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离了梁山,走了几日便来到了京城。他先找了一家客店住了下来。第二天,他买了些点心,走进城来,与人寻问,金枪教师徐宁家住何处。
他自说是徐宁的学生,特地来看望老师的。别人将他左瞧右瞧上下打量了一下,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一个会使枪棒的人。倒更像是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偷。
时迁说道:“小哥,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在怀疑我的人格吗?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怎么可以轻易通过一个人的相貌来判断人的好坏?我真的是徐教练的学生,你看,我来看望老师的礼物都买好了。”
这位仁兄看了看时迁的背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我没有怀疑你的人格,兄弟,只是你背着这捆绳子和这些铁钩像这样走在大街上的话,让哥有点担心你。哥还是劝你一句,徐家的那个宝贝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到手的。哥曾经尝试过一次,你看看……”
说着,这位看起来有点潇洒的仁兄弯下身去,把裤子拉起来,只见他的右腿上有一道可怕的伤口。
他继续说道:“看到没,这就是被金枪手徐宁钩的。因为这一次失手,哥就退出江湖了。”
时迁问道:“难道前辈就是……”
路人哥说道:“没错,虽然哥早已经退出了江湖,但江湖上一直还在流传着哥的传说!”
时迁问道:“请问前辈究竟是何方神圣?”
“砰!”路人哥轰然倒在地上,爬起来又说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时迁道:“不知道!”
路人哥潇洒的将头发向后一甩,说道:“我就是人称千里不留影,十步偷一人的盗圣白玉堂!”
时迁听了,说道:“白玉堂?你不是在武林歪传里面那个穷得鸟不生蛋的穷客栈里面做死跑堂的吗?怎么跑到我们这里客窜来了?难道你那个和你相好的‘偶滴神啊’更年期掌柜又没发工资给你?”
白玉堂说道:“我现在是个跑堂的,但你能不能不要加个‘死’字在前面。”
时迁说道:“你就是个死跑堂的,还冒充什么盗圣!你不在同人客栈里面老老实实做个死跑堂的,你跑到我们这里来客窜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很误事啊?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浪费多少工作人员的心血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浪费多少胶片啊?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影响多少读者啊?影响多少观众啊?啊,你知道不知道啊?”
白玉堂泪流满面,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也没办法啊,我这个跑堂的,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啊?我这是不得已才来客窜一个角色,赚点外块。你以为我容易啊?掌柜的要买爱马仕,玛莎拉蒂,还要为十八里铺外面的那些黑孩子建一千所希望小学,这些都是银子啊。我不多客窜几个角色,多露露面,怎么能弄到这么多银子啊?”
时迁感叹的说道:“兄弟,辛苦你了。你家有台老虎机,就算你是台提款机也不够她花的。兄弟我这里还有三文钱,先借给你了。你告诉我吧,这个徐宁家在哪里?”
白玉堂接着时迁的三文钱,指着前面说道:“走到前面那条巷子里,往东拐第五家就是他家了。兄弟,你真的要去?”
时迁说道:“当然了,不去,这戏还怎么演?”
白玉堂道:“那你去吧。不过哥再提醒你一句,金枪手徐宁他五更就会出门,他出门之后,你再下手,他老婆这时候还在床上睡觉,正好衣服也穿得少。你在下手之前,最好是先把裤腰带系松一点,免得到时他老婆反抗的时候你一下子脱不下来。如果徐宁突然想回来再来个回马枪,那你就完蛋了!”
时迁一听,有点不对劲,问道:“你……你说什么……”
白玉堂说道:“说什么?你没听明白?我是说你对他老婆下手的时候,要等徐宁出去以后再下手……”
时迁道:“我……我为什么要对他老婆下手?”
白玉堂惊讶的问道:“你去徐宁家,不就是想去偷他老婆吗?”
时迁道:“偷你妹啊,我为什么要偷他老婆?你说的徐宁家的宝贝,就是指他老婆?你不要跟我说,你腿上的伤是在偷他老婆的时候被徐宁杀了个回马枪钩伤的?”
白玉堂说道:“徐宁家的宝贝,除了那个****软骨,国色天香,身上柔软得向水一样的老婆,难道还有其它宝贝吗?难道还有比他老婆更让人销魂的美人被徐宁藏在家中?”
时迁道:“我靠,你丫偷的真的是他家的老婆啊!你根本就不是什么盗圣,我看你丫简直就是淫圣。快说,你倒底是谁?”
白玉堂又甩了一下头发,说道:“既然被你认出来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隐瞒了。没错,我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千里不留影,十步偷一人的人称情圣——楚怀香!”
这时,一个戴着黑色圆帽,穿着黑色皮革衣,灰色西裤,脚上穿着黑皮鞋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走到时迁和白玉堂,不是,楚怀香面前,大声喝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基啊,这一段戏都拍了这么久了,怎么还停在这里没有动?观众都在等着啊!时迁,你怎么还没有去徐宁家偷他老婆,不是,偷那个皮匣子啊?你知道这戏多拍一分钟得增加多少成本吗?”
时迁小心翼翼的说道:“导……导演,这……这个剧本上就是这么写的,这是……是那个变态编剧故意拖这么长,我们只是照着剧本演的!”
黑皮革男喝道:“什么破剧本,哪个编剧写的,他叫什么名字,把他叫来!”
时迁说道:“他叫——哔——,他现在已经携款潜逃了。”
黑皮革男道:“逃了?这个破剧本,还花了老子这么多钱,我****妹。”
时迁问道:“那个,导演,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拍啊?”
黑皮革男说道:“拍,怎么不拍,观众都在等着啊。就算是破剧本,我们也要把它拍出一部好电影来。快点开始了,这段剪掉,重新开始。时迁,你快去做准备。”
楚怀香忙走上前说道:“导演,我跑了十几年龙套了,这次好不容易露了次脸,还说了这么多台词,能不能别把这一段剪掉啊!”
黑皮革男头也不回的走了,说道:“剪不剪问观众去,如果有观众投诉这段戏的话,你的龙套今天就白跑了。”
快准备好,一、二、三,开始!
白玉堂又甩了一下头发,说道:“既然被你认出来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好再隐瞒了。没错,我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千里不留影,十步偷一人的人称情圣——楚怀香!”
时迁睁大的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说道:“楚怀香?难道就是那个人称少女杀手的楚怀香?”
楚怀香道:“没错,正是曾经的我。现在,哥只是一个传说!”
时迁道:“哎哟喂,小弟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楚怀香道:“哥已经退出江湖了,所以哥是过来人,哥提醒兄弟几句,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去徐宁家的时候,顺手牵羊,把他家小娘了也偷了。”
时迁道:“小弟倒是想,可以剧中没有安排这段戏啊?”
楚怀香道:“哎,兄弟这就不知道了,做人有时候得随机应变,更何况是在演戏的时候。”
时迁佩服的说道:“兄长高见,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教科书,小弟领教了。”
这时,两个穿着白色长衫的医生走了过来,看到楚怀香,说道:“张三,你怎么又从医院跑出来了,这里在拍戏,快点回医院去。”
突然楚怀香跳了起来,说道:“我是楚怀香,哈哈哈,我会无影腿,我有七十二变,我变我变我变,你们抓不到我。我在哪里,我在哪里,你们看不到我!”楚怀香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挡在眼睛前面。
那个白衣医生走到他面前,手中突然出现一根大木棒,直接一棒子朝着楚怀香头上砸了下去。楚怀香双手垂下来,两眼发白,慢慢倒了下去。
时迁冲上来叫道:“喂,他可是情圣楚怀香,你们为什么打他?”
白衣医生看了时迁一眼,说道:“楚怀香?还楚留香呢!你没病吧,要不要也给你检查一下,看你和张三两个挺聊得来的!来人,把他抬走。”
说着,又上来两个白衣男子,将躺在地上的楚怀香抬了下去。
时迁站在那儿,一脸的郁闷和疑惑:“他们倒底是谁?他们为什么叫楚怀香张三?”
正想着,时迁拉过一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路人,指着前面的两个白衣医生问道:“这位大哥,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医院的?谁是张三啊?”
路人甲说道:“他们啊,是精神病院的医生,他们抬走的那个人就是张三,是个精神病,也就是说是个疯子。刚才大家都看你跟他真的挺聊得来的,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时迁一听,脸顿时黑了下来,说道:“我不认识他,没,没什么关系,谢谢你啊小哥!”
说完,时迁艰难的移动着脚步,向前走了一步,脑海中还在回想着刚才路人甲和那两个白衣医生说的话:“你没病吧……你和张三挺聊得来的……要不要也给你检查一下……精神病医院……疯子……张三……”
这时,时迁突然抬起头来,对着天空大吼一声:“编剧你这个变态,你去****吧!”
时迁吼完之后,把背上背的绳子和铁钩全部扔在了地上,说道:“这戏啊,我不拍了!你这个变态编剧,写出这样的破剧本,烂小说,你就等着被观众和读者投诉吧!”
有话说是:假装正经,世间多是禽兽;不如疯癫,人生难得糊涂。
副炮手凌振被众头领在水中活捉,押到梁山,在宋江施展口遁法之后,成功归顺了梁山。宋江为了破呼延灼连环铁马,派时迁下山盗取金枪手徐宁的祖传宝甲。
刚到京城,结果可怜的时迁竟然被莫名奇妙的安排了一场完全与剧本无关的戏份。时迁罢戏不演了。时迁啊时迁,这戏不能太监,这书也不能太监。下回,我们还得接着说。
正是:只不过逢场作戏,有何必弄假成真。
这回时迁罢戏以后,接下来又当如何?我们下回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