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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上帝给埃及人降下头生子之灾。这是最后一个,也是最致命的惩罚。(4)

有一次,他的羊群遭到了一只狮子的攻击,还有一次它们又被一只熊袭击。在这两次事件里,大卫都是在没叫人帮助的情况下就杀死了这些猛兽,救了他的羊群。

此外,大卫还是一个优秀的音乐家。他不但会唱歌,还自学了弹竖琴,在他跟着自己羊群的漫长而孤独的时光里,他常常写一些歌词,和着自编的曲子歌唱。他为自己的“诗篇”(也可称之为歌曲)而闻名,人们从各地赶来听他唱歌。

当大家都知道大卫得到了撒母耳的特殊喜爱,并且由于他而注定会有一个美好未来时,到处都在说这是个最为明智的选择,会给整个民族带来幸福。

只有一个人不肯分享大家对这位年轻竖琴家的普遍热情。

这就是扫罗。他的良心让他不安。他知道撒母耳责怪他是对的,自己不该留下亚甲王的那些牛羊,并违背耶和华的训命。

他时常害怕大卫,希望能除掉这个讨厌的对手。

但是他能做什么呢?犹太人民密切关注着他们两人,扫罗无论做什么都要特别小心。

幸运的是,一场新的战争来帮他的忙了。

非利士人又回来了,他们重组了自己的军队,现在威胁着扫罗管辖的东部谷地。非利士人由一个叫歌利亚的巨人率领,他像一座房子一样高大,穿着犹太人从未见过的巨大铠甲。

每天早晨和夜晚,他都在犹太人和非利士人的阵线之间威风地走来走去,问他的敌人有谁敢跳出战壕和他交战。他佩着一把七尺长的剑,凶猛地挥舞着。他向犹太人群叫喊着并嘲笑他们,犹太人对他恨之入骨。

几天过去了,几个星期也过去了,依然没有出现转机。犹太士兵为他们自己的胆怯而羞愧,渴望着能有一个人担起责任,让他们摆脱这种屈辱的窘境。

扫罗作为统帅,成了他们的替罪羊。

他为什么不上前和这个巨人决斗呢?

理由很简单,他病了。他正承受着一种可怕的低落情绪的折磨,这很快开始影响他的思维。他坐在自己的帐篷里,想啊想,每天都是这样转眼就过去。最后,他的将军们开始担心了。

扫罗似乎丧失了理性。他不和任何人说话,问他问题也不回答。必须要找到治病的对策,而且要立即行动。

古代人已经知道了音乐能够治病的奇妙功用。有人提议用大卫美妙的歌声来为扫罗解愁。这看起来是个极好的主意,于是去寻找大卫。这个孩子来了,他唱得那么好,以致让扫罗掉下了眼泪,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但是即使此时,他仍然没有离开他的帐篷,部队还是按兵不动,而歌利亚继续辱骂着犹太人。每天一到那个时辰,非利士人就走出他们的工事,四处站着嘲笑,直到两肋酸痛为止。

要不是大卫碰巧回到犹太人的军营,这种情况可能会无止境地持续下去。

他有八个兄弟,其中三个哥哥都在军队里。

犹太士兵都要自备军粮做饭,耶西的儿子们捎信给父亲,说他们需要给养。耶西就叫大卫将一袋玉米运到前线。当大卫带着粮食来到军营时,他听到每一个人都正在议论着那个可怕的巨人,他一个人似乎掌握着全军的命运。

大卫不太明白为什么大家会对这样一个凡人如此恐惧?像大多数过着孤独生活的人一样,他也思考过许多宗教问题,他对耶和华的神力深信不疑,没有什么伤害会落到一个得到伟大的犹太上帝支持的正义之人的头上。

他自愿独自前去杀死那个敌人,不要一名士兵相助。人们告诉他,这样做既轻率又愚蠢,但大卫却坚持己见。当他的同伴见他坚持要这么做时,就尽力为他做准备,自国王而下,都要为他提供自己的铠甲。

可是大卫说:“不用。”他不需要刀剑、矛和盾。

他需要的只是耶和华的支持,这就足够了。

他到河边,捡了一把又圆又亮的鹅卵石。然后他带上自己的弹弓,就离开了战壕。

当非利士人看到一个小孩要和比他大一倍的巨人交手,就叫来了他们的英雄,叫他教训教训这个男孩。歌利亚用不着别人催,挥舞着他那吓人的巨剑就冲到了大卫面前。

但是大卫的弹弓射出的一颗小石子正打在巨人的眼睛上。被这样猛地一打,歌利亚踉跄着栽到地上,剑都掉了。

大卫迅如闪电地扑向他。他夺过了巨人的剑。

他用出乎意料的猛力砍向他。

只一挥,他就割下了巨人的头。

他捡起那颗头颅,把它带回欢呼雀跃的军营。

非利士人逃跑了,而大卫作为国家的救星受到了敬佩。

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后,即使扫罗也不得不对这位民族英雄表示公开的敬意。他请大卫来做客,但对大卫旧有的猜忌却没有消除。当他注意到儿子约拿单与这位来自伯利恒的牧羊人一见如故,成为挚友时,他对大卫的不喜欢就变成了公开的仇视。

更糟的是,他的女儿米甲爱上了这个英俊的红发大卫。扫罗对大卫说,如果他能杀死一百个非利士人,他就可以娶自己的女儿。当然,一百是个大数目,扫罗无疑想让大卫在完成任务之前就被非利士人杀死。

但是,正像所有其他事情一样,大卫在这件事上也成功了。于是,他娶了米甲,现在这两个对头成了岳父和女婿的关系。

难怪扫罗的抑郁症又犯了,并且比以前还要严重。他的医生费尽了心思,再次建议办一次音乐会。然而这次,对不幸的竖琴家来说几乎是一场致命的演出。

他刚刚拨了几下琴弦,扫罗就狂暴地发作了。他拿起自己的长矛向大卫投去,大卫跳出屋外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他再也不想见到国王,于是离开军帐跑掉了。

然后,扫罗的怒火转向了约拿单,他试图杀死自己的儿子。但是他的随从们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这场谋杀。约拿单对刚发生的事感到极为不安,认为他应该向大卫讲一讲,解释一下这些事。在他们见最后一面时,这两个朋友相互深情道别。接着大卫逃进了沙漠,避居在一个叫亚兰的山洞里。

不久,扫罗的士兵发现了他的藏身之处。可事先有人向大卫发出了警告,他就逃到更远的荒野。大卫又逃过一劫。

沙漠里的生活单调乏味。为了消磨无休无止的乏味时光,大卫开始写一些诗歌。其中几首可以在《旧约》的“诗篇”专章中找到。

大卫现在正经历自己漫长而曲折的一生中最奇特的冒险,处于非常困难和尴尬的困境。理论上,他是犹太人的国王,因为撒母耳在亚甲之战后由于扫罗的不顺从而将其废掉了,并在那之后为大卫举行了涂膏礼,让他成为自己的继承人。

但是,群众却跟不上这样迅速的政治变动,他们依然糊里糊涂地把扫罗看做是他们的国王。说得通俗一点,可以说他们把大卫当成了正式的继承人,一个王太子,他随时都可能受召出任摄政王。

不幸的是,在当时(现在也一样),谁当权谁就是法律。

扫罗,不管他的实际身份怎样,却继续住在皇家帐篷里,四周簇拥着侍卫和随从,他还统率着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等待着去执行命令。

而大卫,在法律面前他只是一个逃亡者。他住在荒野上的一个山洞里,不能在附近任何一个城市或者村庄露面,否则就有被捕的危险。后来,在他自己成了犹太民族无可争议的统治者后,大卫对这段时期就需要好好解释一番。在那时,我们的英雄看起来比一伙土匪的头子也强不了多少。最后,他甚至更为过分地去为非利士人效劳了。

但是,我们可不能过于苛求大卫。大卫受到扫罗最不公平的对待,正是因为他的崇高品德,他才一直以仁慈和宽容对待他的敌人。

用我们的现代标准来判断,扫罗完全变疯了。他一直不停地从一个地方匆匆跑到另一个地方。

一天,他正穿行于沙漠中。天黑下来后,他就走进一个山洞过夜。这正是大卫逃亡安家的那个山洞。大卫看见这个不受欢迎的客人进来,就藏了起来。

到了半夜,他爬向熟睡的人,割下了他外衣上的一块布。第二天扫罗要离开时,大卫在后面跑上来叫住他,并让他看那块布。

“瞧瞧这个,”他说,“想想我本可能对你做什么,而我又什么也没做。你曾在我掌控之中。我本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杀死。但我放过了你,虽然你持续不断地迫害我。”

扫罗当然不会不明白大卫是对的,但他却用一个疯子般的丧失理智的憎恨来恨这个特殊的人,虽然他道了歉,并召回了他的士兵,但却没有请大卫回到宫殿去。

不久,撒母耳去世了。

在葬礼上,大卫和扫罗相遇了,但这两个人并没有和解。这种情况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扫罗在永无终止的旅行中发现自己又一次碰巧落在了他所憎恨的对头手中。

直到生命结束,扫罗在心底里还是一个朴实的犹太农民,他讨厌城市,拒绝住在屋子里。只要有可能,他就要把时光花在沙漠上。这天,他又一次离开自己的村子去享受荒野的安详和宁静。一下午都很热,他就在一块大石头旁睡着了,而大卫常来这里聆听太阳和风的声音,它们会告诉他一些奇怪而神秘的东西,之后他再将其谱写在自己的歌里。

押尼珥是扫罗的亲戚,也是军队的统帅,睡在了主人的身旁。

在他们走近的时候被大卫看到了,他便悄无声息地从陡坡的小径走到岩石脚下。他拿走了押尼珥的剑和矛,又回到了陡坡上。

然后,他喊道:“喂,押尼珥!押尼珥!”

那位军人醒后,大卫就斥责他玩忽职守,被叫来保卫国王但却让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偷走了武器,他可真是个忠实的仆人啊!大卫如此这般地讽刺了他。

即使在遭受灵魂打击的痛苦折磨之下,扫罗也不得不承认大卫的宽宏大量。因为大卫第二次饶了他的性命。这时他对大卫说,他为过去以残酷的方式对待大卫而感到抱歉,并恳请他回来。

大卫收拾起他的东西,回到了宫廷。但是好景不长,扫罗的情况渐渐变得越来越糟。几个星期之后,一切又如从前,大卫在宫廷周围出现也不再安全了。

当然,作为受过正式涂膏礼的犹太人中的唯一真正的统治者,他本来可以坚持自己的权力。但他知道扫罗的日子已屈指可数,他不想再争什么名分。他离开了,再也没有见到他的老对头。

不久,大卫在洗革拉村定居下来。这里属于迦特王亚吉的领地,位于两国边境。

在这里,大卫的处境并不太好。

但他有吸引人的办法。他的身边总是围着喜欢冒险的年轻小伙子们,他们希望通过当大卫的士兵和仆人而交上好运。

用这样的方式,大卫在野外一度率领了四百多名的志愿者。对现代人来说,这听起来不是个很大的数字,因为我们习惯了百万大军,但在当时,四百人就是一支强大而令人畏惧的军队了,大卫成了一个省的无可争议的统治者,他的许多传奇经历流传至今。

大卫似乎被附近地区的农民雇佣了,作为私人保镖保护他们免受强盗的劫掠。至少,我们知道一件事,那时有个叫拿八的人,是迦密的酋长,拒绝为大卫的服务支付费用。按照这故事的说法,大卫对这种不公大为愤怒,他集合起所有的人,准备把拿八部落全部杀光。这时,拿八的妻子亚比该急忙带上礼物去见大卫,还做了很好的承诺,平息了这位杀死非利士巨人的大英雄的怒气。

碰巧的是,当亚比该回到家里,她发现丈夫正酩酊大醉,无法告诉他下午的事。第二天早晨,当她把拿八刚刚躲过的危险告诉他时,拿八吓出了病,十天后就死了。

亚比该就这样成了一个寡妇。在她与大卫短暂会面时,她给大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大卫一听说她丈夫的死讯,就向她求婚,她便同意了。大卫显然对米甲(扫罗的女儿)感到厌倦了,把她送给了住在迦琳村的一个朋友。之后他娶了亚比该,并把她带到了希伯伦,在那里他们生下一个儿子,名叫基利押。

然而,新婚的喜悦一点也没有解决大卫的其他难题。他仍有一帮忠实的追随者,但没有保镖工作可干了,这使得收支无法平衡。最后,同样是这个几年前还曾经是非利士人克星的人,却差一点被迫去为他们效劳。

事情是这样的。他住地的主人亚吉王突然通知他,说非利士人准备向犹太人开战了。亚吉王按照条约要给非利士人提供帮助,而由于大卫受了他的恩惠,他期望大卫站在自己国家的敌人——非利士人一边来加入这场战斗。

大卫一筹莫展。他给了个含糊其辞的答复,还在时间上磨蹭拖延。由于并不奏效,他最后只好走进了非利士人的军营。然而,非利士人的统帅明智地断定:这样一种来历的援助不可靠。于是,他悄悄允许大卫回到洗革拉去,不用麻烦他了。

回去后,大卫发现在他离开时亚玛力人洗劫了村庄。他追上这伙强盗,发起进攻,打败了他们,把他们全杀死了(只有四百人逃走),然后又一次回到西缅族村庄的宁静生活中。

非利士人按计划发动了战争,结果却大大出人意料。当扫罗被告知一场新的侵略危险来临时,他又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消沉情绪中,他感到一切都快完了。

他对自己以及家人的未来感到如此绝望,以至于决定去求教巫师。但是,所有的巫师不是死了,就是离开了这个国家。他们正是被扫罗自己颁布的法令赶出去的。

最后,有人告诉国王,在隐多珥(西西拉就是在这个村子附近被雅亿杀死的)有一个老女巫。

在半夜(因为他为自己对占卜者做过的事感到羞愧),扫罗去见那个女巫。然而女巫害怕接待他,她知道扫罗对巫术的严酷惩罚,所以拒绝为扫罗开门。

扫罗向她保证不会因此而处罚她。

他许诺说,如果女巫能让他与一个死去多年的人的灵魂谈话,她就会受到重赏。女巫问他是什么意思。扫罗说他想见老主人撒母耳。于是,远处有一个老人的黑暗身影,他披着长长的外衣。这就是撒母耳的魂。

活着的国王扫罗与死去的士师撒母耳又一次面对面了。撒母耳告诉扫罗,等待着他的是受非利士人掌控的悲惨命运。

撒母耳一讲完,扫罗就昏过去了。

但是,这个老战士,他有一个勇敢的灵魂。

第二天一早,他就向非利士人发动了攻击。

中午之前,他的军队就覆没了。他的儿子们,约拿单、麦基舒亚和亚比拿达都被杀死了,而扫罗本人则用剑刺穿了自己的心脏,倒地而亡。他想起了参孙的命运,所以他宁愿自杀也不愿落入敌人的手中。

非利士人找到了他的尸体。

他们割下了他的头,四处传示,让这头颅给全民带来胜利的喜悦。

他们拿走了扫罗的盾牌、矛和铠甲,把它们放到了亚斯他录的异教神庙里,放在其他战利品中间。

然后,他们把扫罗和他的三个忠诚王子的无头尸体钉在了伯珊的城墙上。

基列雅比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决定抢回曾经把他们从围困之城解救出来的恩人的遗体。在夜色中,他们潜入了伯珊城,带走了忠心的扫罗及其三个儿子的尸骨,把它们埋在自己村子里神圣的柳树下。

这个民族悲剧的噩耗是以一种奇特的方式传到大卫那里的。有一位非利士人想讨好犹大国未来的新国王——大卫。于是骑马赶到洗革拉村,把扫罗的死讯告诉了大卫。

他还编造了扫罗父子是怎么死的谎言。

“我在基列波山附近碰到他们”,他撒谎说,“我就把他们都杀了,因为我知道他们是您的敌人。”

他并没有得到他所期望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