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还想着你们去哪了,一上午都不见人影。”孟婆婆嗔怪着接过任小泉手里的东西,面上还残留着些许担忧。
“哈哈,害婆婆担心了,我的锅我的锅。”任小泉眨着眼,又从衣襟里掏出一支祖母绿的簪子,“婆婆看这个簪子,喜欢吗?路上看到的觉得很适合您,我给您带上吧。”
孟婆婆嘴上仍是嗔怪着,眼角皱纹里含着的笑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话说任小子都出去好几日了,怎么还不回家啊。”
“婆婆不用担心,他有事要办,咱们吃好喝好不管他啊。”任小泉换了衣服洗了把脸,眼瞅着快中午了,便让紫玲上街去买些菜回来做饭。
而紫玲回来的时候,不仅带了菜,还带回了任天一行人。
任小泉又惊又喜,忙上前整了整任天的衣领:“衣服都脏了,色彩都不亮堂了,快换件衣服。”
紫玲暗暗瞥了眼拉着任天去换衣服的任小泉,嘴巴张了又张,还是认怂地什么都没说。
“还知道害怕啊。”凉夜无奈地揉了揉她脑顶,“幸而她没出什么事,要出了事,你可怎么办?你要出了事,我可怎么办?”
紫玲依在凉夜肩头:“那若是她出了事,尊上要杀我,你会怎样?”
“我陪你一起死。”凉夜低头吻了吻紫玲鬓角。
沧澜咳嗽了两声,板着脸转身离开了。
满满的恋爱的酸臭气息......
紫玲瞧了眼沧澜的背影,和凉夜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笑完了的紫玲又看了眼任小泉离开的方向,同情地撇了撇嘴:“我觉得,我们今天离开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凉夜点头表示认同:“我也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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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刺金披风解开在一边随意地搭着,任小泉弯腰从衣柜里拿出了干净的里衣和外套,刚起身转过身来,便撞进了一个怀抱。
“哎呀。”鼻尖撞在任天的胸膛上有些酸痛,任小泉揉着鼻子嗔怪地看了任天一眼,“冒失鬼。”
任天自回来还没有说话。
他抬起手,拨开任小泉的鬓角,将那芽嫩叶取了下来。
“你从哪里摘的?不是树木都还没发芽呢吗?嫩绿嫩绿的还挺好看的。”任小泉踮起脚尖,想从任天手里拿过那嫩芽。
他现在比自己高了不少,离这么近站着还真有一种压迫感。
“好看吗?”任天抬了抬手,没让任小泉抓住。
“是啊,春天的气息。”任小泉笑着应他。
任天似乎笑了下,指尖动了动。
下一秒,脆嫩的小嫩芽变得焦黑枯萎,在任天的指尖中碾成了粉末,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任小泉愣住了。
“你......”她皱了皱眉头,心头莫名不安。
任天在笑,可那笑意与她以往见过的全部不同。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反而衬的那紫眸冰冷异常,毫无往日的柔软。
任小泉不由地瑟缩了下:“任天,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任天又把手覆在了任小泉的脸上,“我没有怎样,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
他的指尖像是冰冷的蛇,轻巧而缠绵地滑过任小泉的脸颊,脖颈,留下一路颤栗。
女人的直觉让任小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她抓住了任天的手:“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任天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眉眼柔了一瞬。
他多想把她揉进怀里,骨里,只属于他一个人,可他不能那样做。因为她不喜欢,她是那么自由,那么不羁,永远向着阳光,向着未来,向着生活,他没法斩断她的翅膀,把她束缚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却......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过得怎么样?”任天的瞳孔微闪了下,快的根本无法察觉。
任小泉一窒,下意识地移开了目光,又仓皇着移了回来,打着哈哈道:“挺好的,紫玲成天把我管着,出门不一会就把我往家里赶。”
“没做什么事吗?”任天继续问,俊美的脸上浮出一丝柔和的笑容。
任小泉被那笑容晃了一下眼,任天很少露出这样温暖和煦的笑容,他的笑向来与旁人不一样的,无论是淡笑,嘲笑,苦笑还是哭笑不得,都像是老酒般醉人,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进去。可这个笑容,和他平日里的笑容不一样,和煦如春风,温润如暖玉。
让任小泉一下子就想起了容子灏。
因为这样的笑容,她只在容子灏脸上见过。
任小泉眨了眨眼,抬手捏了捏任天的脸颊:“怎么笑的跟容子灏一样,你受什么刺激了?”
任天敛着眼看她:“那你喜欢这样的笑吗?”
任小泉随意点了点头:“挺好的啊。”
只要是任天的笑容,无论是什么类型,都让人恨不得醉死在里面。
任小泉这样想着,便不由说了出来:“你的酒窝没有酒,我却醉的像条狗。”
“什么?”任天眉头一皱,背在身后的手指便不由捏了起来,指节都泛了白。
“没什么啦,哦对了,你刚刚问我做什么了。我把九醉楼买下来了,不过这是你走之前的事了。我这两天装修了一下,这几天再找找伙计布置布置,过一周应该能开业。”任小泉离开衣柜处,抖了抖手中的衣服,“你要不要现在洗澡?还是晚上洗?”
任天垂了眉眼,答非所问:“除了九醉楼,还有什么事吗?”
任小泉心头又是一跳。
难道......
不会的,紫玲不会说出去的,而且若是任天真知道了,哪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估计醋坛子都要打翻闹得不可开交了。
那这事是说还是不说呢?
算了,不说了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说出来说不定任天还会不高兴。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和容子灏接触。
“没什么了啊。唉你怎么光问我啊,我都没问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任小泉开始转移话题,“你不是说你去找人吗?找的怎么样了?”
任天转过头眉眼在那么一瞬间有些恍惚。
“我现在洗澡。”
“啊?”任小泉懵了一下,应了一声也没再问,转身便准备去烧水。
可她还没走到门边,便被一股力道拉到了后面。
“啊!任天你干什么!”任小泉手里干净的衣服落到了地上,她掐了掐禁锢着自己的怀抱,抬眸奇怪地看他,“衣服都掉地上......呜......”
接下来的话都被淹没在了火热的激吻中。
任小泉心里失笑,却也着实想念他,乖乖靠在他怀里任他索取着。
可任小泉很快便觉出了不对劲。
他的手像是莽撞的孩子,在她身上狂乱没有章法地游走着,一只手毫不顾忌抓上了她的左胸,另一只手像是沙漠中寻找水源的困兽叫嚣着沿着后背一路驰骋向下,猛地侵向了股间......
“......润(任)......谈(天)......”任小泉急了,有些仓皇地想要挣扎,困在他唇舌之见的话语含糊不清。
可她还没有挣扎开,便觉得整个身体一轻。
门板被“砰”地撞开,任天抱着任小泉一个点地便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