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系着围裙搅动着灶上的白粥,关火,盛出一碗放在茶几上。他拿起毛巾轻拭着璨儿的脸,撤下冰枕,他的脸贴上璨儿的额头,烧退了。
“哐!”一声巨响,秦家的门被人撞开。尚卿带着一身的戾气闯进来,他正瞧见秦峰正厚颜无耻地亲吻着璨儿。
他就似一头被同伴抢夺了猎物的雄狮,呲着锐利的牙齿张着利爪朝对手扑去。他掀翻粥碗,“啪”描着金边的白瓷碗粉身碎骨,还冒着热气的粥溅了一地。
“啊!”秦媛的惊醒。
尚卿抓住秦峰的领口猛地甩在地板上,滑出老远。
嫉妒的火焰燃尽了尚卿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智。他的老婆竟然在接孩子的时候和情人幽会,亏他找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璨儿醒来即被尚卿的暴怒吓傻了,他把她拽下沙发,她忍着脚底钻心的疼痛,踩着刀尖向他身旁靠拢,璨儿的体重都不够尚卿一次越野的负重。
尚卿黑着脸逼视着璨儿,高高扬起的右手在空中悬了半天,最后落在向他扑来的秦峰脸上。
秦峰嘴角血迹斑斑,再次跌倒在地板上。
“爸爸。”秦媛耸着双肩奔向秦峰。
“你放开我。”璨儿甩开尚卿的大手,踮着脚跑到秦峰身边,抱起他的头,眼泪滴在秦峰脸上,“秦峰,没事吧!”璨儿撂起裙角擦着秦峰嘴角的血迹,尚卿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打人呢?璨儿第一次怒气冲冲地直视着尚卿。
璨儿的举动更加刺激了尚卿,他嘴角的肌肉CHOU动两下。“哼!郎情妾意啊!”
他拖着璨儿的身子向外拽着。
“尚卿,你有种冲我来。璨儿肚子里还有孩子呢!”秦峰捂着脸,活动着筋骨自地上站起来。
“心疼了?”尚卿冷倪着秦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报上说推测他二人早已暗度陈仓,那这孩子是谁的还两说呢!
璨儿被拖着,腿上的汗渍和地板摩擦扯得她生疼,身子的零件若不是有皮肤包裹着恐怕早被拉扯的散架了,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下腹部更是使劲地向下坠着,正有什么东西努力地剥离她的身体,忽然一股粘糊糊的东西喷泄而下,绞痛铺天盖地袭来,渗秀了她周身每一个毛孔,恐惧也正悄然袭来。璨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捂着肚子,身子被门槛挡住才停止了在地上的滑行。
“孩子,我的孩子。”冷汗顺着她苍白的容颜,一滴一滴落进她的劲窝里。
“我要,我要他。”璨儿一手抱住门框,一手抓着尚卿的裤腿,仰着楚楚可怜的小脸痛苦万状地祈求着。
“血,依老师流血了。”秦媛被璨儿身下的一滩殷红吓得再次惊呼。
“啊!”秦峰猛虎一亲戚冲到尚卿身边,抱起璨儿向外奔去。
尚卿缓缓地低头,他的鞋上、裤腿上沾着她的血,璨儿绝望的神情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昨天说过的话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尚卿,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
“我要生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
尚卿摊开双掌,十根指头不停地颤抖着。他抬头,秦峰已抱着璨儿上了宝马,他拔腿奔向宝马车,坐进驾驶座扭动钥匙,车子飞一样冲了出去。
一些车子紧随其后。
“别怕,别怕,会没事的。”秦峰搂着璨儿,他的牙齿不自觉地上下打着颤。
“孩子,我的孩子。”璨儿觉着越来越冷,意识越来越不清晰。
“尚卿,我要这个孩子。”璨儿努力地睁大眼睛,拼命抵抗着阵阵袭来的睡意,她哀怨的大眼睛祈求着尚卿。
“我,我知道你以前给我用药,这个孩子,你,你也想要不是吗?求求你开快点!”璨儿满是鲜血的手狠狠地扣着尚卿的肩膀,这是她盼了几年了孩子,她不能就这么失去她。
听着璨儿的话,尚卿的心打翻了五味瓶,有雨滴样的东西落在方向盘。
“依璨儿,我命令你清醒点!”尚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怕过,他一个人穿越热带雨林,随时丧命的那些日子里,他都不曾有过这种蚀心刻骨的害怕。
尚卿不时回头,车子醉了酒似的在路上颠簸。
“你TM专心开车吧!”秦峰觉着他的腿越来越热,手向牛皮椅一拘,撩起一汪的血,他吓得说话都破了音。
璨儿的脸很苍白,近似于透明。尚卿将油车踩到底,车子在路上呼啸着,一连闯了无数个红灯,最后在妇产医院门口急刹车。
秦峰抱着璨儿,他的衬衫上,裤子鞋上都是璨儿的血,还带着璨儿的温度。
“来人啊!救命啊!”秦峰大喊大叫。
尚卿冲进医院,值班室里拎起不知所措的医生。小护士们推着急忙床一路小跑迎到急诊门口。
门口却异常混乱,秦峰高声嚷着,“让开,都让开!”频频亮起的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秦先生,您真的暗恋依小姐吗?”
“依小姐,您昨天是因为和秦总约会才丢了养子吗?”
“是不是害怕舆论的攻击,才假装要流产?”
“尚行生,你对此有什么看法?”眼尖的记者发现尚卿,急忙围了过来。
记者的长枪短炮将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外围等待抢救患者的医护人员急得干跺脚。
璨儿的血一直在流,苍白的容颜白纸一般。一名彪悍的记者已把相机贴在了璨儿的脸上,秦峰抱着璨儿面对突出其来的状况束手无策,他感觉璨儿生命的气息正一点一滴的流失。
“滚开!”他大吼一声。
尚卿也气冲斗牛,力拔山兮地拔开人群,他手到之处记者们踉跄着后退。
“滚!”尚卿抢过为首记者的相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夺过话筒双手一用力折成两截。
当记者的心都生着十七八个窍,方才被推到一边的记者们缓过神来,手疾眼快举起相机记录着尚卿的“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