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依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孩,今年二十三,在宣城读医科大学,放暑假的时候,我没有回老家。
下学期的学费生活费,我必须利用这个假期,打暑假工才能够挣足。
我原本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旅馆值夜班,月薪三千,可是,老家伯伯打来电话,说奶奶得了肺结核,医院已经欠了一大笔钱,再不缴费医院就不再给奶奶治疗。
我从小就是奶奶带大的,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没有奶奶,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我把简历投遍了招聘网上的工作单位,终于有一家侦探社打电话给我,说我被录用了。
他们给我下发了第一个任务,并且打了一笔钱在我卡上,说是给我的行动经费。
他们要我在半夜十二点以后,到宣城西郊,找一所废弃的别墅,把困在里面的人带出来。
我当时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时间选在午夜。
侦探社的人告诉我,晚上凌晨的时候,人的警惕性最小,我胜算比较大。
虽然侦探社交给我的任务,说的不清不楚,可我还是决定****一票,看在卡上多出来的五千块钱的份儿上。
我不是宣城本地人,对宣城西郊并不熟悉,但是,我的室友菲菲,却是宣城本地的。
我打电话,向她询问了一下西郊的情况。
菲菲告诉我,西郊人迹罕至,前些年政府搞城乡一体化建设,那里的村民都搬到城里安家了。
说到废弃的别墅,西郊有个村子里确实有,听说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凶手至今没有找到,所以住在别墅群的富豪们弄得人心惶惶,纷纷弃了别墅搬走了。
眼看着天快黑了,我赶紧取了一点钱,在小商品市场买了防雨筒靴,一把割草的镰刀,两根手电筒,以及电棒,还带了两笔矿泉水,几个压缩饼干。
尽量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才做最后一班公交车,来到西郊村镇的入口。
等我沿着盘山公路,来到有别墅群的村子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和菲菲说的一样,西郊的村民果然搬走了,全村笼罩在一片漆黑中,山林里凉风习习,枝桠婆娑,村子里废弃的楼房,显得凄清荒凉。
说实话,在这样一个黑布隆冬的夜晚,一个人只身站在这样荒凉的郊外,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是,我有不得不拼一把的理由。
侦探社的人说,要我找到废弃的别墅,把困在里面的人带出来,我想,他们说的别墅,应该就是离我不远,被一片低矮的树木围拢的别墅群吧。
因为,放眼望去,这个荒凉的村子里,只有一处别墅群。
我没有打手电筒,今晚的月亮很明亮,足够视力5。2的我看清楚脚下的路。
几幢别墅紧紧挨在一起,别墅前的花园,因为没人管理,显得杂乱无章。
这别墅大概真是很久没人进去过了,门框上布满蜘蛛网,站在大门前,我终归有些害怕,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正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是农村孩子,几乎是听着鬼故事长大的,这会儿,免不了胡思乱想,站在门口嫩是鼓不起勇气推门进去。
身后有冷风吹过,记忆里,那些非生物都喜欢站在人的身后,朝他们伸出可怕的鬼爪子,越想越害怕,却没法停下这种明知道是迷信的想法。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虽然这样想,可我还是神经质的转身,总要确定一下后面没有异常,我才能安心。
只是,我还来不及看清楚身后的白影到底是人是鬼,后颈剧痛,我便不省人事。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耳边有人喘着粗气,似乎很艰难。
我的手脚被人绑住无法动弹,身体似乎是平躺着的,情况相当不妙!
不知道接下来,是要被劫财,还是被劫色?或者说,是被人谋财害命,甚至更糟……
“喂,旁边的,还有气儿不,说句话呀?”
幸好嘴巴没被堵上,黑漆漆的房间里阴森可怕,那人一直在我不远处大口喘气,急促又艰涩,感觉像是患了哮喘。
我是学医的,虽然学的是临床医学,就是做手术什么的,不过,基本的医疗常识我还是知道。
像那个人的情况,如果不马上进行救治,绝逼会死。
那人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可我还是听清楚她喊的什么。
“依然,救我……”
依稀可以分辨出对方是个女孩,虽然她的声音嘶哑。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等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已经没气的时候,她开口说话了,可她的话,却让我脊背发凉,忍不住心惊胆战。
“依然,我是豆豆。”
“离开这里,这些人是魔鬼。”
“他们,他们是倒卖人体器官的恶魔……”
豆豆说的断断续续,可是,我还是听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豆豆是我的室友,她家境富裕,出手大方,和寝室的小伙伴们关系很好。
两个月以前,她听菲菲说起西郊那些骇人听闻的传闻,偏偏不信邪,只身闯进西郊,说是要一探究竟,揭开西郊的神秘面纱。
可是,她去了西郊,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警方出动上百警员,牵着警犬搜遍西郊相连的几座大山,连她的影子都没见着,被定性为人口失踪案件。
没想到,豆豆居然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豆豆,你能动么?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这是一个圈套,是那家侦探社为我设计的圈套!
我恍然大悟,怎么那么巧,我第一次到西郊,行动间也算异常谨慎,居然会倒霉催的碰上倒卖人体器官的违法份子?
打死我都不相信,那家侦探社不是同伙。
唉,也是,怪我自己急功近利,见钱眼开,来之前怎么就没动动脑子。
天底下那有还没上班,就领工资的?
豆豆没有说话,在一片黑暗中,我听见有东西窸窸窣窣的往我这边爬,带着一阵掏心掏肺般的粗喘。
“依然,这里是地窖。”
“我们跑不出去的。”
豆豆语气很喘,她趴在我旁边,手指冰凉,没有温度,u一点点摸索过来,拂过我的眼,顺着我的鼻子一路向下,激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总算摸到我被分开绑住的手。
只是,她解开我一只手后,便瘫倒在地上,任凭我怎么叫唤,她也不吭声,似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