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下课铃声响起。
“好了,下周星期一的时候,我希望看到你们完美的演出,下课吧同学们。”
老师刚一走出教室,王连汐就跑到我旁边,“云梦,快点,我快饿死了。”还不待我收拾书本就拉着我往楼梯口跑去。
马雪儿盯着语文书本发呆,没想到竟会被老师点名扮演话剧中的角色。
贺祺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拍拍马雪儿的肩膀,“咱打个商量啊,由我替你出演话剧中的角色,怎么样?”
马雪儿是何其聪明人也,立即懂得了贺祺的弦外之音,打了一个响指,“不用商量了,就这么定了,等云梦将《项链》续完好,编排的时候你就跟着我吧,其它的事情由我搞定。”
我一手拿着草稿纸,一手玩转着笔,双手抱胸站在窗前,45度仰望天空。
“云梦,看什么呢?就你这姿势都站了快四十分钟了,都快成雕像了。”刘诗婷说道。
马雪儿停止洗衣服,走到我旁边,看向窗外,幽幽的开口道,“莫不是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钞票雨?”
“你们别打扰才女,她正在找灵感呢,语文老师不是让她续写《项链》的结尾然后将它改编为话剧吗?才女正在找思路呢!”王连汐解释。
知我者,连汐是也。
刘诗婷哦了一声,继续看小说去了。马雪儿用手指勾起泡沫沾在我的鼻梁上,得意的笑了。
王连汐拿了一个苹果放到窗台上,“姐赏你的,要是饿了或者站累了就先啃个苹果吧,给你搁这了。”
我没有接话,继续找灵感。
就这是我,一个爱幻想的我,找灵感的时候,一动不动的可以站上一两个小时,写小说时,会莫名其妙的笑,无任何预兆的哭,有时还会装忧郁去体会小说中人物的心情。
王连汐见大伙都忙完了,拉着刘诗婷和马雪儿就往门外走,“清场完毕!”王连汐打了一个响指,笑的正得意时,却看到马雪儿推门而入。
“云梦,我们三个就在605宿舍,等会要是真的掉钞票了,记得叫下我。”马雪儿看着红通通的苹果直咽口水了,拿起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很是清脆,笑着走出宿舍,关好门。
宿舍里终于安静下来了,我将一点点积累的灵感拼凑起来,画着只有我自己看得懂的符号。
晚自习前,我出现在教室,叫上谷莲依、肖虹、段元元、马雪儿一起商量话剧的编排事宜。
“关于《项链》的结尾我还在思考中,争取在星期三上午写好,星期三班会后,我会和小谷子一起请假出去找一款项链,顺便把写好的结尾印一份发给大家,然后星期四咱们就开始排练话剧。”
“我的台词很多,到时怕记不住,所以我早早的就将字幕弄了一份小抄放在手袋,随时方便翻阅。”肖虹说道。
谷莲依第一个带头鼓掌,为她做的努力而鼓掌,我们几个也跟着鼓掌。
勤能补拙是永恒不变的道理,更何况肖虹一直都这么聪慧过人。
“好了,你们别取笑我了。”
“排练期间,要是大伙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咱们再一起研究研究,一定要将这场话剧表演成功。”谷莲依说完,伸出手。“青春,无所畏惧!”
我们几个人对望一眼,依次伸手覆盖,一起呐喊,“青春,无所畏惧!”
接下来两天时间里,正常上下课,课余时间里我一头扎进了《项链》的改编中。
星期三班会后,我和谷莲依出了一趟校门,走遍了三塘镇的各大小精品店,寻找一款较合适的项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一款项链,以每天六元的租金且保证归还时不能有任何的损坏。
终于万事具备,只欠排练了。
星期四下午下课后,我们几个邀约吃完饭后到二楼礼堂排练。
我,谷莲依、肖虹、段元元站在舞台上拿着剧本在研究,马雪儿姗姗来迟。“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马雪儿前脚踏上舞台,刘诗婷和贺祺就出现在台下,他俩成了我们这次话剧排练的首个观众。
贺祺?他怎么会来?
贺祺站在台下冲我笑,我回瞪他一眼,头撇到一旁,不知为何心忽然觉得慎的慌,是因为他的笑容吗?
“看看,第一次排练,贺祺就来给你捧场了,云梦,你真有面子,我们几个都沾了你的光。”谷莲依打趣道。
“可,可他不是我叫来的呀!”我连忙解释。
“嗯,好,不是你叫来的。”谷莲依笑着附和,可心里的想法却相反,“好了,大伙开始排练吧!”
“世上的漂亮动人的女子,每每像是由于命运的差错似地,出生在一个小职员的家庭;我们现在要说的这一个正是这样,她没有陪嫁的资产,没有希望,没有任何方法使得一个既有钱又有地位的人认识她,了解她,爱她,娶她;到末了,她将将就就和教育部的一个小科员结了婚……”肖虹开始读字幕,因为太多有时无法记住,偶尔还会拿出剧本看看。“某一天傍晚,她丈夫带着得意扬扬的神气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
“瞧吧!这儿有点东西是专门为你准备的!”马雪儿照着剧本念。
我接过马雪儿的信封,打开,里面是一张请贴,上面写着,“教育部长若尔日·郎波诺暨夫人荣幸地邀请骆塞尔先生和骆塞尔太太参加一月十八日星期一在本部大楼举办的晚会”我带着淡淡忧伤的语气说道,“你叫我拿这个东西怎么办?”
“停!”马雪儿忽然举手叫停,“你们想呀,玛蒂尔德和骆塞尔是夫妻,在浪漫的法国怎么能少了一个称呼,我建议,他们俩夫妻之间的对话,开头都要加‘亲爱的’。”
马雪儿的建议我们采纳了,毕竟书上也有写到。
谁都没有注意到,贺祺脸上那一抹邪魅的笑容。
马雪儿将信封再一次递到我面前,“瞧吧,亲爱的,这儿有点东西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亲爱的,你叫我拿着这个东西怎么办?”
“不过,亲爱的,我以为你会喜欢的,你从来都是不出门,并且这是一个机会,这东西是一个好机会,我费了很多劲才拿到的,晚会上将会见到政界的全部人员!”
“你叫我穿着什么去那样的晚会?”
“亲爱的,你可以穿着去看戏的那件旗袍,我觉得它就很不错。”
我低着头,假装抹去眼角的泪水。
“亲爱的玛蒂尔德,你怎么了?”
“我没有衣裳,所以我不能够去赴这个晚会,倘若你有一个同事,他的妻子能够比我打扮得好些,你就把这份请帖送给他。”
“玛蒂尔德,这样吧,要花多少钱才能购买到一件衣裳。”
“细数呢,我不知道,不过我估计,应该要四百法郎左右。”
骆塞尔吃惊的后退几步,因为他手里正积攒了这个数目,准备去买一枝枪,去平原的地方找鸟,沉默片刻,“这样吧,我给你四百法郎去做一件衣裳。”