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卫生所吕护士给我简单的处理了额头上的伤肿,说是处理不如说是将个受了伤的头颅用了一层层白色的纱布紧紧的捆了起来,与吕护士乱乱的说着话,不停的聊着天直到天蒙蒙的亮了起来,吕护士的热情简直可以将我熔化成一摊水儿,想着要上学急忙着几次道谢方才脱了身。
赶回家中时才发现李华并不在屋中,想来他应是上山去了,估摸他身居的的功法又有了新的进展,想想也有些责怪自己,这些日子来也没有问他到底学到了何种地步,新的一篇开始了多少。
随意的将自己收拾了利落,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后顺着大路如飞而去。
到了学校,在同学们的诧异的眼光中行入了教室,装做无事人一样在自己的课桌上放下了书包缓缓的坐了,伸了手小心的抚了抚头上裹着的纱布,还好,额头似乎也不再疼痛了。
同桌看着我的眼光中除了吃惊外还还多了份软软的问候,这让我的心里很是有些感激不已。
上学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根本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只觉的一眨眼间就过了几个月到了元旦。李华这些日子来又故态重萌,每天守着屋中的大炕足不出户,有我每天回来给他进行功课的讲解到也让他很是满足,同以前一样又半终止了自己的小学生涯,不过每次考试总是要去的,不管是小测验还是大考到也风雨无阻均参加,老人们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李华考试时解题的方式用给他授课的老师们的的话讲是“怪怪的”,在答算术题时无论什么题目从来是没有过程只有一个结果,那怕是文字再长的题目也是这个如此。我多少次的告诉李华解题一定要有一个求解的经过,单有个结果是不能让人信服的,要不老师们怎么知道题目是如何解出来的,结果换来的却是李华朝我翻翻白眼回头是我自依旧的决不悔改。
学校在元旦来临时放了三天的大假,这让我能够安心的在家中陪着老人们。放假前我在当初和李华吃面的那个小铺里买了五个香喷喷的卤肘子,以此作为送给李华过节时的礼物,老人们看到后脸上倒是有着很开心的样,可李华硬是一口也未动,说是要留下请客,这让我有些诧异。
村里小学的同学们不停的到家中来看望我,我也只好是不停的去看他们,来来往往表示心中的致意,展现着孩童们一如既往的深厚友谊。
二婶在王家营的亲戚带来了几十个二梯脚的炮仗,说是让让李华在过节时开开心,李华看了看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过了一会儿即一脸呆滞的一言不发的又回到了屋中。
老人们互相看着打着“哈哈”,相互自嘲几句,无非骂两句“这孩不懂事”也就了了。
屋外已是大雪纷飞,出门后走在村中的大路上脚踩着积雪“咯吱、咯吱”的响个不住,小童们到处乱跑着在打着雪仗、堆着雪人,村里四处响起的鞭炮声和人们的嘻笑声不绝于耳。
我带着张叔送给李华的一支用木料雕出的小手枪回到屋中,李华正静静的盘腿坐在炕上微闭了眼睛。这一幕我当然很是熟悉,很早前李华就经常的来这么一出,有时这样呆坐着一个整夜直到天亮。
脱了绵鞋拧身上了炕,盘腿坐在了李华的对面伸手拍了拍他的瘦弱的肩:“华子,醒醒。”
李华的双眼睁开了一条极细的缝。面无表情的道:“哥,有事么?”
“俺说你这是怎么的了?”我心里有了些生气,这一时老人们还在忙进忙出的照看这个家,迎来送往的笑对着上门的乡亲,李华却这样如同个无事的人一般,可真是会享受了:“大过节的你就不能有个笑脸让一家人高兴高兴?练功是不是有么问题?”
“呵,高兴、高兴,俺发自内心的高兴。哥,俺寻思着俺是不弄错了?”李华的脸上总算是多出了一丝无奈:“这第一篇和第二篇全是算命的,俺又不是二虎的娘学这有啥用,上面记着的全是大卦,而且那种修练的方式和俺们之前学的完全是两个东西。”
“大褂?”听了李华的话我着实的楞了片刻,心里也有了些糊涂。
李华看着我也楞了片刻,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哥,你这是想到哪个地介去了?俺说的是算命用的那些功课,像去年老人们在庙里让老和尚为俺俩摇的那个签,不过双那好像难的多。”一面说着双手比划着摇动着装了竹签的竹筒的姿势。
听到这些话时我才算明白了过来,不过心里也有了些纳闷,学习修练与算命似乎本身并没有什么关系,而且算命本就带着太多的迷信色彩不是。
“俺现在将那些文都背完了,心里也明白咋个用,可就是没用。”李华的神情显得有点闷闷的样儿,然后是一脸迷茫的询问我似的说道:“要不俺给你举个例子?”。
我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对于那些个封建迷信的东西自己从来都是横眉冷对,如果给我说这些话的人不是李华而上村里的人,说不定我会将那人轰出家门,可现在这事发生在了李华的身上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当然也不能拂了他的心意。
李华这时的动做让我看来就是装模装样的故意的显着些神密,左手捏了个诀右手大姆指则在其余四个手指间飞快的上上下下的掐动着,大约不到十秒钟手指总算停了下来,李华抬起头看着我道:“哥,比如俺现在推算来人,有人马上要进俺家门,是个女的,岁数大约四十,有急事,唔,还有好多个袋,袋里面装的是白色的小粒粒,俱是用马车拉着的。”
李华的话声还未落了地二婶的声已是在院门外“轰”响了起来:“快出来几个活的,快些搭把手将尿素卸了,俺还要赶紧的到乡里去,冻死了。”随即传入耳中的是“灰儿”一长声马的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