“没事,没事。”柳青依然笑眯眯的说。
“我们都是江湖人士,繁文缛节的礼仪可以忽略,展兄弟,不要老叫我们大侠了。若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兄弟。”白君瑞说。
“对,展兄弟,若不嫌弃,也叫我一声兄弟。”柳青也说。
“好,柳兄,白兄。”展昭对着柳白两人拱手说。
三人又相视一眼,接着哈哈大笑。
“师兄,我们走吧!”孟玉香一脸不悦的叫道。
“迟点再走吧,我还要向白兄请教武功。”展昭收住笑脸说。
“不行。”
“你昨天还叫我再玩多几天才回去,怎么?为何忽然想回家了?”
“哼,我想回去就回去,没什么理由。”孟玉香嘟着嘴说,“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一个人走。”
“好吧。”
展昭对白君瑞和柳青拱手道:“白兄,柳兄,小弟先行告辞,他日再相见。以后可以来苏州灵山的逍遥谷找我。”
白君瑞和柳青也拱手,说:“就此别过,有机会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